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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为我们取名字(4) 永志
四弟陪父亲游览月湖公园 老四的学名国作,早在老三出生后就定了的,只是在实现父母要养5个儿子的计划,没有特别的意义。这里,只想重点说说他的乳名“如意”。词义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事实称心、圆满,父母是在这个意义上取名字的;其实并不简单,“如意”还是一种古代就有的器物,曾经是黄帝战蚩尤的兵器,同时在古代它还是搔痒的工具,俗称“不求人”。
乾隆帝有《咏商铜如意》诗“一柄曲拳代谈者,琳玢古色错金银。
谁知子氏犹尚质,已有欣于如意人。”
父母对1956年家庭建设特别满意。1954年倒垸,我们家和廖树生家合分的汤家二嗲的房子拆了,洪水退去后,我们也只是在老台子上搭了一个茅草棚勉强度日。风调雨顺,农业大丰收。母亲会打鱼,倒垸后沟港湖泊里的鱼多,副业收入也很可观。1956年秋收前,我家就建了一栋两间一磨角的稻草房子。四弟出生在新建的房子里,添丁进福!
2005年春节,四弟在自家门前的小路上
进城后,四弟的任务带孙子 我那年9岁了,“做屋”的事情还清楚的记得。中间有一个小插曲:彭家满嗲是木匠,帮忙做木工活,他的几个儿子,如彭梓泉,彭梓习都参加“帮忙”。彭梓泉的儿子和我们几个小孩却在水桥上玩,不幸他落水了,等我们惊呼救人,大人救起他时,进行抢救,竟没有救活。彭梓泉兄弟的年纪比我父亲小不了多少,但因为彭家满嗲敬重我的祖母,和我的父亲称兄道弟,这样我们也就提高了辈分,称彭梓泉兄弟为哥哥。彭梓泉的爱人是彭幺珍,我喊她姐姐。儿子去世,这家人后来也就散了。我因这事情受惊吓有很长时间。大人们为了让小孩吸取教训,编落水鬼的故事:说被淹死的人变成鬼了,要找到替身才能投生重新做人。好长时间我们怕成“替身”不敢玩水了。以后,我读周作人的书,绍兴民间也有类似的故事。
淹死人只是一个插曲。当时我们湖区到处是水,淹死人是常事,人们承受能力强,旁人不久就忘记了,没影响我家建房子的喜庆。乡亲称赞我家新房子大,堂屋里可以摆四张桌子请客吃饭;从此,生产队的会堂就安排在我家的堂屋里了。我家祖传有一张大方桌,有四条高腿长凳,开会时坐人,排上大用途。
2005年10月,尚在乡下的弟媳到长沙为母亲祝寿。
本来我们和廖家是住一个屋场台子,汤家二嗲的屋场。虽然比不得前面即南面汤家台子和后面即北面的何家台子高塽,但也因为是一个老台子,高出路面有几尺,适合水乡居住。父亲曾经和廖家二嗲商量,如何共同利用这个屋场。廖家二嗲说:“我不急,你想怎么起屋就怎么起,不要管我。”内心是想独占老屋场。父亲无奈,只得在老台子稍微前面一点的菜地里新挑一个台子,请人挑即使不要工钱,也要供饭,父母没这个能力,只能靠夫妇俩一担土一担土挑。听父母说,如果廖家二嗲配合,两栋房子可以并排建,廖家的房子靠西面一点,我家房子往东移移,缺点只是两栋房子中间相隔距离稍显小一点。因为廖家草棚在老台子中间位置,我们的新房子只能前移,横亘在正南方。结果廖家做屋也受影响,因为距离老台子太近,没法南北向了,只能向东面偏斜。所以当地有说法,廖家风水被挡住了。父母虽然不知道“六尺巷”的故事,但他们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几十年,我们仍然是和睦邻里。 “六尺巷”故事:清康熙年间宰相张英,世居住桐城,其府第与吴宅为邻。有一年,吴家建房子时占据张家的空地,张家不服,双方发生了纠纷。张吴两家都是显贵望族,县官也不能判决。张英家人写信给张英。张英看完提笔批诗四句:“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张家接到书信后,深感愧疚,让出了三尺地基。吴家见状,也被张家的大度所感动,也仿效向后退让了三尺地基,便形成一条六尺宽的巷道,被乡里人称之为“六尺巷”。 1956年家庭“如意”与国家“如意”是分不开的,在新中国历史上那是国家发展的最好时期。当时是初级合作社,农民还有点小自由,加上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往后,1957年发生反右,1958年大跃进,人民公社,“折腾”不断!四弟遇上文革,尽管也读了高中,实际没读多少书,所以两次高考都名落孙山。他和老二一样很年轻就当生产队长,当到大队副书记。常德副市长徐万发当市委副秘书长给我讲过一个笑话,说他在安乡当县委书记,1998年防汛,有一天夜里查堤,在六家渡,湖南最大的副书记接见了湖南最小的副书记,了解严防死守的情况!说的就是杨正午,当时他是省长、省委副书记;四弟是村支部副书记。 四弟在乡下的老屋 四弟乳名如意,和家里建房子有关,他一辈子也建了不少房子,有大三间小三间的砖瓦平房,有二层楼的小洋房。四弟很满足,曾经说他一辈子就在乡里过田园生活,不会进城的。但是,话音刚落,“身不由己”,也随着儿女进城了。乡里的楼房还在,我们都羡慕他在乡里有别墅,舒适度远远强过城里的一般别墅…… 家庭“如意”,个人“如意”,首先还是因为国家“如意”,感谢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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