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鹰 智审（短篇小说）

东方鹰a

智审

      看守所，气氛森然。红鹰盘活警力。组合4组搭档，连续政策攻心，今天已是第六天了。
　　  3号审讯室。王副所长和张峰正讯问野狼。
　　“野狼，也到了你该交代的时候了。政府有政策，你也是聪明人，按说我们已给了你足够的思考时间，难道你想凑个‘抗拒从严’的条款？”王副所长提问。
　　“那能呢，我确实交代清楚了。我野狼感谢公安机关对我的教育，就是来世做牛做贼”
　　“什么？”王副所长把桌子一拍，“你还想做贼！”
　　“不，干部，我讲的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政府的好处。”野狼慌不择语。
　　“你都讲清楚了?那么我问你，90年冬河套北山古墓，你放了什么东西？”张峰语轻话重直指野狼。“这……”野狼看了一眼张峰，把头低了下去。
　　“说！”王副所长一声断喝，野狼吓了一跳。
　　“你们知道啦？”野狼瞟了一眼二位警官，身体颤抖起来。
　　“说与不说都没关系，法律注重的是证据。骚狐狸”王副所长停顿了一下，注视野狼的变化，“已把什么都讲清了。他说，你是主谋。”
　　“我呸！我操他娘的祖宗。我才”野狼最容不得别人讲他不是，而骚狐狸又是他的好兄弟，所以怒从口中去。“帮他的忙是不是？我刚才讲过，你是明白人，一下又不明白了不是？”王副所长接着说。
　　“他做兄弟的不仁，我做大哥的也不义，我讲。干部，能不能给口烟抽？”野狼对王副所长说。“小张你给他一支烟。”
　　野狼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那是90年冬的一天下午，骚狐狸和牢友响尾蛇刚出狱不久，不知从哪里哄到一个娘们，说清楚点是一名少女，逛森林公园。他们从河套大庙将少女哄到后山，将少女给干了。那女丫很犟，末了，说了一句‘我告你们！’，骚狐狸一听，急了，将少女给掐死了。他俩下山时，在月亮井碰到了我，响尾蛇跟我说了这事。”
　　“后来呢？”张峰追问。
　　“后来我就跟他们出了个主意，”野狼说着脸上溢出了汗珠，“谁要我是他们的牢友呢。我叫响尾蛇寻来两只编织袋，骚狐狸寻来一把屠刀，趁天不黑赶到大庙后山，把女丫给卸了，分成两包埋在了河套山北坡一座古坟里。没两天就下了一场大雪，这事就算完了。后来，公安机关查失踪少女，也到过森林公园，因苦于无线索，这事也就淡了。再后来，骚狐狸跟了我，响尾蛇跟了瘸子……”
　　“野狼，你是受过政府多次教育的人，能否坦白交代，主动权仍在你手里，你听清楚了吗？”王副所长问。
　　“听清楚了。”野狼回答。
　　“好，我们今天就讯问到这里，再给你点时间考虑，争取彻底交代你的余罪。把犯罪嫌疑人带下去！”狱警过来，把野狼带走了。
　　7号审讯室，大老李、李俊正在讯问骚狐狸。
　　大老李吊着左胳膊，一身浩然正气。骚狐狸不敢正视大老李，正是这位绰号‘拼命三郎’的警官，最先抱住他们的野狼大哥，从主峰山坡滚下，并咬掉野狼的一只耳朵，迫使野狼最先落网。连续几天的审讯，骚狐狸供认近3年来，参与野狼团伙作案17起。其中抢劫3起，敲诈7起，盗窃2起，流氓滋事5起。王副所长进室，善于察言观色的骚狐狸忐忑不安起来。
　　王副所长把大李叫到室外，耳语了几句，随即继续审讯。骚狐狸一看多了两名警官，不知道是哪个道上出了纰漏，埋下头去。
　　“骚狐狸，我看过你的口供，避重就轻，蜻蜓点水，不着边际。我可告诉你，法律上不是以口供量刑定罪的呵。如果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有被告人的供述，也可以判处刑罚的，听明白了没有？”王副所长提问。
　　“明白了。”骚狐狸答。
　　“那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等别人检举、揭发呢？”大老李问。
　　“我自己交代。”骚狐狸望了王副所长一眼。
　　“那你讲清楚？”李俊接着说。
　　“对了，今年三月，我和林中蝎到江市湘北市场嫖过一次女人；上个月初，我一个人在河套市场扒过一个中年妇女的口袋，得了800元现金，一张存折，存折上有2300元，我没敢要，扔了。”骚狐狸说完，又低下了头。
　　“没了！”大李问。
　　“没了！”骚狐狸木然地说。
　　“骚狐狸，90年冬，你拿把屠刀到河套大庙后山”王副所长一字一句地说，“干什么！可那个姑娘又活过来了。”
　　“不可能罗，我把她剁成”骚狐狸自觉失口，额头的汗冒了出来。
　　“你杀人了！”王副所长目光似剑，“要不要我替你说，那座古坟可说话了。”
　　“不，不……我说，这叫自作孽遭天谴。”骚狐狸接着把如何在森林公园遇姑娘芸，如何与响尾蛇骗芸上河套大庙后山，将芸轮奸了，然后将芸给掐死的过程一咕隆倒了出来。
　　“为什么要掐死芸？”大老李追问。
　　“那姑娘的确很美，一笑两酒窝，我当时只想把她给干了算了，没想到她要告我们，所以就”骚狐狸没把话说下去。
　　“所以就做贼心虚，疯狂地杀了她。是吗？”李俊紧追不放。“是的，是我掐的芸，响尾蛇动手压的芸。”
　　“后来呢？”张峰追问。
　　“后来的结果你们都知道了，我和响尾蛇急忙下山，在月亮井碰到了野狼大哥，我们将事跟他讲了，野狼叫我们把事情做得利索些。于是由我找来屠刀，响尾蛇寻来编织袋，第二次上河套大庙后山，将芸给卸了，分二袋装着扔到河套山北坡一座古墓里。”骚狐狸说道。
　　“卸尸是谁的主谋？”王副所长问。
　　“卸尸是野狼出的主意，我和响尾蛇动手干的。”骚狐狸回答。
　　“你们怎么知道河套山北坡北坡有座古墓？”李俊问。
　　“是野狼带我们出的。后来听野狼调侃，野狼第二次入狱前就掏了那座墓，得了两件宋代青瓷碗，后销了广州。”骚狐狸交代说。
　　王副所长起身和大老李耳语了几句，即和张峰告退找红鹰商量去了。
　　红鹰听04报告，野狼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立即转告03找02配合，到河套大庙后山及主峰北坡勘验现场，搜集证据。同时令民警华章、张婷展开政策攻心，摧毁响尾蛇最后心理防线。
　　次日，03报告，河套森林公园第一、第二现场已勘验完毕。已从河套山北坡取出受害姑娘芸被肢解的尸体及未完全变腐的编制袋，现已着手外围取证。
　　红鹰听04报告，野狼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立即转告03找02配合，到河套大庙后山及主峰北坡勘验现场，搜集证据。同时令民警华章、张婷展开政策攻心，摧毁响尾蛇最后心理防线。
　　讯问瘸王的工作进展顺利，铁拐王的心理丝毫没有设防。
　　铁拐王认为，一是他的兄弟都进来了，申辩已无意义。二是有前两次入监的经验佐证，他是残疾人，即使判刑，对监狱、劳改单位也是一种负担，弄不好又是保外就医。铁拐王的这种心理，倒给红鹰们减少了好多麻烦。
　　“红警官，我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被你请进来了，还没日没夜找弟兄们聊天，你好兴致呵。”铁拐王有些不耐烦了。
　　“政府对违法犯罪嫌疑人员的政策除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外，还有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纵一个坏人。揭露违法犯罪行为，澄清违法犯罪事实，是公安机关维护法律尊严的一个组成部分。”红鹰强调说。
　　“这个我懂，栽在你们手上，这叫败者为寇。”瘸王不以为然。
　　“铁拐王，92年初夏的一天晚上，田坪圩场一辆小四轮的司机，是你带人残害的吗？”红鹰问。
　　“是的，我那回招集了河套野狼、临沅瘟皮属下的弟兄，把那个司机剁了十几刀。”铁拐王回答。
　　“据我们调查，你在省道1801线卧龙段还干了件骇人听闻的事？”红鹰严肃起来。
　　“你们都知道了？”瘸王抬头望了望红鹰和小丁。
　　“铁拐王，前面你已经交代了部分犯罪行为，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提问？”小丁接着说。
　　“这……”铁拐王把双拐往前一推，突然扶墙站了起来，“你们想断我香火啊！”红鹰与小丁目光对视，示意狱警扶铁拐王坐下，然后给瘸王点燃了一支烟。
　　“坐下，坐下慢慢说。”红鹰知道，犯罪嫌疑人有思想波动是正常的，关键是如何引导犯罪嫌疑人去正视自己的犯罪行为。
　　“你想想看，你是他们的大哥，你的弟兄都能坦白交代自己的犯罪行为，你能拉下这张脸吗？话又说回来，政府给每一个人的政策都是平等的，你能失出这个机会吗？”
　　“铁拐王，前面能够交代自己的问题，说明你能正视自己的问题，说明你能正视自己的犯罪行为。试想一场赌博，4人中有3人坦白了，那顽固的一个人还有什么意义？法律上重证据重调查研究，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小丁补充说。
　　“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好久，实际上当你们抓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你们不会放过任何蛛丝蚂迹的，我是累犯，因为红鹰是不会吃醋的。”铁拐王停了一下，“人们说黄瘸子可恶，我说黄瘸子可怕。自从踏上这条路，张弓就没有回头箭罗。”
　　“那是90年代初的一个夏日，大黄牙摸到一条消息，一辆从张家界市到滨湖市销售木材的大货车结帐后将要返回，车主提有现金3万余元。
　　我得信后，就同弟兄们准备把这笔财给发了。我当时考虑，人多了不保密，人少了不成气候，最后确定由响尾蛇、大黄牙、文四二、蚂蝗我们5个人一起干。响尾蛇、大黄牙跟综大货车；由文四二弄来一辆小四轮，我、蚂蝗去了1801线卧龙坡上坡的地方候着。响尾蛇、大黄牙趁货车司机加水时钻进了车厢。
　　那个年代我们用对讲机联系的。在卧龙坡段下坡时我们将小四轮一横，大货车被迫停下。文四二、蚂蝗将司机打伤，响尾蛇、大黄牙趁机抢了货主的钱包。货主掏出虎钳，将大黄牙右手哗地砸了一下，大黄牙肘关节受伤，流了很多血。
　　响尾蛇飞起一脚，将货主踢倒，大黄牙咚咚补了几脚，那货主被打晕了。”铁拐王交代。
　　“那后来呢？”红鹰追问。
　　“本来这事算完了。文四二一听大黄牙受了伤，气不打一处来，嚷着要把那货主给裁了。我当时一听，也没来得急思索，认为事已闹了，钱也抢了，人也打了，闹到公安那儿咱还得瞎窜，不如给它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车给它弄翻了，把事儿留给交警去瞎蒙。”
　　“好个铁拐王，难怪社会上传，碰到铁拐王，不死也喊娘。”民警小丁插话。
　　“您不用急夸我，其实我也觉得那招狠了点儿。我把想法告诉文四二，他们就去行动了。
　　响尾蛇、蚂蝗把司机货主拖到公路坎边，然后文四二是车松了刹车，摆了方向盘，几个人合力将车推倒，翻到路坎下，当场压死货主，司机也因失血过多去医院途中死亡。这起恶性‘事故’，的确把交警忙了好多天。后来死无对证，这事就搁下来了。没想到给你们抓住尾巴了。”铁拐王说。
　　“我暂且相信你讲的是实话。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呢，这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红鹰说。“是实话，不信你可以找响尾蛇、文四二核对。”铁拐王回答。
　　“这点用不着你操心，我们会一件一件的落实。我们希望你继续端正态度，讲清余罪，在法律、政策允许的范围内，争取从轻处理。”小丁说。
　　“从轻处理？警官，算了吧，我知道自己是首犯，是累犯，也是你们讲的罪大恶极的那一种。我也知道什么叫穷凶极恶，什么叫死有余辜。不过”铁拐王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感谢你们，感谢政府对我的教育，使我明白了什么叫是，什么叫不是。人哪，有时善恶就在一念之间。”
　　“铁拐王，你有这样的认识，很好。我们还是那句老话，端正态度，说清余罪，自己的帐由自己来结。”红鹰严肃地说。“听明白了。”铁拐王回答。
　　“带下去，让他再考虑考虑。”狱警将铁拐王押了下去。
　　傍晚，红鹰、葛伟、王、陈二位副所长、林科长，公安局刑侦、预审负责人在江市参加了碰头会议。
　　红鹰说，上面大家发表了很好的意见。近3个月来，我们为落实局党委的战略部署，在地方党委、政府和部门的支持下，在友邻部门的协助下，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发挥参战干警的聪明才智，彻底捣毁了铁拐王、野狼两大流氓犯罪集团，为人民群众做了件大好事。
　　从刚才各位碰头的情况来看，铁拐王、野狼两大流氓犯罪集团的确罪孽深重，罄竹难书。我手中这一摞5大卷证据材料，足以证明两大犯罪团伙的犯罪行为。
　　下步我们将配合预审、检察部门继续补充有关证据，给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卷。
　　会后，大家拖着疲倦的身体返回各自的岗位，继续进行着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3个月后，江市传来特大喜讯：高院作出终审判决，判处铁拐王、野狼、响尾蛇、骚狐狸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文四二、大黄牙、蚂蝗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游七、牛皮筋、林中蝎、叫鸡公等有期徒刑。
　　行刑那天，江市鼎沸，群众雀跃欢呼，喜炮声不绝于耳。
　　红鹰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伙人沦为罪大恶极的罪犯，固然罪有应得。但如果社会多点关爱，如果家庭多点温暖，如果……犯罪是一种社会现象，留给社会学家去研究吧。
　　微风吹过，远处山岚，一只鹰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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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气氛森然。红鹰盘活警力。组合4组搭档，连续政策攻心，今天已是第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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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号审讯室。王副所长和张峰正讯问野狼。
　　“野狼，也到了你该交代的时候了。政府有政策，你也是聪明人，按说我们已给了你足够的思考时间，难道你想凑个‘抗拒从严’的条款？”王副所长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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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呢，我确实交代清楚了。我野狼感谢公安机关对我的教育，就是来世做牛做贼”
　　“什么？”王副所长把桌子一拍，“你还想做贼！”
　　“不，干部，我讲的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政府的好处。”野狼慌不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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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王副所长把桌子一拍，“你还想做贼！”
　　“不，干部，我讲的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政府的好处。”野狼慌不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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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讲清楚了?那么我问你，90年冬河套北山古墓，你放了什么东西？”张峰语轻话重直指野狼。“这……”野狼看了一眼张峰，把头低了下去。
　　“说！”王副所长一声断喝，野狼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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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知道啦？”野狼瞟了一眼二位警官，身体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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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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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鹰a

史开均 发表于 2019-12-1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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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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