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与人闲聊,说防洪大堤下压着一块明朝时期的石碑,有一半显露在水泥堤脚外面,碑文为:“永锡尔极”四字。是原来小镇土地菴道观之名号,传说是杨阁老亲书。杨名嗣昌,生于1588——1641年,明末崇禎年间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以往对此碑文不以为然,或以迷信而恶之,在历史的沉沦中,此碑先是小庙名号,后庙毁沦为搬运公司猪圈垫层受屈。大浪淘沙庙号也好,搬运公司猪圈也罢均已淘汰没落。而在目前倡古怀旧,挖掘历史文化旅游的今天,寻到这块古碑,无疑是对小镇掩埋的历史真实再次重现,有着一定的社会文化意义。陬市得益于沅水的优越地理,在一百多年的鼎盛繁荣中,显现了商铺大户有钱人家的乐善好施。为当地的礼佛,崇教打下了淳厚昌盛的文化底蕴,寺庙烟火鼎盛。庙会,社戏,各有美好善因的传奇故事。盛况的民间精彩技艺“玩亭子”更是远播四方闻名遐迩的文娱活动。某要说的小镇“永锡尔极”道观,只是二十余座庙宇中名不见经传的一座小道观而已。 寻宝途中,我与某由永锡尔极石碑,趣说到杨阁佬幼时的童趣。传说他曾就读此观私塾在上学往返途中,总在胯下跨一小竹棍以马驰骋。有天到学,将竹棍弃之于道观菜地篱笆旁,随口戏对土地曰:你给我看好宝马,不得有误!那天恰逢阴雨,有一老妪途经顺手柱之以防滑。待得杨下学不见竹棍心怒曰:好你个土地老儿,看失我的宝马,该当戴枷坐监守罪!即剪纸枷以枷之。当晚观内先生,奇异梦见土地求告,说杨失竹马罪我枷监,苦不堪言,求先生讲情饶小神一次吧。先生骇然惊醒,第二天杨来学,先生说:你罪枷土地,立即开释!并亲自监督杨撕毁纸枷。 也许是为了提高小观的知名度,杜选出这一美好传闻。其实小观的道长却有一番凄苦的悲遇,他幼时家境尚能自给,且读过几年私塾识得文笔,从小订得一房姻亲。那时代的男女规矩苛严相见不易,虽仅一面之识,但因男才女貌天缘相印,男子腼腆,女孩羞涩,却成就了他俩一见钟情,相互爱慕永铭于心。哪想渐入成年男方丧父家道衰落,而女子花容美艳羨者众多,被一强豪逼迫他嫁,男女双方虽寸断肝肠,也无奈何财势之豪门。不多久在女方迎娶之日,男子母病也撒手人环。至此他百念具灰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尘世间不要以为庙堂肃穆清静,道长,佛者道貌岸然,哪知那夜色里的荒漠深巷,陌港陋室里的木鱼声声伴着孤灯的悲寂凄凉?其实僧道佛者中他们大多数,心里都有一本凄苦的人生。若不如此,谁愿抛弃家人亲情去伴清灯木鱼受此凄凉呢? 扬阁佬因是历史名人,许多地方都说:杨是他们那地方的人,在挖掘历史搞旅游开发的目前争议甚广。小镇人为了证实他是杨家巷人,还佐证说;杨中进士那年,去徐家花园(架桥六斗港村)跪拜舅父舅母,双膝刚粘尘埃,就见屋前堰塘里水涌翻浪鱼跃尺高,只惊得舅父母搀扶杨起不迭。杨阁老纸枷罪土地,拜舅惊鱼塘,在小镇茶肆酒楼中常成老人们乐此不疲的话题。真正从历史的考证中;杨出生于常德鼎城花山渣口坡较为翔实,但花山距陬市小镇近在咫尺,杨家巷多有老人还是嗣字辈份,不能说他与杨家巷就毫无关联。只要人的名气一大稍有传说牵扯,涉及到历史典故就会生发出许多牵强,无非是为了给地方长势,给本地名誉争光而已。 某本想用像机定格下“永锡尔极”小道观历史的最后一角,可惜乘兴而来,遗憾的是已完全掩没。若先时有人独具慧眼,能完整的保存下这块石碑,不管是不是杨嗣昌的墨宝,作为历史的见证也能搜寻考究,以往古镇传统的佛道历史文化之精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