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东方鹰a 于 2018-1-19 17:40 编辑
散文 在水之湄 罗 永 常 在水之湄,了望寒秋。 沅水挟持着的双洲,在空中俯瞰好像一粒扩大了的连体花生,长年被浓荫笼罩,江水伴唱,仿如蓬莱仙岛,成为我心中一道永远抹不去的风景。然而,当我今天故地重游,伫立洲头眺望,却是白茫茫一片。在这奇妙的烟雨中,眼前是一幅泼墨的山水,隐隐约约,浑然一体,不禁风吹雾移,满洲的柳林、竹篱、桔园、农舍在烟雨中有一种妙不可言的神韵。 渐渐地,风飒而烈,把天空扫得湛蓝湛蓝,把双洲擦得青翠青翠,把沅水一段一段地从烟雨中剥落出来。紧紧抱着县城的护城墙游龙般地卧在沅水之滨,大片高楼从护城墙的后面探出半截身子,远眺仿如一片繁茂的森林。沅水大桥飞架南北,把县城与“仙境"连为一体。 面对沅水,任思绪汹涌而来,在胸中起伏。两千多年前,孔子是不是也站在这江边喟然长叹:“逝者如斯夫!” 尽管圣人与凡夫不是站在同一条江边感叹,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把流水比作年华流逝,算是天人合一的最好顿悟吧。两千多年过去了,脚下的沅水依然汩汩涛涛,永恒迭着永恒,无限迭着无限,只有年华的流逝永不复返啊! 是呀,许许多多的文人墨客,许许多多的英雄好汉,一个个粉墨登场,又一个个伴着沅江的涛声灰飞烟灭。不是么,一代诗骚屈原从这里流过去了,虽然屈原辞赋还躲藏在少数文人的“深闺"中,但又有多少人士读过《离骚》?是呀,千古江涛已洗去了诗人的韶华,诗人那忧国忧民的高大身躯渐渐在历史的更替中模糊了。东晋诗人陶渊明也曾在这波涛上吟哦,还留下了一个“仙梦”,不知使多少人士忘情而陶醉。然而,如今在“东篱”上采菊的远眺似是陶公,但走近一看,却是一尊千古不化的桃源大理石!被誉为智慧化身的蜀相诸葛亮在这波峰浪谷跃刀横马,征战五溪蛮,在营盘洲、七星涯留下了一串串惊险的故事。耸立在我眼前的刀壁岩,岩高百丈,壁如削成,传说是当年关胡子磨刀后试刀所劈,成为千古威武的凭籍!然而,这蜀汉睿智威武的将相们,早已羽化登仙,走进了历史。
也是在我今天伫立的洲头,辛亥之初,一代伟人宋教仁曾在这里抒发了“要当慷慨煮黄海,手挽倭头人汉关”的最强音,为报效祖国立下了宏图大志。一代文豪丁玲曾在我身后的双洲踏青赋新诗,还有沈从文一生南来北往,穿行于沅水之中,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为湘西人民而歌哭。可是,这些政治家、文学家却一个跟着一个走了,这怎不令我等感叹!叹人生之短暂,慕沅水之无穷啊! 不知江柳伴何人,只见江水送过客。 不是么,自己和同学们在这洲上踏青,到河滩戏水,到江中打浮泅,恍如昨日。然而,当自己故地重游,不免大吃一惊。四十年一瞬,匆匆而过,我虽然还是我但已不是昨天的我了,望着这洲头的一草一木,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是呀,年华如流,六十之年,一晃而过,可一事无成,只得望江兴叹了! 滚滚东去的沅水啊,想告诉我什么呢?是呀,我们在这里看着沅水流过,沅水也在这里看着我们流过。啊,涛生涛灭,潮起潮落,汹涌澎湃而来,又匆匆无言而去,这就是流年啊! 古人今人如流水,同在水湄叹人生啊! 通讯地址:湖南省桃源县委院内转 罗永常 电 话:18273652349 邮 编:4157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