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ylxj李协军 于 2018-11-26 11:45 编辑
李协军
朋友,当雄伟的凌津滩大坝如画卷般徐徐展现在您面前,那种扑面而来的时代气息,将让您神彩飞扬,由衷点赞;当您乘舟扶摇而上,自达平湖的感觉,将让您如醉如痴,惬意如仙。不过,您知道它的前世如何吗? 亘古以来,沅水挟裹着千溪百流,亿万吨泥沙,一路狂奔到新湘溪,遇桂榜山山脉阻挡,才无奈地一拐,拆向东南,形成窄口江峡直达穿石,沅水咆哮着,掀起的巨浪,能够撕裂一切敢于冒犯它的物体。岩上的村落叫窄溶,建有河伯庙,有人称窄溶寺,人们只能幻想河伯保佑平安,这就是凌津滩的悲哀。凌津滩原名“舲泾滩”,出自屈原的《涉江》,“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从此,自汉至宋,是沅南县与临沅县的分界处,是上溯贵州的首滩,下注洞庭湖的尾滩,有民谣写照:“舲泾滩,乱如麻,十个艄公九个怕,没有神鸦作保护,舟毁人亡葬浪花。”其实,就是有所谓神鸦保护,船上过凌津滩就容易吗?否,船逆水上行,尚需几十人,甚至达百人拉纤牵引,才能勉强破浪缓行,纤夫苦状,惨不忍睹,它们浑身湿漉,手足伏地爬行,还要口哼纤歌,合拍使劲,其歌声既悲且苍,经久不息,一个使力不匀,就会混乱动力,大浪会乘虚推张船头,翻转船身,碰上礁石,粉身碎骨,纤索会拖着百十人滚入沅江,尸骨无存。有民谣痛呼:“一声邪许催发船,民夫百十齐挽纤,伏波宫下石排排,要与河伯争洪川,河伯狂笑不聚哭,古齿啮波浪眼绿,一篙点入雪花窝,奇鬼攀舟浪穿腹,百丈到扪不肯走,挽船之人尽如狗,有时伏地做鳖行,前者以膝后以肘”。在这三公里的急流险滩上,千百年来,客死凌津的冤鬼何其之多。有一次,张果老、吕洞宾、何仙姑驾祥云去洞庭湖参加洞庭龙王的千岁帮宴,路过此滩上空,望见滩途数十只船在急浪中翻滚,有的断成数截随波逐流,有的倒栽葱,插入石穴,船尾朝天……就是不见有人现存。三仙在云中齐唸“阿弥砣佛!”神仙尚只如此,何况人间乎? 错,时光碾转,改天换地。如今的凌津滩,电站大坝居江而立,锁住沅水,形成了人力“凌津湖”如一块绿色的翡翠镶嵌在群山环抱中,湖中桥上水面,钢铁长龙滚滚,天堑成了通途,吞噬生灵的沅水,转化成绿色能源达二十七万千瓦,照亮了千家万户,“凌津湖”这一崭新的名称,以其“山青水绿,人文如歌;千溪百岛,风景如画;画舫轻舟,游人如织”的实力,打造出人类美好的宜居环境,挤身于最美湿地公园行业。 朋友,凌津滩新旧如此之反差,岂不发人深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