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龙阳汉风 于 2018-12-17 10:57 编辑
四、参加集体生产劳动 我当工作队队长主要是忙于开会。因为那时上级的指示精神、工作内容和要求,主要靠会议贯彻执行。公社党委会要参加,大队党支部开会也要参加,有时连生产队开会也得参加。所以参集体生产劳动就要挤时间,找机会。 有一天,我去参加常德地委宣传部工作会议,上午10点的车,找到了早饭前的机会和社员们一道扯棉梗。八角生产队153人,负债16000元,人均105元,相当于一头50多公斤的生猪。当时传言说,“八角生产队每人欠国家一头猪”。生产队长难当,你推我让,就像换刀把一样,一年换一个。现在的队长是位只有20多岁的吴冬保(后来当了党支书),他尽管责任心强,出工带头,可工效仍然不高。男女劳力50余人,一年四季总有做不完的工夫。时值冬月,还有5亩地的棉梗没有扯掉,伫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尤其是那残留在梗尖上迟迟绽开的花絮,白片点点,如同哭丧棒。半个月前我曾要求吴队长扯掉,但是劳动力总是派不过来。今天早晨终于作了安排,男劳力河下抬船,女劳力去地里扯棉梗。 工作组副组长刘克明也和我一道参加拔棉梗 。冬季雨水少,地面干裂,很难把棉梗扯起来。俗话说,农夫行里三门狠:插秧、割稻、扯棉梗。因为都是弯腰的活儿,所以十分吃力。有经验的社员,带来镰刀、锄头或扯勾。没有工具的和我们一样,凭着两只光手霸蛮干,拔了几根细小的,对粗壮的,就根本扯不动了。那些有工具的社员,拔了一会儿,见没有工具的站着,也就伸直了腰。 一刹那,人人都停脚住手,嘻笑追逐。眼看早工要泡汤了。本来领队拔棉梗是生产队会计彭百顺,他今天早晨偏要蹲在家里“做账”。情急之下,我和刘克时只得从后台走到前台,直接安排,将任务分到人。 地里的棉梗还有30垅,15人,每人分配拔两垅,并且要求捆好。这一安排,绝大多数响应,不响应的人,一来大势所趋,二来看在两个干部的面子上,也只好听从安排。 工地上停止了笑声,人们都紧张地拔呀,拔呀!进度慢的向完成了任务的人借工具,我们两人一直帮助那些后进者,结果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任务。社员们笑逐颜开地说:“要不分任务,恐怕三个早晨也扯不完呢。” 扯棉梗是一项简单的劳动,任务分解后容易完成。可是对比较复杂的劳动,生产队也曾划分任务,效果却不理想。比如开绿肥沟。如果按面积分配任务,有的人就在田里减少应开沟的条数;如果按条数分配任务,有的人只求条数多,不应开的地方也要开上几条,而且开的弯弯曲曲,深浅不一,渍水沥不出去。所以,翻来覆去,还是大呼隆的好,它可以相互监督。做多做少一个样,做好做坏一个样,年终分配也基本上就是一个样。这种状态,别说县工作队,恐怕中央派的工作队也改变不了。 直到1980年,全县贯彻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精神,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才彻底解决了农村这种消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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