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儒回忆录(六十三)举家搬迁
我和女儿住黄中后,家里还剩妻子和小儿子,责任田里依然有很多妻子干不了的活,加上她们母子害怕,有一次睡在房里,听到了隔壁鸡舍有偷鸡的,她们竟害怕起来追赶。所以我还是一心两头,经常放学后骑自行车赶十七、八里山路回家。另外,前面说过,我们两口子都感觉农田里的活实在吃不消,妻子比我流露的情绪更早,好久就想不种这田了。 改革开放后直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各机关单位都有家属象以前“随军”一样,很多人都把家属接到了单位,解决两地分居问题,脱离农村。有很多单位领导还想办法安排家属做点儿事。就连我们这个小镇也比较时兴这个了。虽然我们学校不能安排家属做事,但从经济上来说,我的工资已经能供一家人的基本吃住了。于是在1992年8月30日,我们做出了一项重大决策:搬到黄中学校去住。责任田还暂时种着,油茶还暂时自己捡。家具啥的一张六轮车就装下了,临开车时,还真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这事我没有告诉哥哥,因为他也是老思想,老传统,奉行“锹儿立得稳,插田是根本”的思想,我怕告诉他以后,会反对。后来我再告诉他时,他也没说什么。 在这前不久,有两个安化县姓黄的来过,表示他们想到我们这边来种田,生活(直到这时安化县那边粮食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所以他们想来这里种田吃饱饭)。至于房子问题,暂时帮我们看着,能够买下来更好。田就插我家的田,油茶山我没有表态,他们和队上联系过,队上答应给他们调节一点油茶山,这样最好,因为由茶不需要管理,到时候只收获,我舍不得丢。后来事实证明,这两个姓黄的中,有一个不是安心种田的那种人,而他又先来,另一个叫黄逸群,他是一个老实安心种田的,但是他在老家要做必要的安排,暂时没有来。大约到12月初,先来的那个叫黄度庆的,竟把我没有搬来的棉被窗帘等稍为看得起的东西卷走了,其中还借过我10元现金。我托前十几年就搬来常德的他们家乡人带信给黄逸群,叫他尽早来,不久黄逸群一家装了满满一大卡车来了。 这里要多说几句。黄逸群,比我小十来岁,正值年轻力壮,他一来,就表现出大干一番的势头,我房前屋后的杂草被他锄得干干净净,道路也进行了修整,还扩大开荒种菜。和我关系也处理得相当好。但是好人多磨,他妻子患肺气肿,哮喘,来的第四年就撒手西去了。再过两年,我听队里人说,黄逸群被检查出患了脑癌,我简直不能相信,好人证明没有好报啊?老天真是不公!他曾经一度好过,头也不痛了,我也替他高兴,我怀疑是误诊?但是过了一年多,还是去世了,他们两口子都安葬在我们这里,他的两个男孩后来出外打工,很少回来,他老家还有老父亲,来照看过几年房子,现在大约也作古了,后来又有个安化县的过去移民到洞庭湖区的,没有户口的人家住了几年房子,到去年也搬走了,现在这房子没人住,锁着。这是后话。黄逸群搬来的第二年,就和我交涉买房子的事,他请来了十几年前就落户常德的他的远房叔叔做中间人。谈来谈去,最后以5300元成交,这在当时是很便宜的,也因为我们那里地理位置不好。另外外带周围园堤,自留山,谷仓,农具家具等一并送给他。还有两张大柜,一部打稻机则暂时给他用(过两年卖掉了)。 这一年的晚稻是我种的,还由我收割,收割后,妻子留在家里晒干,进仓。这批粮食我们吃了三年。收捡油茶后,妻子又留在家里晒干并果、壳分离。榨的油也吃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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