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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词之难,难于上不似诗,下不类曲 ——《窥词管见》学习札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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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8 07:39: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词之难,难于上不似诗,下不类曲
                   一一《窥词管见》学习札记(2)


                              凌  云  清  风


         李渔在《窥词管见》第1则开篇就说:“作词之难,难于上不似诗,下不类曲,不淄不磷,立于二者之中。” “不淄不磷”典出《论语-阳货》,淄,引申为黑色,磷,指磨薄,不淄不磷,意思是染不黑,磨不薄,这里喻指词保有自已独立的特色。
      为什么“上不似诗,下不类曲”成为作词之难呢?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混淆二者之间的界限。“大约空疏者作词,无意肖曲,而不觉仿佛乎曲。有学问人作词,尽力避诗,而究竟不离于诗。一则苦于习久难变,一则迫于舍此实无也。”例如,柳永留意、吸收民间俚俗语言入词,“隐约曲意”,开元曲先声,李渔尊其为曲祖。苏轼作诗多年后,才开始作词,作诗的习惯“习久难变”,所以人们说他是“以诗为词”。
       怎么避免这个问题呢?李渔说:“欲为天下词人去此二弊,当令浅者深之,高者下之,一俯一仰,而处于才不才之间,词之三昧得矣。”意思是浅俗的往高雅上靠近一些,高雅的往浅俗上靠近一些,处于才与不才之间,词的奥妙、真谛就得到了。李渔将词定位于不深不浅,不高不低,才与不才之间,并不是说作诗的人就有才有学问,作曲的人就少才空疏,而词介于二者之间。这里的才与不才,是指诗里面有更多文雅、典故、含蓄、修辞的东西,曲里面缺少这些东西,而词二者兼之。明末清初文学家毛先舒云:“然余谓诗语可入词语,词语不可入诗,词语可入曲,曲语不可入词;总以从高而降为善耳”。
       有人会说诗与词格律不一样,难道两者难于区分吗?是的,李渔在第14则从体裁之段落、句式结构上也谈到诗词之别:“盖词之段落与诗不同。诗之结句有定体,如五七言律诗,中四句对,末二句收,读到此处,谁不知其是尾?词则长短无定格,单双无定体,有望其歇而不歇,不知其歇而竟歇者,故较诗体难。”但是,有些词原来就是诗,是从诗演变过来的,“但有名则为词,而考其体段,按其声律,则又俨然一诗,欲觅相去之垠而不得者。”
        李渔举例说:“如《生查子》前后二段,与两首五言绝句何异。《竹枝》第二体、《柳枝》第一体、《小秦王》、《清平调》、《八拍蛮》、《阿那曲》,与一首七言绝句何异。《玉楼春》、《采莲子》,与两首七言绝句何异。《字字双》亦与七言绝同,只有每句叠一字之别。《瑞鹧鸪》即七言律,《鹧鸪天》亦即七言律,惟减第五句之一字。凡作此等词,更难下笔,肖诗既不可,欲不肖诗又不能,则将何自而可?”另外,词与曲都是长短句,都可入歌,语言风格近似,“是曲不招我,而我自往就,求为不类,其可得乎。”
      为了区别词与诗、曲的特性,李渔提出了三种辨别方法:
       第一,摹腔炼吻法。即“诗有诗之腔调,曲有曲之腔调,诗之腔调宜古雅,曲之腔调宜近俗,词之腔调则在雅俗相和之间。”腔调本义指戏曲、歌曲成系统的调子;又指诗词文章的声律格调和说话的声音、语气。这里所指的腔调应为两方面,一是语言风格的雅俗;二是唱吟特色的不同。当谈到上面所举诸调明明是诗,为什么又成为词的问题时,李渔说,因为昔日这些诗变为词,是“取诗之协律便歌者,被诸管弦”,所以诗成了词。诗与词的区别在于是否便歌,入乐。在第22则,谈到曲与词唱吟上的区别时,李渔说:“曲宜耐唱,词宜耐读,耐唱与耐读有相同处,有绝不相同处。盖同一字也,读是此音,而唱入曲中,全与此音不合者,故不得不为歌儿体贴,宁使读时碍口,以图歌时利吻。”因为这时词已成案头文学,与入乐歌唱的曲在字句发音上的要求不同了。
       第二,字句辨认法。第二则说:“如畏摹腔炼吻之法难,请从字句入手。取曲中常用之字、习见之句,去其甚俗而存其稍雅又不数见于诗者,入于诸调之中,则俨然一词,而非诗矣。”李渔举例说,闺人自呼为妾,呼婿为郎,此可词可曲之称也;如果,自呼为奴家,呼婿为夫君,则只宜在曲,断断不可混用于词中。如称彼此二处为这厢,那厢,此可词可曲之文,如果换成这里,那里,就只宜在曲,断断不可混用于词中。还有奴字,你字,猫儿,狗儿,罢了,来了,也,也啰,在词中也不宜多用。“词与曲接壤,不得不严其畛域。”
       第三,神情气度法。第三则说:“一字一句之微,即是词曲分歧之界,此就浅者而言;至论神情气度,则纸上之忧乐笑啼,与场上之悲欢离合,亦有似同而实别,可意会而不可言诠者。慧业之人,自能黙探其秘。”李渔在这里提到词的神情气度表现于“纸上之忧乐笑啼”,曲的神情气度表现于“场上之悲欢离合”,二者“亦有似同而实别”之处。他说这种区别“可意会而不可言诠”,让我们自探其秘。其实,他在第4则曾举例说明这个问题。他说,唐人《菩萨蛮》“一面发娇嗔,碎挼花打人”,是“戏场花面之态,非绣阁丽人之容”。“况揉碎花枝,是何等不韵之事?挼花打人,是何等暴戾之形?”又说陈后主(应为李后主)《一斛珠》“烂嚼红绒,笑向檀郎唾”,是“娼妇倚门腔,梨园献丑态”。这些词不但情节难堪,而且字句浅俗,“岂雅人词内所宜?”
       关于诗词曲的异同,古人多有论述,我们可以对照起来学习。李渔一家之言,自有其道理。但多从技巧方面谈外在形式上的辨别之法,尚欠缺内在深层次的分析。


       2020年6月3日一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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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8 08: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意思是染不黑,磨不薄,这里喻指词保有自已独立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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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8 08:1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的才与不才,是指诗里面有更多文雅、典故、含蓄、修辞的东西,曲里面缺少这些东西,而词二者兼之。

欣赏点赞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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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8 08: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美文,妙处难与君说。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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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9 16:37: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区别词与诗、曲的特性,李渔提出的三种辨别方法,我们须好好地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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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6-30 07:37:26 | 显示全部楼层
张新泉 发表于 2020-6-28 08:12
这里的才与不才,是指诗里面有更多文雅、典故、含蓄、修辞的东西,曲里面缺少这些东西,而词二者兼之。

...




      谢谢张新泉老师点评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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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6-30 07:3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张汉平 发表于 2020-6-28 08:14
欣赏美文,妙处难与君说。点赞!




      谢谢张汉平老师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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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6-30 07:39:15 | 显示全部楼层
幽兰居士 发表于 2020-6-29 16:37
为了区别词与诗、曲的特性,李渔提出的三种辨别方法,我们须好好地学一学。




    谢谢钟老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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