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于乾松 于 2019-4-25 09:27 编辑
《李如圭传略》（三十三）
作者 李德若
都察院释案巧斡旋 望江东：书写申冤递无数，入案海，与谁诉？希望总被失望误，盼天亮，期明主。 挑灯阅卷深深悟，纠假错，冤更否。润花春雨馥千树，绿天地，蛙虫鼓。 嘉靖六（1527）年五月，李如圭一行 5 人，过黄河，至保定来到京 师。这京师，《禹贡》载：冀、兖、豫 3 州之域，历辽、金、元、明朝作为统一全国的首都，明永乐六（1408）年正月建北京于顺天府，正统六（1441）年定为京师。辖府 8，直隶州 2，属州 17，县 116，里 3230，户 334792，口1926595。其历史悠久，人文古迹出众，名胜建筑奇特，文化底蕴之丰厚，是当今国朝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商贸中心。也是联络世界各国的大都会，更是世界闻名的古城，自古幽燕多俊士，从来魏赵盛春华。穿街走巷来至都察院衙门，左右都御史聂贤率众御史为李如圭到来接风洗尘，相见礼毕，聂大人吩咐，司务御史领如圭等住进右佥都御史院署。这都察院自秦汉以来设御史台，国朝初设都察院。主官：左右都御史正二品、左右副都御史正三品、左右佥都御史正四品。下设经历司、司务厅、照磨所、司狱司、十三道御史。巡外加总督、提督、巡抚，总督兼巡抚，提督兼巡抚，经略总理等官衔。代朝廷巡按行省、布政使司、府、州、县、考察官员，纠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凡政事得失，军民利病，皆直言无避。大政集阙，方略建议，予议成否，表扬善类，以正风俗，严振纲纪之最高监察衙门。但御史犯罪加罚三等，有脏从重。是夜，如圭与以往一样，召来文达等商议分工，打扫布置院署。 次日，如圭与文达来都察院跪拜都御史聂贤大人，大人扶起如圭等，赐茶、落坐说：本来原调你巡按陕西，但都察院自成化汪直，正德刘瑾，宸濠，本朝“大礼争议”等疑案、悬案、积案等达 5000 余宗，案例未结，上都察院申诉、喊冤、哭闹、内阁转办等络绎不绝，十分棘手。你自云南、福建、广西巡察、政绩斐然，皇上嘉奖，民众有口皆碑。见于你胆大心细，办事认真，敢于担当，高度负责，特请旨来都察院，查清处理好这些悬而未决或决而不实的公案，以释官鬼含冤，民众争诉。这差事有很大难度，关健在当今朝廷，不过朝廷己任杨一清为首辅，可能有很大转机。总之，要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你完全可以胜任，我选择你，当今皇上传旨同意任命你，是你之大幸，朝廷之大幸。但我不能支持你了，不久将削职为民。会来一位德才较强的上司，你会得到他赏识和支持。但完成此项积讼，千丝万缕，错综复杂，望不负重托，不失众望，祝你好运，初来乍到，休息几天，熟悉京师环境，看看大都风光，再专心释案不迟。如圭跪拜说：感谢大人关爱、信任，一定谨遵大人钧旨，不负大人厚望，不论你走到何处，万望大人支持，大人所托之事如此紧急，哪敢怠慢，即日起，便开始运作。大人扶起，圭告别而随即回院署。
是日、与文达、惟武、正益、琼三议定：从司务厅接过 5000 余宗案卷，文达重点查清“汪直西厂”案，惟武“查清”刘瑾滥惩案，正益查清“宸濠牵连”案，如圭清查“大礼抗尊”案，琼三负责日常公务及生活事务 打点等。4 人将 5000 余宗案卷分类到人查阅，几天通过熟习案情，如圭将诸分类并列出“十查十对”核准定案方法。即：①查发生年月日，对日誌记载背景；②查发生地址，对环境概况实录；③查当事人简历，对同事人名册；④查发生事由起因，对事由记载过程；⑤查案件要素规则，对佐证资料硬软；⑥查事由性质，对事由影响；⑦查法律依据，对定性定案切否；⑧查当事人得失，对社会反想；⑨查当事人或代理当事人的要求，对裁决或现任有裁决权人的意见；⑩查责任大小，对案件终结。每个案件按照十查十对要求写出结论报告，分轻重缓急呈报左右都御史签字，再分别报吏部、刑部或首辅大臣，直致皇上批准后，昭告天下。自此，圭等众人日以继夜，紧锣密鼓的查阅卷宗、调查对核、询问探访兼听各方面的意见。分清是非曲直，肃清社会影响，彰显国朝权威，落实个人功过优劣，大胆纠正冤假错案，实事求是依法定案的工作准则实行。因而，以先急后缓，先易后难，先重后轻的审查申报，反复申报，反复面奏，反复合议，争取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工作态度践行。通过二个月来的清查、整理、归纳，其综述四个类型、有代表性的例案如下： 汪直西厂案：汪直其人，大藤峡瑶族。明成化帝宠万贵妃，直为万贵妃昭德宫给事，御马监。成化十二（1476）年九月，黑眚见宫中，妖人李子龙夤缘中官鲍石、韦寒潜入大内所为。锦衣校侦得不轨，中官黄锡、石寒、子龙死，帝知内忧不悦。直便黠，上命易服，将一二人密出伺察。次年正月，布置西厂，建于东厂之外（东厂、锦衣卫是皇帝自己操纵伺卫、侦察的特务机构），直统领，列官校刺事。西厂所领缇骑倍东厂。专门在北、南两京，全国各地侦察异己，有秘密结社，揭发直谏言进行严酷镇压。此西厂在先后两次从建立到废除的六年里，冤狱冤死相属，案卷一千八百余卷。直专权登峰造极令人发指以至到当事人云：“只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成化十七（1481）年上命直偕越往宣府御敌，敌退，请班师，不许。徙征大同，直与总兵许宁不和，大同巡抚郭堂奏恐误边事。帝调谪南京御马监，罢西厂，籍其家，充南京净军。 1、成化十三（1477）年二月，直刺事籍建宁指挥同知杨勰，因仇所讦，诬谓勰父（泰）子杀人，诏刑部主事王应奎，锦衣百户高崇往勘。其娣婿礼部董序求计于中官韦瑛，瑛结直，诬报勰父子杀人惧罪，说：輦金巨万匿序所，将贿诸者以解其狱。直遣人捕勰序，大搜序家无所获。栲勰酷刑琶三之，以加之，骨节皆寸解。勰不胜琶，妄言寄金于叔父兵部主事仕伟所。瑛连夜率逻卒入伟家栲伟搜掠无果，拉妻入狱。直诬刑部主事王应奎，锦衣百户高崇奏受泰贿，与泰并戒至京。勰死狱中，泰坐弃市，籍其家，崇亦死于狱，奎遣戍，仕伟、董序谪官。直发勰事，颇诬左右大臣多得勰贿，上隐不发，然谕直可倚任。而瑛以此结直，直倚瑛为如左右手，气焰薰灼，凡西厂逮捕朝臣，不俟请奏，下至民意斗詈鸡狗琐事，辄置重法。 2、是年三月，西厂旗校告示捕妖言，官重赏，诱愚民报假而后捕之，冤死相属，廷臣莫敢言。通判曹鼎，知县薛方（宁普人）罢闲家居，厂校诬其邑人王凤、瞽者康文秀受妖书，株连及之，发卒围其家，栲掠诬伏即死。鼎、方两家人数次申冤，法司復验果妄。又捕中官廖礼谏言等入狱甚众，巡抚毅谦等具奏礼言如同，乃入狱。左都御史李宾奏请“今后妄报妖言者坐斩”。上但下诏：责礼等，谕法司慎鞫。西厂刺捕如故。
3、四月，刑部郎中武清，广西勘事还，到通州，诬谓有所载，不俟奏，捕入狱，寻鞫无验，不以闻。 4、是月、汪直令韦瑛去太医院院判蒋宗武下狱，连及通政使方贤。 5、是月，捕礼部郎中乐章，行人张廷纲，浙江布政使刘福下西厂狱，诬章、纲使安南受馈遗有迹；诬福督造战船不如法，构之于直，遂下厂狱。 6、五月，左通政方贤下西厂狱，诬掌太医院事，韦瑛索药不与。 7、是月，汪直、韦瑛用事，官校势日横，首辅大学士商辂率同官条直十二罪，上命太监怀恩等传旨诘责，辂正色回之，词意慷慨，怀恩如实復奏，上传旨慰劳。兵部尚书项忠倡九卿劾直，上不得已，罢西厂，令直归御马监，瑛调边卫。上虽革西厂，密诏直伺外问动静，令召选能文事者为辅，有军卒荐锦衣副千户吴绶能写本通行，移报于直，而上受命，绶貌陋心险，从项忠征荆襄，以罪被劾，加之九卿劾直，绶为直心腹，相与伺之急，忠不自安，乞疾归，六月罢兵部尚书为民。以构江事诬忠。是月，复西厂，汪直如故，奏上诏韦瑛，吴绶，戴缙为伍，上如愿，直之权势愈炽。 8、是月，首辅大学士商辂请致仕，上许之。因奏罢西厂，汪直奏受指挥杨勰贿，戴缙颂直功，请复西厂，上允。辂不自安，力求去任。 9、七月，汪直谤诸大臣受杨勰贿，奏有刑部尚书董方，都卸史李宾，皆致仕，依次呈免主官数十人。 10、八月，锦衣官校执通政使张文质下狱，诬东厂官校发云南百户左升私事，词连文质逮锦衣卫狱。 11、成化十四（1478）年正月，诸司官属考察，旧制由吏部，都察院会核，今听其长自核，去官 2016 员，有冤。 12、是年八月，下巡抚苏松，副都卸史牟俸锦衣卫狱，俸巡抚山东、陈钺为布政使，两人隙，钺为直心腹，诬俸数短于直，直事至京，执俸下诏狱，连坐学士江朝宗，佥事吴编 10 余人。 13、成化十五（1479）年三月，汪直构陷附马都尉马诚下锦衣卫狱。 14、是年五月，下兵部右侍郎马文升于狱，因劾陈钺，汪直心腹成员。 15、十月、汪直、陈钺等出辽东塞，遇贡史 60 人，诬以窥边、掩杀之，焚其庐，掘墓斫髅。 16、十二月，汪直专权，擢心腹充斥六部，户部尚书杨鼎，礼部尚书邹干，工部尚书王复请致仕，上许之。 17、成化十六（1480）年四月，御史王崇巡抚辽东，上书劾陈钺冒功，钺呈直，下王崇诏狱，后谪延安推官。
| 
发表于 2019-4-25 09:25: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