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老师覃遵塔

上将军

看望老师覃遵塔

      覃遵塔，说不是我的老师，也是！说是我的老师，也没错。因为，他确实没有给我当过老师，但有确实对我走上音乐之路产生过很大影响。文化革命时，我和我高中同班同学、当时爱好小提琴的蔡祖明相处甚密，经常在宣传队排节目，搞演出。那时，学乐器的条件很差，啥都没有，即便广播放点器乐曲，那都是转眼即逝。后来，常德曲艺队、常德湘江风雷宣传队、常德军分区宣传队先后来石门演出，我们几个就抓住机会，钉在舞台边听。就这样缈学点东西。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听一个同学说，磨石有个拉板车的人会拉小提琴。我们将信将疑，但又不甘心，于是，选了个日子，和蔡祖明步行了一天半，到达了磨石街上。一问，果然有这样一个人。我们喜出望外，当即按照一名妇女的指点，找到了覃遵塔的家。
      那是暑假期间，很热。我们走近那间摇摇欲坠的木屋。门口放着的一张板车，说明主人应该在家。街坊曾告诉我们，覃遵塔是很孤僻和清高的，和他打交道千万要注意。于是，我们进门时格外谨慎。
      “请问覃遵塔老师在家吗？”我俩站在门口，蔡祖明将头小心地探近微开的房门问。
      “你是哪个哦？”屋里一个男声终于答了腔。我们高兴地进屋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不料他热情地将我们迎进了屋子。
      一进屋，我们就感受到了另一种氛围：四周墙壁上，糊墙的全是用印有五线谱曲子的纸张，床头上放着一把小提琴。盒子上全是灰尘，估计很长时间没有动过了。
      他不太说话。但一谈到音乐，他的话匣子就一下打开了，从从国内谈到国外，从马思聪谈到贝多芬，谈到柴可夫斯基。作为山里的孩子，我们第一次听到这些东西，一种崇拜顿时涌上心头。
      当场，他应邀为我们演奏了几首小提琴独奏曲。开始，手生，但后几首外国曲子越拉越好，我们听得如痴如醉。
      我们离开时，他从床脚下拉出一个皮箱。满箱小提琴独奏唱片。这在那个年代，是极其珍贵的东西。他顺手拿了一块中央乐团杨炳生演奏的“当红军的个个回来了”和一块苏联大卫奥一斯特拉赫演奏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的唱片给了蔡祖明。我们谢过他，就回县城了。
      此后，我与覃遵塔老师一别就是几十年。而蔡祖明后来曾几次专程去磨石请教。这个情况，是后来蔡祖明同学自己告诉我的。他考虑我是吹笛子的，那几次就没有邀我同行。但我们偶有书信联系。他的每次回信，对我学习音乐都很有收益。
      进入2005年后，我没担任任何职务后，开始受聘石门县文联艺术学校工作之余捞点外快。后来我便想到覃遵塔老师。但几次联系，有的愿意包吃包住，为他开5000元的月薪帮助带学生，但他明确表示不愿出山，原因是要照顾老母亲。鉴于他家极其贫困，我们通过媒体作用，使时任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覃清香专门带人去他家看望，并给他赠送了一台洗衣机和一套音响。
      2006年秋，覃遵塔老母亲去世，享年99岁。我闻讯，当即组织了县音乐家协会成员到他家慰问，并用音乐会为老人送行。他十分感动。
      这些年，我们又几乎失联。那是因为皂市水库淹没了磨石的老街，他的房子拆了。据说，镇政府将他安排在新镇的一个地方住下了。至于住在哪里，一直没找到。
      前不久，我接儿媳妇。蔡祖明同学闻讯，从澧县来到石门与我们相聚。话间，他提及想看看覃遵塔老师。我当即表示，第一，我一定马上把他住的地方找准；第二，我开车专程前去。蔡祖明同学听了很高兴。
      前天，蔡祖明同学打来电话说，向尽快去看看，因为听说覃遵塔的身体状况欠佳，70多岁的人了，怕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听，有道理，便要他马上过来。我说，退了休，时间自己做主，我自己买的车，出车也不用请示领导，可以隧道随走。就这样，我们当天就去磨石打了个转。
      不过，我们这次去所见所闻大出我俩之意外。第一，他身体竟比前几年好多了；第二，给他落实了志愿军待遇，每月工资由原1600元涨到了4000元。只是住房暂未落实（他在磨石街上的房子有约200平方米，皂市水库淹没拆迁后，一直没给他房子），目前仍住在“贫民窟”。但他说，春节前有望搬进安置房。听了、见了这一切，我们两心里非常高兴。

      覃遵塔老师1939年出生在石门县磨岗隘。12岁作为文艺兵入伍。后由拉二胡改拉小提琴，接受过苏联和中央乐团老师强化训练。1952年作为志愿军文工团团员入朝。抗美援朝结束后，他留在了延边自治州文工团担任首席小提琴，并参加过中央乐团乐手选拔，因手指较短，被专家认为发展前途不大而落选。后转业到湖南医学院。不久被打成右派，遣送回石门磨石劳动改造。性格刚强，不入世俗，吃过很多苦，被很多人说成是个有“神经病”的古怪人。现在，因为风湿病，手指不能拉琴，很可惜！

吉祥

      看望老师,记得师恩!

老涵

记住师恩，可贵 ！

付蝶

字字句句流露出老师的感恩之心。拜访，问好！

毛先金

政治原因、生理缺陷、心理素质决定覃老师的命运。覃老师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