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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务正业的男人,试图霸占另一男人的女人; 那个女人暧昧的态度,助长了那个卑鄙无聊的男人; 另一男人忍气吞声四年之久,终于一次突然爆发。结果, 两个男人的情仇,竟由一根木棒了结 (王渊渊) 黄春花是个苦命的女人。22年前,21岁的她经人介绍,嫁到了临澧县新安镇的李溶村。年轻时,像貌出众、亭亭玉立的黄春花,从石门县所街乡偏辟的山沟远嫁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农民,她本来是很不愿意的。但又想,自己没多文化,恐怕只这样做才可早早走出深山过几天好日子,便将就着同意了这桩婚事。然而,她完全不知丈夫婚前就患有多种疾病。而当她真正了解这一切时,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为了认命,并照顾丈夫和拉扯两个儿子,黄春花只好起早贪黑,内内外外地辛苦劳作。1995年3月,黄春花的丈夫终于没经住病魔的长期折磨而撒手离去。黄春花掩埋丈夫遗体时,用山里人的质朴在坟前对丈夫说:“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把两个儿子养大成人!” 世界上总是好心的人多。对于黄春花孤儿寡母,当地不少人给了她们照顾和关心。半年后的一天,一位好心人给黄春花介绍了一个对象。不过,黄春花见那男人个子太矮,像貌较差,于是没有同意。随后,通情达理的孩子的伯父对黄春花认真地说:“这人身体好,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你现在条件这样差,不找一个怎么行呢?”紧接着,孩子的伯父又请了许多人劝说黄春花。几经权衡,黄春花终于勉强同意。 9月的一天,呼呼的风夹着小雨,让人开始感觉到了秋天的寒意。这天,黄春花与那男人约好去镇民政所办理结婚手续。可是,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人。他俩想,这事已经村上、尤其是族人同意,拿不拿结婚证也无所谓,再说,不拿结婚证,说不定还可少交村提留。于是,他们相识后的第十天,在族人和村干部的撮和下办了4桌酒席,就算作正式结了婚。 黄春花这个新男人名叫卓仁树,是慈利县国太桥人。他的兄弟一直在新安的一个水泥厂做工。卓仁树是前不久随兄弟来这里干活的。32岁才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卓仁树感到了满足,于是,在住进黄春花家的第二年,就共同东拼西凑翻修了原来的那间土砖屋。黄春花已有两个孩子,不能再生,卓仁树说不要紧,那两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听了这话,看着翻修一新的三层楼房,黄春花心想,这个男人虽然拿不出手,但过过日子也还凑合! 百姓的时光总是在平凡中悄然流逝着。转眼,7年过去,黄春花的大儿子已长成了16岁的小伙。懂事的大儿子考虑到家中还有12岁的弟弟要上初中,于是放弃学业去了福建打工。男人在外干活,小儿子在校寄宿,孤独的黄春花决定外出打工,以便早点还清建房的欠款。知道卓仁树会反对她这样做,于是,在一个家中无人的黄昏,她不辞而别。 几天不见黄春花回家,卓仁树找遍了附近的亲戚家,结果,没有任何消息。 第三天下午,黄春花回来了。卓仁树问她这几天上哪儿去了,黄春花说自己在新安的一家餐馆洗碗,包吃包住每月400元。卓仁树将信将疑,没有答话。第二天,黄春花又走了。卓仁树没有拦阻,他知道,阻拦是徒劳的。 一个多月过去,黄春花没有回家,而且连一点音信也没有。卓仁树决定利用一个休息日到新安去看个究竟。一天,他专门去了新安,在镇上转了许多餐馆也没打听到黄春花的下落,卓仁树心中不禁生出了许多疑团。为了弄个水落石出,他又去车站转。下午5点时分,当他转到火车站时,发现旁边一个发廊门口站着的一个女人好象黄春花,便迎了上去。 果然是黄春花!卓仁树顿时火冒三丈,“啪”地一个耳光打在了黄春花的脸上,两人当场就吵了起来。不过,这次黄春花没拗过卓仁树,而象羊一样被卓仁树牵回了家中。 让卓仁树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回到家中后,黄春花却一反常态,不仅在家中啥事都干,而且还格外体贴自己,这简值叫卓仁树受宠若惊。不过,三天后黄春花发话了: “仁树,俺家里困难,还是要攒劲搞点钱才行。我想好了,你还是去水泥厂搞事,我还是外面去打工!”卓仁树担心黄春花出去后一年半载不回家,便说:“我是个山里人,坪区的农活我不会,收菜籽、拣棉花,我一样都搞不好!”黄春花说:“不要紧,到季节我就回来,家里的人情磕费、种子、肥料的钱都归我出!”对黄春花的这些话,卓仁树想了好几天。最终,卓仁树想通了。他想,黄春花铁了心要往外跑,又有什么办法呢?干脆随她去吧! 然而,谁都不会想到,就是黄春花的这次外出,无形中给这个本来较为平静、并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的家庭埋下了灾难性的种子! 2002年8月初,黄春花回来了。不过,第二天上午,她在家栽完菜籽,连中饭都没吃,又背着几件衣服离开了家。当晚,一个朋友卓仁树说:“听说你的堂客跟别人跑了!”卓仁树大惊,次日草草忙完家里的事后,便踏上了寻找黄春花的路。 四天过去,卓仁树找遍了澧县、津市等黄春花所有可能落脚的地方,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卓仁树只好扫兴而归。 一晃就到了腊月。没有女人的家哪象个家?于是,卓仁树又上路找人。终于,一天上午,他在与湖北接界的一个小镇打听到了有关黄春花的消息。镇上一个发廊老板讲,他在镇上曾见到过这样一个女人,但这几天没见了。卓仁树对那个发廊老板说:“我是她男人,如果见了她,就说快过年了,家里什么都没有,要她赶快回去!”那发廊老板点了点头,答应了。 从那个小镇回到新安,已是腊月的二十八,而黄春花消息依然全无。卓仁树想,女人不回家,大儿又不回,这年又不能不过,于是,他把小儿子交给黄春花的嫂子后,自己便回慈利过年去了。 正月初八,黄春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卓仁树正在隔壁一户人家打牌。待散了牌局,卓仁树回到家里时,早已人去楼空。 俗话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晚,卓仁树在床上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劲。快天亮时他终于想出了一招。 第二天,卓仁树要嫂子给黄春花打电话,说自己决定外出打工,要她马上到澧县的一个旅社拿门钥匙。第三天,黄春花去了。两人一见面,卓仁树就逼黄春花说出这些日子到底到哪里去了,并一定要见到她住的地方,否则,就当众扒了她的衣服打个痛快。黄春花奈何不得,只好租了车领着卓仁树来到了那个与湖北接界的小镇。刚到这里,他们正好遇上那个发廊老板。那老板一眼认出了黄春花,便当场对卓仁树说:“你还蒙在鼓里,她和我们这里的唐毛吧已经绞了几年了!”卓仁树听罢,气得七窍冒烟,恨不得马上揍她一顿。但考虑要通过她才能找到唐毛吧那个混帐东西,只好忍了。 离这个发廊不远的地方有个油行,内面设有一个小吃店,黄春花和卓仁树两人刚走进这家油行准备吃点东西时,正遇上了唐毛吧,唐一见到黄春花便邀她一起吃饭,由于两个男人互不认识,为了不惹出是非,黄春花没有介绍,只是婉言推辞了唐的邀请。 不知眼皮下的这个男人与黄春花的关系,唐毛吧吃罢饭后便拉黄春花一起回家。这下,卓仁树算彻底弄明白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跟上去把黄春花紧紧拉住,对着唐怒吼:“你是哪里的混帐东西,敢抢老子的堂客!”这一下也使唐明白了他是何人,于是唐毛吧不问青红皂白一手抓住卓仁树的衣服对准他的胸脯就是两拳,接着又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卓仁树的脸上,卓仁树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门牙也掉了三颗。但身处异乡不知深浅,他没敢还手,忍气吞声,眼巴巴地看着唐毛吧把黄春花拉上了摩托,一溜烟走了。 卓仁树受了欺负,虽没敢作声,但没有找到唐毛吧的住地,他始终没有心甘。当晚他在镇子上住了下来,后经他人指点,于第二天早上找到了唐毛吧的住地,当他寻到屋边时,黄春花正好在门外刷牙,他当即向屋里走去。 “你胆子不小,还敢找到我家里来!”唐毛吧见卓仁树进了他的屋,当即喝令卓仁树跪下,随即对其裆部连踢三脚,并将其身上200多元钱搜了。然后,又跑到厨房拿来一把菜刀,声称要割卓仁树的脑壳。卓仁树见事不妙,只好飞快逃走。回到新安家中,邻居见卓仁树脸色苍白,问过原委后,给他请了医生。经半个月吃药打针,卓仁树身体才逐渐恢复。 此后,有消息说那个唐毛吧曾多次携带菜刀藏在他家棉花田里,伺机杀他,出于安全考虑,卓仁树便远走山西挖煤去了。 亲眼目睹两个男人见面后十分惊险的一幕幕,黄春花感到了一阵阵后怕,于是,她开始痛悔结识了唐毛吧这样一个男人。 那是三年前,也就是1999年8月的一天,黄春花从津市回家途中在澧县一家餐馆吃饭时,坐在同桌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她聊天。不知怎地,两人初次见面就谈得很投机,分手时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此后那男人隔三差五的给她打电话,并常常约她到县城玩耍。此人便是唐毛吧。 经过一段交往,黄春花感到唐毛吧相貌堂堂,而且十分体贴自己,她在心中将他与卓仁树一对照,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于是感情的天平就猛然倒向了唐毛吧。而唐毛吧因与前妻不和,离婚后正缺一个女人填补空缺,又恰巧遇上了黄春花这样“倒找”的便宜女人。就这样,两人很快混到了一起。但是命运却捉弄着黄春花,不久,唐毛吧因盗窃、寻衅滋事被判了劳教,这才让黄春花看到了她心中的男人竟是这样一个不走正道的社会渣子,于是决心利用这个机会分手。 然而无赖就是无赖,一年后唐毛吧劳教期满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黄春花,当黄春花明确表示不愿意再与之交往时,唐毛吧便凶相毕露,并持刀威胁。就这样黄春花又重新陷入了泥潭,并多次谢绝了卓仁树要她回家的要求。 2007年4月5日,卓仁树把督促黄春花回心转意的最后希望寄托于黄春花的父母。这天他独自去了石门县所街乡黄春花的娘家,父母知道个中原委且反对女儿与唐毛吧交往,于是打电话给黄春花,谎称母亲病重要她速回,以便劝说她回心转意。 听说母亲病重,黄春华焦急万分。4月7日下午6时许,黄春花在唐毛吧的陪同下匆匆赶到了娘家。唐的到来使黄春花的父母和卓仁树感到意外。正在门外等候的卓仁树一见唐毛吧就火了,在唐家遭受毒打和凌辱的一幕幕顿时在眼前闪现。尽管个子矮小,但想到此地非彼地,也算是自己的地方,有几尺硬土,于是,冲着唐毛吧说:“哼!你的胆子也不小,居然敢到这里来!今天如果你不马上走,小心我揍你!”见连喊四遍,唐毛吧还没有走的意思,卓仁树突然在菜园边拔起一根木棒,对着唐的腿就是一棒,唐“哎哟”一声便跪在了地下,黄春华急忙用身子将唐护住,卓仁树见状更是气上加气,火上加火,抡起木棒又打,正中头部,唐当即倒地,黄春花的父母一起上去将卓仁树拦住。卓仁树见唐已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 唐毛吧伤得很重,黄春花的父母急忙叫了车,要卓仁树和黄春花将唐毛吧送往泥市医药。医生看过后说伤及头部的事没把握,劝他们赶紧将伤者送往县人民医院,卓仁树将唐毛吧背上车后,对着唐毛吧说:“我们的事这次算扯平了,今后我们谁也不欠谁!” 然而,让卓仁树没想到的是,唐毛吧的伤势会危及生命。4月10日晚曾弄得卓仁树一家不得安宁的唐毛吧终因抢救无效死亡。两个男人之间的仇情也由此了结。 同日,石门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民警在新安将卓仁树抓获。被关押在石门县看守所的卓仁树至今不知唐毛吧已经死亡。他对办案民警说:“对我的事请你们一定公正处理,他把我打成那样没人管,我打了他就被关了起来,他到我家乱搞,败了我的家,我想,家老公打野老公纵错,也错不到哪里去!”(文中人物系化名)
(原载2007年《中国警察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