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敏龙:杂说《石门文史》 《石门文史》自创刊以来,迄今已十多年矣!一种刊物能持续办下来很不容易,也是值得回望和思考的。 《石门文史》以述说石门本土历史、旧闻而“存史资政”,有着多样性、包容性及史料详实等诸多特色,也便为诸多作者在撰文时的个性化体验提供了方便。而诸多作者以“旧事趣闻,宦情隐德”等为回忆内容,以自己最难得的亲历、亲见、亲闻为素材,熔历行、抒情、述志、说理于一炉,此一物我、时空融化无迹的文本形式,可谓万象纷呈,仪态万方,别有生气。且补充或印证了正史的述说,可谓善莫大焉!设若读了一些正史的人,阅史的兴趣不愿止于正史的阅读,还想通过《石门文史》中的文章,往历史的深幽处再仔细窥视它的细部,或许是可开启心智与灵慧的。 读者自有读者的慧眼和慧心,毋须笔者笨口笨说。但在笔者看来,历史是一面反光镜。通过这面反光镜,我们可看到前人的生产方式和生存状况及其他许许多多。但历史又不仅是面反光镜,怀古是为了当今,回望是为了明天。可见,对历史的寻索、沉思是为了更好地走向未来。《石门文史》中的诸多篇章以“平实”的叙事技巧把“历史”这面反光镜擦得光鲜明亮,使得文本发挥了“以史为镜”的现实主义的启迪作用。现实主义对文本的要求,非常重视其认识价值,而文本的现实主义则以提升读者对生活的认识水平来实现;而所谓思想启迪作用,亦总是体现在读者自觉或不自觉地接受文本对生活认识的结果。读者或可通过对《石门文史》的阅读发现这样一条逆理:即批判的总体存在实际上也是歌颂。 譬如说,笔者摘录于《春风吹来满眼春》一文中的四则旧事,实际上是对小农经济思想及极左路线导致我县农村建设,难以解除旧的生产模式及封建迷信等不能与时俱进的枷锁而停滞不前的批判。更是对改革开放以来,石门县委坚决“按照中央精神建设新农村”,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科学是第一生产力”,“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等一系列政策和理论推进我县新农村建设的歌颂。联想到中共中央连续多年发布以“三农”为主题的中央1号文件,一次又一次把“三农”问题提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重中之重”的位置,我们便也从一个侧面更加深刻地看到了解决“三农”问题的难度。 进一步思考,发现批评与歌颂实际上是一个事物的两个面,过去与现在,落后与进步,停滞与前进,都是相互关联和相互比较而存在的。对此,毛泽东在《矛盾论》中如此说:“事物发展过程中的每一种矛盾的两个方面,各以和它对立着的方面为自己存在的前提,双方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因此,可以说,历史是功绩与罪恶的混合物,文化是文明和愚昧的集合体。因此,亦可以说,《石门文史》诸多篇章在述说历史时的“否定”与“肯定”,“否定之否定”等思维模式与表述方法也合乎《矛盾论》所说:“事物的矛盾法则,即对立统一法则,是自然和社会的根本法则,因而也是思维的根本法则。”如此看来,《石门文史》中的思维和述说都没有悖离马克思主义“对立统一规律”的哲学原理,只要不用“极左”的眼光而用“存史资政”的诚心去看待——是不会看走眼的!如此看来,《石门文史》中诸多涉及既往旧事的叙述,也绝不是为了暴露“苦难”和“失误”,而是为了把它放在纵的历史轴线中看其过去与现在,生存与发展;放在横的时代框架中看其位置和归宿,使其所叙的凡人不凡,小事不小,文中出现的普通人其意义也便不再普通,使读者能“以小见大”,补充了阅读正史时视域中的不足,以期唤起社会各界自觉地珍惜现在而更好地走向未来。 《石门文史》这一“存史资政”的宗旨,与西方学者所言“历史学的目的是为了人的自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人贵有自知,一个县也贵有自知。见仁见智,各有其说,历来如此。司马光撰《资治通鉴》说:“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孟子则说得更露:“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而《石门文史》把一部分历史细致的复活在我们眼前,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历史课本,使我们尽可能的去踏勘往昔的足迹,去倾听流光中的回声,从而对石门的过去、现在、未来进行深层的反思和展望,分辩出石门人身上蕴藏的动能和携带着哪些阻力。更加深刻地体悟到:历史会创造历史,历史永远是人类伟大的教师。 春回大地,万象更新。愿《石门文史》园地的百花,不衰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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