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永志 于 2018-9-23 11:57 编辑
我当耕读教师(1)
1973年3月从部队复员时和战友合影, 地点河北峰峰,后排中为笔者。
我填个人履历表,“1973年3月至1978年3月,在老家安乡安昌六合学校教书”,我的职业简单地说就是当老师。但要说准确,那时我们农村大队(还是人民公社体制)学校教书的老师也有两种身份,一类是国家干部编制的公办教师,一类本质是农村社员身份的民办老师。公办老师,吃国家统销粮,国家按月发工资。社员身份的老师,和社员一样,主要报酬是按正劳力平均水平记工分,另外国家教育部门每月给一点补助,小学补5元,中学补10元。这类老师习惯称民办老师,其实称“耕读老师”比较恰当,因为当时大队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不是私人性质的那种与“公办”相对应的“民办”。我当了五年耕读老师,后来我大学毕业,因为分到宣传部门理论科、讲师团,与教育挨边,套有关政策,这五年记入了我的连续工龄。这五年也有水分,中途我调到公社工作有差不多两年时间,真正教书的时间顶多3年。
六合学校(2016年摄)
我1973年3月从部队复员回地方,托在大队当大队党支部委员、妇女主任的老婆的福,大队安排我当耕读教师。所在的六合学校,其前身是彭家湾小学,人民公社化后就改名六合小学,因为文革中增办了初中班,所以称六合学校。我3月中旬才到学校上课,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学校安排我教3年级的算术课,我高中毕业,自认为当小学老师应该是称职的。我记得第一堂课是算术课,讲分数,没有教具,我举分糍粑的例子,一个糍粑两个人分,每个人分多少;三个人分,每个人分多少……我提问,孩子们踊跃回答,气氛活跃。教室最后面是校长和其他班的老师听课,他们表情和悦,也让我放心。但是,校长和我交流意见时,基本肯定后提意见说我举例“分糍粑”,政治性不强,要注意突出政治。我没有分辨,默认了。因为我知道,别看农村,大队贫下中农的政治觉悟不低。我在部队里和结婚不久的妻子通信,信里劝我的妻子和公婆搞好关系,写了一句“和气生财”的话,被她的朋友同事拆阅了,说我的政治觉悟太低,与妻不相配。
上世纪七十年代,妻(右)和时任六合学校校长刘永群参观韶山。
初中班的语文老师颜汝贵,是公办老师,是一个女同志。她管理学生的纪律有些吃力,听说我是高中生,主动提出和我调换课程。这事也有她对我的友情,我教初中,待遇翻番,每月补助10元。但对她在经济上却无丝毫影响,学校也同意了。从此,我就教初中并且当班主任。颜汝贵是城关人,她不喜欢教书,后来转行了。真巧,后来我知道她是我读初中时的老师颜家禄的妹妹,也就是安乡一中老校长颜昌益的女儿。她知道我考上大学,还给我送了15元钱表示祝贺,前些年我和她爱人老余还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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