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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圭传略》（三十）
作者 李德若
巧扮相命先生 深入山寨
且说如圭来到大寨院门首，院内茅茨，瓦屋鳞次栉比，院外垂杨绿柳迎风起舞，走进院子，一横瓦盖轩宇，内张数进。横屋门厅天井中走来踱去一位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粗眉大眼，狮鼻虎口，满腮黑须，头扎紫色方巾，内着绿色汗衫，外罩紫色坦胸短衣，下穿紫色长裤，脚登白底黑色布鞋，背手横腰握一把琵琶琴踱步。如圭走近门首吟道：一笔如刀，劈开宝山分玉石，双睛似电，细观沧海辩鱼龙。看流年大运，批福祸终身。厅井内那人叫：来人啦，内屋闪出一侍儿说：二老爷，有何吩咐？主人说：你把那相面先生请到三进中厅。侍儿说：是。主人走进内屋去了。侍儿走到门首说：相命先生，我家二寨主请你进去。如圭说：你家主人高姓贵名？侍儿说：他是我们侗家人吴家寨二寨主吴则啦，算好了，还会给你很多赏钱呢！如圭随侍儿入门进内三进处，见东三间、西三间厢房，正上五间，中门直串天井、四进、五进内屋。走上三进五间台阶，右两间卧室，左两间窗下摆放四把靠背古雕椅，两座茶几，上中摆一条桌，放一把琵琶琴，上面一把古雕太师椅，坐着方才在外拿琴踱方步的主人。如圭见罢说：二寨主，十八子于这厢有礼了，主人说：坐，你给我看看月提高低，运气如何？如圭一想，心中说，我何不借此劝劝他，不知他心中如何，便上下打量后说：二寨主是个土行格局，相貌厚重，按相书上说，木盛火旺主土肥，水行旺处多是非，高强力大名曰木，金方泄气不得归。尊驾相貌少运不甚好，父母早丧，兄弟有靠，眉剑眼圆，忠肝侠胆，性急爽快，不喜人劝，是非难破，唯人利用，此时印堂发暗，犯有官非琐碎之事。从此谨慎，能转危为安，末运福寿绵长，现在若不收心，恐怕大祸临身，悔之晚矣。吴则一听此言，心中不悦。这时耳房过来一人，与二寨主附耳说了几句，这人姓谢名孔，号称小算子，与二寨主走得较近，但心机不纯，倚仗二寨主在外招摇拐骗，出馊主意，打小算盘，霸占土地，欺压百姓，劫货敛财，助纣二寨主做了一些坏事。今见主人请来算命先生，言谈不俗，举止端方，他心想，我与二寨主所做之事，有对百姓伤天害理，有违大明法律，这十八子好像是我前天在江州卫指挥大营，看到新来的广西兵备副使李如圭，装扮相面先生来寨暗访必须告诉二寨主，注意提防，不然将会有灭顶之灾。想罢说：二老爷，借一步到耳房，奴才有话要说，随二寨主进到耳房，将所想相面先生之事说给二老爷听了。二老爷问：那你看怎么办？谢孔说是否先请您认真审查他一番，这二老爷也没多少主意，便依了小算子就走了出来，坐在太师椅上呷了口茶问：先生尊姓大名，哪里人氏？如圭道：二寨主，在下姓十，名八子，道号女口双土，湖广人氏，常年在外闯荡江湖相面度日。二寨主说：观你言谈举止，不像是相面走江湖的，姓十名八子，合起来是个“李”字，实则你叫李如圭，朝廷新任命的广西兵备副使，你曾在云南巡盐就早有所闻，今天你来私访是为何？从实说来！如圭一怔，正颜道，二寨主，你别多心，我就是个相面的先生。二寨主手向桌一拍，来人啦，把这假算命先生捆起来，吊在后面马棚考问：话音刚落，来了 6、7 个大汉，带刀带绳，将李如圭捆了个严实，谢孔从身上取下挂包查看，只有三本相命有关的书，别无他物，将李如圭押在马棚吊起来，绑在柱子上。二寨主吴则端着茶，伺儿摆上八仙桌、太师椅、坐下喝茶，两边站着一群恶奴，谢孔举起皮鞭说：先生您快说实话吧，免受皮肉之苦。如圭心想，这般恶奴如此凶狠，不如实情直说，正言义辞，让他们早悔悟，归顺朝廷为妙，想罢说：我正是广西兵备副使李如圭，朝廷派我到桂林府，江州右卫指挥大营来平息叛乱，化解矛盾，耳闻你们兄弟俩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惩凶救弱；但你们又操纵侗家人，联络龙胜瑶家十三寨头人奉献民，融水苗家头人项城等聚众闯入江州衙门杀了同知，知州逃跑，州府瘫痪，还训练农友，准备反抗朝廷。既然知道我是朝廷命官，还把我绑起来……我现在代表朝廷老实告诉你们：不要想歪了，当今嘉靖皇帝治国理政勤谨，唯才举贤明睿，革故鼎新，力除弊端，维护改土归流，加强民族自治，上下一心，天下中兴。
你兄弟及瑶、苗头领有见义勇为，惩恶扬善、远近驰名，是忠义之举，若以一概全，怀疑朝廷，联络异族头领，训练农友，对抗官府，绑架命官，其性质便会走向反面。趁现在还没有形成实事，你们应明辨是非，悬崖勒马，遣散农友，与官府一道，扫除邪恶，惩治腐败，清查田产，减赋退租，团结各民族百姓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呢！吴则听如圭实说，便胆战心惊，听完一番说辞，便稍放松了一口气说：谢孔，答：奴才在，将兵备大人松绑，带进上房赐坐，上茶，酒饭侍候，待报大寨主听候处置。谢孔立即按吩咐办妥，如圭在上房饮茶用餐……。 再说正益与如圭分别后，即上元宝山查访，心想大人只身进寨安全难保，决定先到老堡里千户所找石铁把总带领官军化装潜入吴家寨周围，见机行事。来到千户与石把总碰个正着，相见安排妥贴，正益便上元宝山去了。这石铁知道兵备大人独闯虎穴，非同儿戏，立即组织几十个精锐义勇，乔装马梆道运来到吴家寨前问询，从寨役口中得知算命先生被绑在后房马棚，石铁手一挥，闯进吴院与吴则碰个正面，举刀逼项说：二寨主别来无恙，谢孔被义勇擒住喊，石把总别……石铁问：兵备副使李如圭大人何在？吴则说：在上房饮酒用餐呢？石铁等押着吴则、谢孔来到上房、见如圭饭毕跪拜说：属下护救大人来迟，请大人治罪。如圭扶起石铁说：二寨主给我酒饭食用，不是很客气吗？石将军真难为你了，转面对吴则说：你如果相信我李如圭，就跟我去江州兵备署，你的兄长吴刚也可能快到江州了，我们一起探讨江州民族矛盾如何化解问题可否？谢孔说：二老爷，要慎行，恐有诈。吴则说：我随李大人去。如圭说：不必担心，我们骑石将军铁骑去，石将军，劳驾你，把我们人送到江州返回如何，石说：应该。如圭、吴则、石铁一行向江州而去。 张正益飞步来到元宝山下，看这山，腾峦突兀柳江西，40 里高峰壁歧。远望冰川银鹤渺，近看沃野黑螺低。三河滚滚翻金浪，五岭飘飘呈彩衣。仙境洞天多隐处，一山更比一山奇。行至半山腰，几个守栅巡逻农友拦住正益，问：什么人，上山为何？正益说：我是广西兵备副使李如圭麾下知事张正益，受副使大人派遣上山求见吴家寨吴刚大寨主，请你如实通报。巡丁去后不久来到栅前说：大寨主让你随我上山见他。正益进栅寨上山行至一洞口前，口顶横书“云霞洞”。进入洞堂大厅，灯火辉煌，上坐三位头人，对坐十多个头目，正益健步走到正座前说：广西兵备副使李如圭麾下知事张正益，受其派遣上山求见吴家寨吴刚大寨主阁下。只见正中站起一个身高九尺，胸宽腿健，剑眉凤眼，鼻直口方，红面下垂纯黑三绺胸鬚，头扎紫色方巾，上内穿绿色胸衫，外罩紫黑色外衣，下穿青紫色长裤，脚登白底黑色腰靴，腰挎一把三尺长剑说：我是吴刚，何事？请讲。正益说：兵备副使李如圭大人请你上江州兵备署探讨如何化解民族矛盾事宜，望即日前往如何？吴刚说：耳闻李大人在云南巡盐，威震西南，可能是个好官，随你去便是。几位兄泰，一切照旧，明天一定回来。苗族头领项城说：吴刚老弟，此去危险，你们兄弟杀了江州同知，吓跑了知州，拿你当人质，来处死我们参与者还未可知，不如先派代表试探后再去不迟。吴曰：诸兄勿议，照我说的办，大众无议，项城、奉献民等送出洞口，正益、吴刚飞马下山而去。来到吴家寨，谢孔把李如圭如何进寨算命、被绑、释放，老堡里千户把总石铁带人来救如圭，他们与二寨主一同去江州的情况讲了。吴刚二话没说，飞马扬鞭与正益直奔江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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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0 10:30: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