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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圭传略》（五十三） 作者 李德若
抓试点 促富农
李如圭深入各仓场督查《仓场人员守则》实施和夏粮秋征入库进度等，所到之处，官员人等，尽职忠守，精神面貌一新，粮食入库严谨有序，仓场安全防护到位，出入库各项措施到仓，转了一圈，回总督仓场已是冬月，连夜与文达等商议说：天下粮仓忙了一阵子，基本有了眉目，已走上正轨运行，关健是加强管理，严明奖罚,督促落实的问题了。我还兼管西苑农事，这摊事儿，问题成堆，我该转移到兼管农事了。文达兄，就留你琼三在家，加强仓场联系，督促问责，确保全年我朝三千二百万石军粮国储入库，这是底线，不能有误。其次是安全，不能让腌好的鸭子飞了。我与三奇、正益伙同农事大使一道上京师，山西部分府、州、县捁些调查研究，摸索有关农业、农村、农民问题的情况，甚至试点解决这些问题，时间较长，仓场就全权交文达兄如何？文达说：“大人只管放心去，如有情况，我及时派琼三前来汇报。” 次日一早，如圭等一行骑着高头骏马，飞马扬鞭，出顺天，至蓟州，沿途重点查勘，个别走访，难点找来府、州县官员查问。马不停蹄，晓行暮宿，素餐瓢饮，甚至上农户夜宿，与农民、乡绅聊天，了解情况。一路经遵化、承德、延庆，涿州、入山西繁山寺县、代州、五台等地。总的感觉：干旱严重，土地干枯，禾草枯死，民房凋敝，市场萧条，农民堪苦。如圭决定在繁山寺县驿站住下，让正益拿着如圭名帖请来河中王知炬，代州知州乔山，繁山寺知县栗峰来驿站议事，三奇准备议室茶等。第二天上午巳时许，河中王知炬来到驿站，如圭出门迎接说，总督仓场兼西苑农事李如圭叩见亲王爷。亲王答曰：免了。迎进上堂就坐，奉茶。门丁报代州知州、繁山寺知县来到，如圭说：请。知州乔山、知县栗峰跪拜大堂说：代州知州、繁山寺知县叩拜亲王爷，如圭大人。亲王爷曰：免了。如圭扶起二位赐坐奉茶。各自入座饮茶，闲宣少许，如圭说：受皇上之托，我等出来查看农事，本不打扰各位，但出京师至山西看了，心里很不踏实，特请王爷、州、县上驿站聊聊，了解真实情况，好向皇上呈奏，以解决对农业、农村、农民问题的决策，亲王爷您看如何？王曰：好，现在农业问题严重，本王不参与地方事，让州、县先谈谈，至于请我支持的，将义不容辞。如圭说：感谢亲王支持，那就先由你们州、县谈点真实情况吧。知州示意，繁山寺知县发言，栗峰说：感谢亲王支持，如圭大人视察，知州大人关心我县。请王爷，各位大人允许我讲点真话。亲王说：如圭要你们讲真话，不能碍着我，一定讲真话，实事求是的讲，讲错了不要紧，我支持你。如圭说：好，王爷态度明朗，讲吧。栗峰说：我们繁山寺县是以农业为主小县，10 个里，85 个甲，10560 户，口 94320，劳力 51215，田土，洪武时 192100 亩，现在可耕种的田土为 142100 亩。我县农业、农村、农民面临四大难题：一是今年旱灾严重，百分之八十田土颗粒无收，农民生活无着，外出讨米、逃荒、打工等。二是耕者无其田，我县田土与洪武时减少 36.8%，少量的王室、官戚、豪强、地主、商人占有 52.3%的土地，大多数农民没有土地种，只好靠帮工，租佃他们的土地耕种。自种田土每亩费税不超过五至八斗；而租田耕种则要向东家每亩交至少二至三石粮食，甚至更多。一遇干旱、灾难，只好卖儿卖女，上他家当长工，或死亡逃荒路途。三是靠天吃饭，天下大雨不怕，只怕长时间的干旱。我县本来就有很好的水利资源，北有馒头山，山高壑深，溪流众多，拦溪筑坝修水库，南有滹沱河，穿峡入谷在上游拦河，实行南北半山腰里修岩渠，开渠引水，长藤接瓜，入堰灌田。全县可以自流灌溉，全部可以变为水浇田。还愁没水？本县想治理河山，改变生产条件，但动员王室、官戚、地主、商人、咀上都说是好事，就是不拿钱，本县也无能为力啊。四是遇着天顺丰收年，鞑靼经常出没这一带抢劫骚扰，。所以我县农业、农村、农民难以为继，这就是我县真实情况。如圭说：讲得实在。知州还有什么补充的？乔山说：栗峰说的也是代州的写照，大同小异，没有什么补充的了。如圭接着说：王爷您看，王爷说：栗知县讲的到位，我有同感，没有什么补充的了。如圭说：乔知州，你看根据栗知县所述，应该如何解决这些难题呢或提点对策建议？乔山知州说：王爷，如圭大人能允许我讲点真话的建议？王爷说：乔知州，今天怎么讲都可以，不会追究你的错误，讲吧。如圭说：乔知州，可以放心大胆的讲吧。乔山说：感谢王爷，如圭大人对本州的关爱，我的建议有四：一是请朝廷不仅减免代州税粮，还要开仓发放赈灾粮，救活百姓，二是按嘉靖元（1522）年颁布的退田令，除朝廷封赠，自己原有的田土外，应该动员王室、官戚、豪强、地主、商人、城市寡头等侵占兼并的田土，归还给农民，使其耕者有其田种。三是动员全民按田亩出力出资兴修农田水利建设，以保涝旱丰收。四是建议朝廷强军强国，加强边防建设，杜绝敌人入侵扰民，讲完了。李如圭说：乔知州的建议讲的很到位，王爷请您讲讲？王爷说：还是你如圭先讲吧，我们再议，如圭说：那我先讲了，再请王爷指示。
我等一行带着西苑农事重任，从京师至山西，沿途十多府、州、县、里调查走访座谈，看的，谈的都与栗知县等所见相同。感到当前三农问题严重。我认为，天下之大，黎元为先。我国自古以来都是以农业立国，农耕文明长期居世界领先水平。我朝仍是农业大国，没有农业生产的丰收，没有农村繁荣富裕，没有农民的安居乐业，朝廷的发展，国家的富强，社会的稳定，是不会全面巩固，长久繁荣的。国家强，必须农业强；社会好，必须农村好；朝廷富裕，必须农民富裕。否则，便是纸上谈兵。为振兴农业、农村、农民，我以朝廷西苑农事主管，在代州繁山寺县试点，住较长时间，以解决栗知县提出的问题和落脚乔知州的建议，但必须知县、知州牵头，王爷支持，我等谋合帮助州、县一步一步的完成。各自建立岗位责任制，列出时间表，我李如圭始终参加繁山寺县农村试点，帮助解决繁山寺县税赋蠲免，申请发放六万人三个月赈灾粮 3 万石，腊月发 12000 石，每人每月 20 斤。乔知州向户部申请代州其他县赋税蠲免和赈灾粮问题外，主要精力与栗知县领导繁山寺县试点。年前做好3 件事，成立 3 个班子。一是成立赈灾小组，从县到里甲，召集所有在籍人口归家，按回家人口，时间发放赈灾粮。包亲顾友，贪污多占，严惩不贷。二是成立农民协会，从县到里选出大公无私和勇于担当，不讲情面的高素质农民代表为农协会员。知县、里长是当然的会员，再由会员代表大会选举县、里协会主任、副主任委员 5 至10 人。由农民协会领导对全县、里甲土地清丈、查田。按嘉靖元年清退令，查清皇封皇赠，原自有登记造册。对侵占、兼并购买等一律收归农会，再按人口平均分配到户，按耕者有其田，于正月十五丈量、分配到户、踏界定桩。三是成立农田建设指挥小组，组织设计技术员，规划、勘察、设计馒头山水库，滹沱河拦河坝，开凿两条成坡比的引水渠，长藤结瓜，挖堰灌田，正月底拿出设计方案，工程图纸，将工程量分配，按田亩、劳力、人口比例分配到里甲。二月、三月将 18000 担粮食按工程量完成多少发放多少，使其干活有饭吃，不劳不得食，病残例外。坚持有力出力，无力出钱，要求人人上阵，官员带头参加农田水利建设。以秦朝李冰父子，修四川都江堰水利枢纽工程为榜样，立足长远，永远适用的设计，造福人民。二个月完成农田水利建设。四是三个领导小组和协会都要在自己和分配的土地上种菜、种短、抗、快的粮食作物，以抗灾自救，以减轻朝廷赈济。王爷不仅要自家带头遵照嘉靖元年清退令清退，还要教育其他大户遵旨办事。我讲完了，王爷、知州、知县你们看怎么样？王爷说：如圭带着朝廷旨意试点，这是对我繁山寺县的极大关怀，帮助我们解决三农问题，也是繁山寺县的荣幸，我表示支持，我家的土地一定按规定清退。其他大户，我尽力做工作，不能与朝廷对抗。如圭说：感谢王爷对朝廷的支持。乔山、栗峰两人说：按如圭大人部署，我俩同心协力，如期结账，按质按量完成。有王爷、大人当后台，我们在所不辞，明年三月底完成不好，拿我们是问。如圭说：好，至于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有些关键设施我与工部联系，争取一些帑银支持。说干就干，三奇明天向户部起草报告，与知县合议加盖县印送户部。县明天成立三个组织，
开会行动。知州、知县答曰：谨遵钧旨。李如圭下位，送王爷出门上轿，分别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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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24 20:52: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