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物质愈来愈丰富。超市里,琳琅满目,眼花缭乱;街头巷尾,楼台馆所,比比皆是:老字号,特色馆,小吃店,麦当劳、肯德基……;再者,时兴的美团外卖,一点即止,方便、快捷。可是,那样一些“洋娃娃”,对我却是极为排斥,对牛弹琴而已。我,却唯独钟情于“妈妈味道”的“野孩子”——桐叶粑粑呢! 尽管母亲已经离世多年,每每看到桐叶粑粑,仿佛就面见到了母亲般,正品味她老人家亲手做出的那甘醇、馨香的桐叶粑粑呀! 常言道:樱桃好吃,树难栽。 别看桐叶粑粑味儿美,做起来并非易事。工序不少,费心费力。看事容易,做着可难。但我母亲每每都做得十分精致,可口。记得即使在那物质极为困乏的年代,她老总是千方百计,绞尽脑汁,为我们解决一次二次口馋心慌的困惑。母亲一生勤俭,勤劳,宁肯自己一口不吃,都为儿女着想,会从牙缝穴里挤出些许粮食攒成一块儿,日积月累,积少成多,再做一次桐叶粑粑。每每让我们弟兄三,乐得睡梦中都要笑醒多次,像是野人嘎嘎搂抱着一个竹筒。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的生活逐步改善,因而,吃桐叶粑粑的机会,与日俱增。吃着桐叶粑粑,那种美感无以言表,感激母亲之情便油然而生。 母亲人纤瘦弱小,大风一吹都可刮跑。可是,石磨在她手中,运转自如,快捷轻松。她双手推着石磨,宛如推小山,一推一搡,看似费力,却挺有劲儿。我们年纪不大,只能坐山观虎斗,爱莫能助。她将浸泡透的黄豆与粘米磨成极细腻的米浆,再把糯米蒸煮熟,待彻底冷却(如若不冷,会变酸味)后,就把米浆与糯米均匀的搅拌一起,装入一口缸里盛着,等待产生物理反应。若是夏、秋时节,温度高,仅需一天、二天即可。缸口不必遮盖物体,只要不进入赃物方行,就用桐树叶包裹起来蒸熟就好。可是,假使是春天、冬季,性急就吃不了热豆腐。外温低时,至少三、五天,多者一星期左右不等。那缸口上需要紧紧盖着男人的裤子(据老人们讲,这不是传说的迷信,有着一定道理。一是以防备灰尘,虫子,烟雾进入;二是怕天罡现象出现;三怕西风刮来),否则,会有天罡现象(即粑粑料表面呈现黄色)出现而令主人心里不悦(心生余悸,说是家里产生不吉利事儿;再者粑粑既不好看,也缺少鲜美味道),那玲珑、乖巧的白色粑粑将成为黄不溜秋的丑样子。因此,民间常流传一种说法:天罡酒,是朋友;天罡粑,为冤家。所以,人们都比较小心。粑粑原料表面如有轻微孔穴,中间有水分浸出,而且散发一定香味儿,那就是到了火候。有经验之人必定掌握得十分准确的。你就有没吃到樱桃,闻到香气就会立刻产生馋涎欲滴的感受。这时,把从山上采回的桐叶,经洗净擦干,待包裹。至于桐叶,不能有孔穴,叶片须漂亮、美观,不脆不嫩。你一手捏桐叶,一手用小勺把粑粑原料装入叶里,量要适中,不可太挤;再轻轻一捏拢,三角形的粑粑就成功了,似如给一些“野孩子”穿上了靓丽的衣装。放在铺上纱巾的竹坯上,一排排,一圈圈,恍像正酣睡中的胖娃娃,乖巧极了。约摸蒸煮二、三十分钟就熟了。那既馨香,酥软,又甜润的味儿,扑鼻而来。如同爱饮酒之人,未酌饮先已陶醉了。桐叶粑粑,就会让你口里生津,肚儿鼓圆。 这,就是巧手的可亲可敬的我的老娘母亲和最慰贴的味道呢! 你说,那些道貌岸然的“洋娃娃”,岂能同貌不惊人的“野孩子”相媲美呀!我爱“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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