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谓[唐](?--777年) 字正言,河内(今河南泌阳县)人,唐代。天宝二年登进士第.乾元中为尚书郎,大历年间潭州刺史,后官至礼部侍郎,三典贡举。其诗辞精意深,讲究格律,诗风清正,多饮宴送别之作。 辰阳即事 张 谓 青枫落叶正堪悲,黄菊残花欲待谁?
水近偏逢寒气早,山深常见日光迟。
愁中卜命看周易,病里招魂读楚词。
自恨不如湘浦雁,春来即是北归时。 译文: 苍劲的枫树,黄叶纷纷下落,不禁让人伤悲,菊花凋残也不知道在等谁? 住在水边偏偏早早地天气变凉,待在深山又常常很迟才见到日光。 心中愁绪万千只好看周易给自己的命运卜一卦, 病体残躯只好读楚辞来让自己回光返照。 自己怨恨自己还比不上湘江边上的大雁,春天一来就可以北上归乡。(陈瑶) 刘禹锡[唐](772-842),字梦得 ,汉族,唐朝彭城人,祖籍洛阳,唐朝文学家,哲学家,自称是汉中山靖王后裔,曾任监察御史,是王叔文政治改革集团的一员。唐代中晚期著名诗人,有“诗豪”之称。他的家庭是一个世代以儒学相传的书香门第。政治上主张革新,是王叔文派政治革新活动的中心人物之一。后来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朗州司马(今湖南常德)。据湖南常德历史学家、收藏家周新国先生考证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其间写了名著“汉寿城春望”。此诗为作者贬任朗州(今湖南常德市)司马时作,作者想起登临古城的所见所感,想见沧海桑田的巨变,唏嘘不已,便写下了这首诗。联系诗人一向关心国计民生的创作背景,可知这不是一时的即兴之作,而是长期感情积淀的爆发,在怀古的表象背后,蕴含着对已然四海为家的大唐江山的深深忧虑。 龙阳县歌 刘禹锡 县门白日无尘土,百姓县前挽鱼罟。 主人引客登大堤,小儿纵观黄犬怒。 鹧鸪惊鸣绕篱落,橘柚垂芳照窗户。
沙平草绿见吏稀,寂历斜阳照县鼓。 注释: [1]鱼罟:鱼网 [2]县鼓:谓大鼓也。 点评: 此诗大致写于唐朝元和九年(公元815年),是刘禹锡被贬为朗州(今常德)司马后的第九年。诗人游览龙阳山水,体会龙阳百姓生活,热情地写下了这首龙阳县歌。 首联是写诗人初到龙阳所见之景,白天的县衙格外冷清,并没有熙熙攘攘的百姓前来诉讼,有的只是渔夫悠闲地在县衙门前撒起捕鱼的网。在这里没有纷争,有的只是百姓的安居乐业。其次,诗人再写登堤所见。幼童和乡村的黄狗嬉戏,孩童的一派天真。受到惊吓的鹧鸪鸟儿不停地扑哧着翅膀,停在村落的篱笆上。家家户户院篱旁栽种的橘柚垂着枝条,吐露芬芳,好一幅和谐乡村安乐图。更主要的是这里很少有差吏进村庄骚扰,悬挂在朱檐黄瓦的县衙前的县鼓在夕阳之下也就显得萧瑟寂寥了。 这首诗歌,无疑是诗人对龙阳百姓生活的真实写照,同时也是这位诗人对天下能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的期盼,更是这位命途多舛的诗人对乡村田园生活的向往。(陈瑶) 汉寿[1]城春望 刘禹锡 汉寿城边野草春,荒祠古墓对荆榛[2]。
田中牧竖[3]烧刍狗[4],陌[5]上行人看石麟[6]。
华表半空惊霹雳,碑文才见[7]满埃尘。
不知何日东瀛[8]变,此地还成要路津。 注释:
[1]汉寿:县名,在今湖南常德东南。
[2]荆榛:荆棘。
[3]牧竖:牧童。
[4]刍狗:古代用茅草扎成的狗作祭品,祭后就被抛弃。
[5]陌:田间小路。
[6]石麟:石头雕刻的麒麟,这里泛指古代王公贵族墓前的石刻。
[7]才见:依稀可见。
[8]东瀛:东海。据《神仙传·麻姑》记载,“麻姑谓王方平日:自接待以来,见东海三为桑田。”东瀛变指沧海桑田的变化。
[9]要路津:交通要道。 译文:
春天来了,汉寿城边野草丛生,那荒祠和古墓前面正长满荆榛。
田里的牧童烧化着丢弃的刍狗,路上的行人在观看墓前的石麟。
经过雷电轰击,华表已经半毁。由于积满灰尘,碑文仅可辨认。
不知什么时候又发生沧海桑田的变化呢,到那时,这里又会成为南北交通的要津。 赏析: 这首诗虽然极力地描绘了汉寿城遗址的荒凉、破败的景象,但是格调毫不低沉。在兴和废的转化之中,充分地表现了诗人发展变化的朴素辩证观点,使全诗充满了积极的进取精神。这首诗打破了一般律诗起、承、转、合的框框,首、颔、颈三联浑然一体,极力铺陈汉寿城遗址的荒芜、破败的景象,构成了全诗的整体层次。 首联的出句点明了“春望”的地点,含蓄而又凝炼地表现汉寿城已是一片废墟了。“野草春”三字让人产生联想,如果汉寿不是一片芜城,还象当年那样人烟辐辏,无比繁华,春日迟迟,一派生机的话,诗人怎么会用城边野草刚刚发芽来描绘它的春色呢。首联对句勾勒出来的景物颇多,有荒祠、有古墓、有射棘、有榛莽,唯独没有人烟。正因为此,诗人用“对”字组合起来的柯、墓、荆、榛之类愈多,便使人愈感荒凉。 颔联虽有“牧童”和行人”出现,但也没有增添任何生气。牧竖烧刍狗予田中,说明坟山冷落,祭扫无人“田地荒芜,可牧牛羊。符人着石麟于陌上,是因为荆榛莽莽,别无可以观赏盼景物,唯古墓前石兽群尚可注目而已。 颈联清楚地告诉人们汉寿城今非昔比,当年繁华的交通要道,如今已破败不堪了。当年指示路途的华表,如今已经被雷电轰击得半残,纵横的断碑,通体蒙尘,碑文依稀可辨。昔日繁华,今朝破败,尽在残缺华表,断裂石碑中显露了出来。诗人不惜耗费大量笔墨大写特写这样的破败和荒凉,完全是为着尾联的富有哲理性的议论作准备的。 从这首诗的尾联,“不知何日东瀛变,此地还成要路津”,谈出了一个深刻的哲理,即兴和废是互相依存,互相转化的。诗人认为:兴和废不是永恒的,不变的;而是有兴就有废,有废就有兴,兴可以变成为废,废亦可以变成为兴的。这正如老子所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样,是具有朴素辩证法观点的。(梅菊) 吕 岩[唐](713-741)吕祖,吕洞宾,山西芮城县人。曾游览汉寿境内的鹿溪,又称梅溪,写下《梅溪望晓》。另外,在汉寿县城南郊还曾建有吕祖庙,祭祀吕洞宾。 梅溪晓望 吕 岩 婆娑[1]睡眼望山凹,非雾非烟[2]景四郊。
一幅鲛绡[3]不收拾,被风卷去挂林梢。 注释: [1]婆娑:即阑珊,舒展。 [2]非雾非烟:古人称此为祥瑞云彩。 [3]鲛绡:最薄的、半透明的丝织物,相传为南海水居住的鲛人所织的绸子。 译文: 清晨刚刚睡醒,双眼婆娑,远眺山景,四处迷迷蒙蒙,非雾非烟。 就好像是鲛人编织的一幅巨大的轻纱,没有收拾好,被风偷偷卷去挂在了林梢。(陈瑶) 马戴[唐](799—869),字虞臣,唐定州曲阳(今河北省曲阳县,一说江苏省东海县或陕西省华县)人。晚唐时期著名诗人。武宗会昌进士。在太原幕府中因直言被贬龙阳尉,后遇赦回京,官终大学博士。 落日怅望 马戴 孤云与归鸟,千里片时间。 念我一何滞,辞家久未还。 微阳下乔木,远色隐秋山。 临水不敢照,恐惊平昔颜。 注释:①一何:多么。 译文: 天上漂浮不定的孤云和飞倦的归鸟,即使相隔千里它们都能在片刻间回到自己的故乡, 想想滞留官场,多么无奈,久久离家却不能回归? 夕阳西下,我眺望家乡归路,却被秋色正浓的山峰遮挡。 伤心呀,靠近水边不敢细看自己的容貌,唯恐被自己憔悴的容颜惊吓。(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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