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生活杂忆（8）

永志

军营生活杂忆（8）

表演唱：战士打靶把营归

        我在戈壁滩生活了大约三个年头，时间是从1968年5月，到1970年元月；也许只有两个年头，因为我参加1970年陕西丹凤接兵，也可能在1969年年底就离开戈壁滩了，时间记不准确了。记得离开的那天清晨，我和几个战友到4号基地去拿了一些草甸子，铺在车厢里开铺用。司机把火车开到4号，拉了草甸又到2号。车没有停稳我就跳下车，按照平时卸车的经验跳的，与火车行驶的顺方向跳就安全。卸车皮是我们经常的工作，砂石、水泥、煤炭，我都卸过。车皮类型有30吨、60吨两种类型。最难卸的是碎石，很难铲进去，边铲边冒火星，很费力；卸煤炭，只是脏一点，比卸碎石省力。卸水泥是力气活，开始我扛一袋都吃力，一段时间后我一次也能扛两袋。等车停稳后，同去接兵的战友上车，我也接过送行战友提着的我的行李。这时，我意识到自己将告别戈壁滩，也许是和这个地方永别，深情地望了营房一眼。
   在戈壁滩，还有三件事情印象很深，顺便记下来：一是，记不得什么时候，从基地下来一些高级知识分子，说是接受教育的。当时我们排里都安排了一位，好像是一个工程兵军事院校的教授，和我谈得来。那时我很苦恼，安乡一中的学生兵，真正下到施工连队的就只有我。我不怕累，第一次卸煤，我写的日记真有“皮肤黑了，心炼红了”类似的语言，我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筋骨”的道理。但是，我却受不了“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现实。当年传达副统帅的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从中队长（营长）到排长，大会小会谈学习体会经常举的例子：排长（或连长）要你到工地去拿木料，你必须服从，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当时确实有干部战士到工地拿木料，自己做箱子、笼子的，本身当然是错误的。在班上，我发言说这要看首长要你拿木料是为公还是为私，如果为私，战士可以不执行。因为这里不存在理解不理解的问题，理解的前提是被理解的问题本身要正确。明知道领导的指示是错误的，你盲目执行，就是助纣为虐。班长没能说服我，汇报到连里，在军人学习大会上我理直气壮谈了自己的认识。后来，汇报到中队，教导员不点名的说个别人对副统帅的指示认识模糊。那位教授对我的问题未置可否，只是笑笑说这里是部队，他用电影里的道白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我和他说到读《联共布党史》的事情，他鼓励我有机会多读书，迟早用得着。时间不长，这位我记不得姓名的教授走了。
   二是，记不得是51师还是兵种的文工团要到基地慰问演出，当时是一件大事喜事。2号基地安排了一场慰问演出。我记得是在中队部附近的戈壁滩上，搭了一个很大的露天剧场。我在营房里专门出了黑板报和墙报，表示欢迎，“发表”了我好几首打油诗。文工团的人到连队参观，赞扬黑板报、墙报出得好，水平高，打听谁出的，诗作者“永志”是谁，传说文工团领导有意向调我去北京。应该是连里的文书告诉我的，就我当时的磕磕绊绊的表现，根本不可能。基地不仅文艺活动贫乏，生活也单调。戈壁滩几十里方圆，全是军人，上面说到附近的一个森林，那里面有老百姓，但那些人都是登记在册的，他们不能到基地来。2号基地还有“兰建”，即兰州建筑工程公司，是工人阶级，政审也非常严格。工地基本上一色军人，负责卫星发射的也是军人，我们没有往来，他们好像整天训练。还有一个特点，基地全是男人，兰建有一个推土机手是女的，高高的个子，穿一身蓝色工作服。她一出场，特别吸引眼球，当兵的真和她打了招呼的只有连首长，排长都没见给过机会。所以，北京来的文工团，我们部队自己的文工团，指战员们有多高兴是可想而知的。我当兵5年，高级文艺剧团的演出，还看过两次。一次是在沈阳，参加工程兵在沈阳举办的通讯员培训班，沈阳杂技团献演；还有一次，我到北京工程兵报社送稿，住南礼士路宾馆，过建军节，军民联欢晚会，报社送票。

上世纪六十年代工程兵久违的老朋友，

——前苏联生产的嘎斯汽车

   三是，二班长樊兴伦的去世。一天中午，我们给工地运砖，樊兴伦一辆车，我和四班的三个战友一辆车。樊兴伦的车在前面，他卸完砖，司机开着空车回连队。樊兴伦站在车上向我打招呼，说他先走了，告诉我中午连炊事班安排的是吃面条。我说你们先走，我们卸完砖就回去。不到半个钟头，等我们卸完砖刚要返回时，听说出车祸了，有人从车上甩下来了。我没有见到樊兴伦的遗体，事情的经过也只是听说的：运砖的车是那种苏联的嘎斯车，樊兴伦和战友站在空车厢里，因为回营房的路程不远，他上车关上车板后就站在车厢后板的右边，车左转弯时速度快了一点，人被甩出车厢，弹到公路上，头着地，实际当时就摔死了。中队部医生很快赶到，战友们喊着救人，几分钟后，医生艰难地回答“人已经死了！”救护车将遗体直接送到殡仪馆去了。第二天，我受命出黑板报，写标语，深切悼念战友樊兴伦。当时不存在火化一说，樊兴伦的遗体是埋葬在基地的公墓里的，听说他的父母被接到兰州，交接遗物。等安葬仪式刚过，中队教导员一行人来连队“慰问”，很不高兴的指示营房里的所有标语全部去掉，黑板报也要擦干净。我理解教导员的良苦用心，他不希望连队长久的沉浸在悲哀的气氛里。但是，对樊兴伦的思念抹不去，他永远留在我的心里。樊兴伦，小个子，圆脸盘，逢人满脸堆笑，喜欢主动和人打招呼；据说他是干部培养对象，提拔只待时日。

舒中一

为你点赞。

李家福

唐谷伦

戈壁条件差，辛苦了，为您点赞！

史开均

欣赏老师佳帖！为您点赞！

桃李春秋

欣赏先生佳帖，为您点赞！

丁仕先

欣赏老师佳作！为您点赞！

丁仕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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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淑娥

甘从苦中来！在艰苦条件下成长是有奉献的千千万万的干部群众才今天的国家发达幸福生活，为佳作美图分享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