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云山行

孺子牛

“五一”云山行

曹儒国

    漫长的疫情过后，笼罩在人们心中的阴霾远远没有消失。不知不觉中，“五一”小长假到了，夏日的暖风吹开了枝头的绿叶，吹来了漫山遍野的鸟语花香，又是一个犁耙水响的好时节。

    恰是在这样情无声息的四季变换中，时光的尘埃早已落满全身。但总有一些珍贵的记忆，宛如美丽的焰火闪着光，把那些消失在岁月深处的往事照亮复原，清晰地闪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人生路上一盏盏被点亮的心灯，在生命中一些无助和无望的时刻，驱走内心的孤寂和黑暗，让我对那些久违的日子，永远深怀敬畏和爱恋。

    我的家乡在慈利县云台山村。顾名思义，山高路险，独立于云雾之间。与张家界大峡谷、玻璃桥隔河相望，山顶有大寨和小寨两座，寨上有百年寺庙遗址，曾是孙中山保镖杜心五的习武之地。老屋前后各有一棵古枫树，树高参天，树根粗壮，几人一围，距今已近300年历史。是游人们流连忘还的地方。而今，尽管道路崎岖，游道不畅，但香火很旺，游人不断，小长假里，前去观光烧香的人络绎不绝，自驾游、工会游接踵而至。
    实际上，家乡这心灵上的寄慰和隐思，真是一处方寸地，十里故园情。生长于斯，倒是人生之莫大际遇，莫大厚爱了。

    十多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今年，举家回到老屋，本想热热闹闹过一个有浓郁土家年味的春节，不巧一场新冠病毒疫情打乱了梦幻般的计划，只好大门紧闭，谢绝集聚。到了“五一”小长假，我们全家又一次回到老屋。运气还好，假日里，天气十分给力，每天清晨薄雾缭绕，太阳从前山冉冉升起，傍晚时分隐隐从后山落下，天不亮，各路小鸟和昆虫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象是一群土家姑娘和小伙在对唱山歌，格外地悦耳动听。整天沐浴着阳光、微风和鸟语的我，实在安奈不住，勾起了对家乡美丽的自然生态环境，对乡亲们一张张布满幸福的笑脸，产生了强烈而浓厚的兴趣，我扛起相机，踏上山路，披着荆棘，沿着儿时走过的足迹，转了一遍又一遍，从心底里感受到经过多年扶贫后的云台山已今非昔比，翻天覆地。

    那天上午，我徒步300多级台阶，来到大小寨子之间的一片茶园和药材基地，远远望去，茶道好像一块块梯田，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山坳里，茶园中那些星罗旗布、自然形成的岩石，像一个个列队的士兵，把守着这块生灵之地，等待着游客的到来。我急匆匆地爬上了山顶，顿时感觉到茶园就在脚下，真是“一览众山小”啊，从远处眺望那些身着彩服，头戴花巾的采茶村嫂，像一颗颗星星点缀其中。

    看到这片碧绿的茶园，我蓦然想起46年前，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亲身参与过茶园的开垦和种植，在那个取名“创业队”的群体里，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46年过去，茶叶给乡亲们带来了收益，可我年事已老，但心中的那份成就感却伴随着我的人生经历而苦乐着。

    顺茶园而下，就是徒硝的石壁，在石壁的空旷处，还仍然残留着“农业学大寨”、“抓革命、促生产”和“备战备荒为人民”等多处标语。这些标语是当年生产队安排我搭着长梯，提着灰桶一笔一划刷出来的，看着这些时隐时现的字迹，我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时代的落后、善良、纯真，也回眸起我个人曾经的艰辛和平凡。

    正午时分，在阳光暖暖地照耀下，我离开大寨和小寨，来到龟山之尾，这里曾经是烧砖烧瓦的瓦窑堡，拉屎不生蛆的黄土岗。可现在这里已是全村的中心，一栋青瓦白墙两层楼的村部。大湖股份捐建的祖亮希望小学均耸立在此，宽敞的柏油马路两旁居住着几十户移民搬迁户，青一色的青砖碧瓦建筑风格，古色古香，形成了一条条商铺小街。村部脚下梯田水库已整修美化一新，库边建起了多个钓鱼台，吸引着无数的钓鱼爱好者前去分享。山野间开满了杜鹃花、金银花、桔子花，五光十色，清香扑鼻。那天，我正逢上张家界市几家单位开展工会活动，跟随他们吃烧烤、打糍粑、买土货、赏野花，村上村下呈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堂弟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见我对摄影颇感兴趣，且见我登山爬坡并不觉累，于是带着我在全村走了个遍，看了茶园看果园，看了果园看菜园，看了菜园看花园。我猜懂了他的心思，为的是让我更多的了解村里的产业，发现村容村貌之美。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去，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果园，春天里，满山遍野的桔子、脐橙、樱桃、猕猴桃树上开遍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好像给大山穿上了花衣裳，现在这个季节看去，有的花蕾还在，有的已经变成了小绿球，挂满了树枝。阵阵轻风吹来，小绿球像是向我们频频点头微笑，简直美极了。

    在离村部不远处，有一农家小院 ，大门口挂着一副醒目的对联，“宗传后稷家声远，学绍濂溪道脉长”，走进小院里，感觉房子普普通通，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通透明亮。院内栽满了银杏、玉兰、桂花、板栗、松树等多种冠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简直就像走进一片小小的植物园。更能吸引眼球的是，主人别出心裁，利用已倒塌的铁艺围墙，改作徽派实墙，配上几首古诗，家训家风和名人格言，名家书写，名匠雕刻，表达了主人的宗传家教思想，充满了诗情画意，着实有点意思。

    黄昏之后，便是夜色降临，回到那个安静平实的家。家中的灯早已亮着，橘黄色的灯光辉映下，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虽然简单，但弟弟弟媳们都熟悉我的最爱，腊肉、和渣、腌菜、辣椒等每餐必备。95岁的叔叔、90岁的婶娘和全家大小围坐在桌子旁，陪着叔叔喝点自家煮的包谷烧，美滋美味，享受着这份亲情的盛宴。

    家乡有个传统习惯，茶余饭后，家人们总得围坐在一起，讲白话、拉家常、叙旧情。我长期在喧嚣的城市里工作和生活，回老家的次数多么有限，但每当回到老屋，在农村生活的堂兄堂弟们免不了去看看，一起问寒嘘暖。“五一”那天，酒醉饭饱后，几个堂弟堂媳有的提着土鸡、土鸡蛋，有的送干菜竹笋，有的送蚕豆、碗豆，几乎尽其所能。此刻，我真正领悟到“人亲骨头香”、“礼轻人意重”的那两句古言，感觉到他们的不易。

    走遍云台山，细细品味云台山的历史变迁，既有时光倒流，返璞归真之感，又有日新月异，山乡巨变之喜。自然生态之美，人文历史之精，百姓生活之好，这一切，怎不叫人赞叹！

                      2020.5.8

陈爱玉

               拜读佳作，欣赏点赞！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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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新

图文并茂，如临其境！

张新泉

欣赏点赞拍得可观的。

张新泉

植被好，形态好，这地方得法。

日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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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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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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