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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的回忆11 岁月如歌
陈贤明/作者 天风/责编
五 平息“五风” (下)
那时曾有人饿死,但我却未感觉到这种恐怖,用“饿殍遍野”形容显然不真实。经过对记忆的搜索和分析,当时死的人主要包括三部分:一部分、也是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并不都是饿死的。那时,我这辈人大致在25岁以下,父辈的人在25至50岁之间。祖父母辈及以上的人,多在50岁以上。那时的老人,由于生活习惯(如不刷牙)和生活条件(如缺钙无补,实际上也不懂得补)等问题,一般50岁后牙就不全了;60岁以后,且不说腰弓背驼了,就连牙也没了,嘴成了瘪嘴(以前的小品节目中,演员演老人时,不都是瘪着嘴么?),所以有个词儿叫“老掉牙”;人没有牙,生存能力就比正常人差多了,什么生大豆,玉米秸秆等怎能消化?女性更难,她们中有一部分人的脚是“三寸金莲”,例如我奶奶(大奶奶),外婆等等;我母亲生于1927年,那一代女性刚好赶上了孙中山先生号召女性放脚的时代,从那一代开始,女性就都是大脚了;我奶奶辈的女人根本不能下地劳动,这样一来,她们就不能从外界获得食物。很多老人纵然有点儿吃的,宁愿自己挨饿,也要疼儿疼孙;到六十年代中期,我这一辈人再回头望,爷爷奶奶辈的这一代人大部分都消失了。在农村,谁家死了老人,那是喜事一桩,不是说红白喜事吗?老人去世叫白喜,是顺事,老人是“顺头老”,所以老人去世是喜事。老人去世后,人们用“铳子”把爆竹药整得震天响,以示庆祝。农村还有东西南北“人死动三方”之说,是说一方有老人去世了,往往是另三方也接二连三地有老人相继去世。放炮声会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时真是这样的。照这个理儿,老人去世都在情理之中。所以,在当时也没觉着有什么不正常。强子的爷爷、奶奶和我奶奶(大奶奶),就是在那时相继去世的。到60年代中期,农村很少有四世同堂的人家。饥荒时期老天爷已经把那批老人差不多都收走了。但我想去世的老人应该不完全是饿死的,本来嘛,人的寿命自古以来就有年过七十古来稀之说。对那一辈人的生活习惯和体质来说,这句话还是符合实际的。经过调查统计,老人中非正常死亡人数在五亿农民中,所占比重约为1%。而我父母那辈人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主要劳动力,虽然吃了许多苦,但大多数都高寿(85——90岁,还有人超过了百岁)。现在70岁的人,正如人们所说还“打得死老虎”,是说身子骨仍非常硬朗。
当时死的另一部分人,是成年人中身体残障、体弱有病的,及强壮个体中食量特大的人。残障弱病者既不堪重体力劳动之负,获得食物的能力也差,最终导致死亡。强壮个体中食量特大者(如程咬金,薛仁贵式的人),因饥饿最终虚脱而死。古话说冻死不向灯,饿死不投亲,那时也没地方投亲,所有人都一样缺吃。不过这部分人为数甚少,约占0.05%。
那时死的第三部分人,多是三岁以内的婴幼儿。他们的消化功能尚未健全,因奶娘自身难保,无奶而饿或食谷不化而死,约占0.05%;不过因劳动时间长、强度大,那几年出生的婴儿其实较正常岁月要少很多。这三部分人加起来的总比例约为1.1%。
那时城镇里的人,例如我外婆,国家有计划物资供应,包括口粮(叫统销粮,购粮本上的粮指标可换成粮票),虽不足够,但也不至于饿死人。
这么多年来,有人一直拿新中国“大饥荒时期”饭吃不饱,饿死人来说事。当然,中国在大饥荒中饭吃不饱,还饿死人,这是我们中国人的痛,大饥荒中我也挨了饿,我饿得发“黑眼风”,但我们老百姓谁也没有怨谁。因为中国吃不饱、饿死人的现象,在解放前一百年间(时间短一点说)常有,比如后面要介绍的贫农张树在忆苦思甜大会上说的“民国十八年(1929年)大天干”,他看见讨米要饭的人像穿梭一样,他还看见一个人饿死在他家的禾场边上,他叔叔就因家里没饭吃而“吃粮”去了,也就是当兵去了。
解放时,国民党把金银财宝卷走了,留下一个烂摊子,国家一穷二白,怎能一下子就能吃饱,就不会饿死人呢?就算是白花花的大米支援了第三世界人民而我们挨了饿,我们也想得通,因为我们信仰的是共产主义,世界人民亲如一家,不支援,饿的是他们,支援了,饿的是我们,反正是有人要挨饿。佛家不是也说,行善积德,必有后福么?更能让我想得通的是,领导人不是将白花花的大米拉到他私家的仓库里存起来,让自己的儿女众孙撑死而让我们老百姓饿死。一个领导人做的事,只要对国家有利,对人民大众有利,人民就能认同。
当知道中国大饥荒中有吃不饱、还饿死了人的事的时候,有人就开始摇唇鼓舌,夸大其词。看!饭吃不饱吧!还饿死人了吧!言下之意是,看!谁叫你们搞社会主义的?看!搞社会主义饭吃不饱吧!还饿死人了吧!看!社会主义国家饭吃不饱呀!还饿死人了呀!饿死了好多好多人哩!什么人会刻意地揭你的短,并且大肆宣扬呢?那就是嫉妒你的人,敌视你的人。敌对势力就怕我们搞社会主义,怕我们的人民觉醒,怕我们的国家发展,因为这样对他们不利。
中国老百姓特别是农民,对于那段饥饿岁月,他们很能理解国家的苦衷。落后的旧中国经过侵略者近百年来一次又一次的洗劫,历经战乱,到解放时已是百孔千疮,家底穷,又要搞建设,哪能不苦?
那时,水利建设还未完善,水旱灾害频频,丘陵地区的坡地完全是望天收。大旱过后庄家地里一片枯草,颗粒无收。1959年,我们那里发生的自然灾害叫“亘古未有的百日大旱”,那口五千多米长的龙池堰都干了个底朝天,直到第二年发春雨后才灌满水。
那时,毛泽东和其它国家领导人都过着艰苦生活,并非如封建朝廷(政府)荒淫无度,而百姓水深火热。也不存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现象。所以,老百姓对那段岁月,那段苦很能体谅。都说只要上面把口粮稍微放松一点,满足基本生活需要就行,真别无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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