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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三国演义》
六 、“三姓家奴”吕布
在民间扯谈时,说“三国英雄数吕布”。但在罗贯中先生笔下却说他是“三姓家奴”。这是《演义》第五回“破关兵三英战吕布”中借张飞的一句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而成名的 按《演义》描写的时间顺序,除了吕姓,此时的吕布应为“二姓家奴”,即丁、董二姓。也就是《演义》第三回“馈金珠李肃说吕布”的描写:何进被诛,洛阳内乱,董卓乘机入朝,把持朝政,欲废少帝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执金吾(卫戍京城的武官)丁原反对,双方剑拔弩张。董卓惧丁原义子吕布,暂息逆谋。并派李肃携金珠宝马诱说吕布,吕见贿忘义,杀“义父”丁原投靠董卓,改“丁”姓为“董”,认董卓为父。故张飞之大叫应为“二姓家奴休走。”如果把第八回“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认王允为岳父,成为“王门半子”算上,才能称得上“三姓家奴”。揣测罗氏借张飞之口斥吕布为“三姓家奴”,可能是“丁、董、王”三姓。 而史书所载,吕布可能只算“一姓家奴”。据《三国志·吕布传》记载,吕布乃内蒙古五原人。初为刺史丁原之主簿,只记有“大见亲待”,意思是说很受丁原的亲爱和厚待,未记有“义父与义子”的关系。王允的连环计本属虚构,“貂蝉”也不过古代武官之帽饰,故“王门半子”亦当乌有。然而,认董卓为父确有史书可查,《吕布传》记载吕布杀丁原后投董卓,“誓为父子。”意思是:两人立誓认为父子。吕布自己也承认与董卓有父子关系。王允说吕布诛董卓时,吕曰:“奈如父子何。”可见“董姓家奴”的实事是存在的。 罗贯中笔下,把吕布描写为见利忘义,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是据陈寿对吕布的评价“轻狡反覆,唯利是视”刻画的,只不过是进一步形象化罢了。罗氏在写第十九回“白门楼吕布殒命”,几乎移史书所载,把吕布的“奴”性做了最后的描述。若非刘备从旁作梗而被缢死,吕布可能再次认曹操为父,改姓曹了。人生立世以至于此,何异于“断了脊梁骨的赖皮狗!” “轻狡反覆,唯利是视”,绝非吕布独有。三国中那些争雄者有谁无此成份?只不过表现手法比吕布高妙罢了。设若吕布也打出匡复汉室的“仁义”旗号,即使未成大事而终,撰史著书者也可能调转笔头变“三姓家奴”为“三姓义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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