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澧县 ——一位台湾老兵的家乡情 李运贤
春节前收到吾县旅台同乡会嘉义分会通知，订于1986年正月十五中南部地区之灃县同乡在嘉市聚会。 随即勾起我的思乡情绪，于是在桌案上回忆家乡绘制了一幅位置图，这幅位置图虽然简单，调制粗拙，但是走过这条路线的乡亲们看到后，一定有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阅读“澧水乡潭”，发现有很多位乡长（此称乡长，是对乡亲的尊称，并非“乡长”职务，以下同）曾经到大堰垱澧中读过书，凡是县城以西的乡长要去大堰垱必定经过这条路线。 那时候的交通，无代步工具，完全是靠两条腿，只要走过几趟的乡长们印像更深，有些地名比我更清楚。 我有生以来到我们县城也不过三、四次，那时候年纪小都是跟着别人去的，当天就回家，所以城里的街景一概不知，只知道有一座多安桥，因为每次中午必须在桥头上米粉摊上吃一碗牛肉米粉充饥，所以印像特别深。 我也有一次去过宝塔湾，是因为要去纳田粮，跟着大人挑着谷子，一路辛苦备尝，送去要经过收量的人用戽桶量。我还记得很清楚，一位执量的人，故意将量余的谷子浪撒在地上，似乎是存心找外快。 我有一位年轻的堂叔叫李安庆，当时就发脾气说：我们那么远挑来，都给你们搞在地上……等语，经我堂叔这么一说，那位执量的人，也就乖乖的，以后也就不敢了。我现在才想到，这就是“鬼怕恶人”，也就是邪不胜正，有理走天下，无理寸步难移的道理。 从县城回到我家，我知道要出北门。北门是否有城门我却记不起了，只记得离闹市区不远处有一道很高的土堤，也有几家店铺，那就是曹家滩。 走过土堤后就是平原，有相连的水塘与河沟，以及一望无际的农作物，道路很宽，地势平坦，也有参天的树木。朝北走说是到湖北省，转向西走便是串连西边几处重要镇市的径脉。 路宽不过三、四公尺，全是岩板铺成，只能供人及独轮 车通行，弯弯曲曲，逢有沟渠处，即以岩头搭建成桥，行走尚称方便，两边均为良田及水塘。 由曹家滩西北走约十里便是高庙，继续向西北走是余家牌楼。高庙的景况我记不起了，但余家牌楼还有点印象，在道路的南边田中，有一座雄伟的牌坊，距离路边约二十公尺。 余家牌楼的街道只有依路北面有排列的店铺与住家，其长度也不过百公尺左右，均是平房。自余家牌楼再向西走，约上、八里便是车溪河。 自东向西进入车溪河必须先要经过蔡家岗，此处为现住台北市李月白乡长及住高雄大僚蔡鹤蛰(原名蔡祖景)先生的故居所在地。 于蔡家岗放眼一看，首先投人眼帘的便是我的母校车溪小学——张家庙，车溪小学的建筑，在我们家乡算是一座别具风格的建筑，外型看来像一个“封盒子”(家乡杂货店包装糖果或食品形状)。 我在那里读过两年书，校长是家族中的一位叔辈李安桃先生，老师有一位叫李光祥先生，其余不复记忆。 车溪河街道较本篇上列几处要宽大，且热闹得多，沿马路两侧设店兴户，计有杂货店、百货店、肉案、客栈等，凡经过此路线的贩夫走卒，均以此地为歇脚点 自车溪河向西走，沿途经过周家岩板路、榨刺笼、水泗堰、熊家湾，便到大堰垱。 此道路是沟通县城与大堰垱的要道，路面宽约三、四公尺，是土质。沿路侧设置有木质电线杆，看起来也很壮观。 再说出车溪河西端街口北边，有一条小路宽二公尺左右，是通往生长我的地方——李家塝(东塝)。 车溪河到我家三华里，须经过现在嘉仪市聂继之乡长家门口，从前我家行政区为澧县汉景乡x保x甲，据称现在已改为澧县车溪乡南阳村第一组。 再说大堰垱，大堰垱至县城究竟有多少距离？我到现在越想越怀疑，有人说三十几里，有人说四十几里，老一辈的告诉我，我们家到大堰垱八华里。 小时候我也常去大堰垱，好像很远很远似的，远近姑且不谈，我将大堰垱街景忆述于后—— 大堰垱属涔南乡，乡公所设置于此，并设有警察所，也称得上是澧县西北部的一个政治、文化、经济中心，是一个水陆两栖的重镇。 市区幅员约有千平方公尺，有东西南街之分，却没有北街的名词，可能是河街取代北街，因为市区北面有一条河面约百公尺宽的涔水河，由木桥过河，再右转向东走约二华里，即是抗战时澧中的校址——曹家大屋。 出西街向西走，就有起伏的小山，越向西走山越高，例如王家厂等地尤然。就在第一个小山头设有一所学校，校名为涔阳高小，乡末（此系作者对自己的谦称）就在这所学校读了一年多，当时的校长是郭复珊先生。母校大部分教职员都姓郭，只有教务主任萧振球先生及我族祖辈李国范先生，另有一位毛某初老师，亦投入了母校的教育行列。 学校环境幽美，设施也不错，教室为两层楼的洋房，我入学时计有29、30、31、32班，低年级在楼下，高年级在楼上，另有学生宿舍、餐厅、运动场等，以后该校改为涔南中心学校。 接近涔南高小的一条街，称为西街。我还记得有一个杀牛场，往返该地，总是见到遍地晒的是牛皮，气味难闻，只要牛只进入该处准无生还。 我还记得西街有一家较具规模的杂粮行，商号为“曹福利”，以买卖山产著名，也发了财。 再说南街道，故名思义是向南走的一条街，通往合口必经处，一出南街即可看到路边莲藕，长得茂盛可爱。 东街一出即接连通往县城的道路，有一所私立的澧阳中学，就在东街一栋古老的建筑物内，是庙还是古宅我记不起了。 大堰珰的街道，是一个十字形，也还有其他的小巷，大凡街口头几家都是设的杂粮行、棉花行、打铁铺、农具店、绸緞庄、衣服类、手饰店、钱庄等…… 编辑：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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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29 08:51:15
发表于 2020-8-29 10:45: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