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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文人陈独秀（1） 陈独秀诗《告少年》
按 2021年1月30日，我在正扬网刊发此文时列入《名作欣赏（9）》。今天（2月3日）早上想，其实这是我读石钟扬先生的著作《文人陈独秀》的读书笔记。书还要继续读下去，随手写下一些东西，虽然不算研究，但可以借此加深理解。所以，我将标题干脆改为《读书笔记·文人陈独秀》，从第一篇改起。
油画《五四运动》 【原诗】 太空暗无际，昼见非其形。众星点缀之，相远难为明。 光形无所丽，虚白不自生。半日见光彩，我居近日星。 西海生智者，厚生多发明。摄彼阴阳气，建此不夜城。 局此小宇内，人力终难轻。吾身诚渺小，傲然长百灵。 食以保躯命，色以逢种姓。逐此以自足，何以异群生。 相役复相斫，事惯无人惊。伯强今昼出，拍手市上行。 旁行越邻国，势若吞舟鲸。食人及其类，勋旧一朝烹。 黄金握在手，利剑腰间鸣。二者唯君择，逆死顺则生。 高踞万民上，万民齐屏营。有口不得言，伏地传其声。 是非旦暮变，黑白任其情。云雨翻覆手，信义鸿毛轻。 为恶恐不尽，惑众美其名。举世附和者，人头而畜鸣。 忍此以终古，人生昼且冥。古人言性恶，今人言竞争。 强弱判荣辱，自古相吞并。天道顺自然，人治求均衡。 旷观伊古来，善恶常相倾。人中有鸾凤，众愚顽不灵。 哲人间世出，吐辞律以诚。忤众非所忌，坷坎终其生。 千金市骏骨，遗言觉斯民。善非恶之敌，事倍功半成。 毋轻涓涓水，积之江河盈。亦有星星火，燎原势竟成。 作歌靠少年，努力与天争。
陈独秀晚年在重庆江津石墙院的旧居
【赏析】 一、写作背景：何之瑜致信胡适称：“这首诗，是陈仲甫先生在四川江津鹤山坪听见斯大林和希特立成立了‘德苏协定’的消息，那正是一个无月的黑夜，他‘有感而作’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于1939年8月23日，则此诗当作于8至9月之交。1940年1月12日，发表于成都《新新新闻》旬刊（第2卷第20期），1942年初又发表于郑学稼所编《民主与统一》第2期。 二、陈独秀是有所感而作：此诗是陈告别斯大林主义，重建民主观的见证。陈独秀将此诗寄濮清泉时有跋：“伯强，古传说中之大疠疫鬼也，以此喻斯大林。近日悲愤作此歌，知己者，可予一观。”濮是陈的同乡同党同案难友，一起被囚于南京监狱，出狱后在云南教书。他接到诗稿后，写信问陈，《告少年》是对一般独裁者而言，还是专指斯大林。陈回答：“我给所有独夫画像，尤着重斯大林。”另一封信进而说，如果能叫马克思、列宁复生，如果他俩肯定今日苏联所行的一切，就是他俩的主张，那我就要说一声，你们的学说，我不赞成，我宁要民主不要专政。最后一封信，把他的思想，写成一个公式：民主、科学→社会主义。民主、科学→共产主义。 三、深远意义：思考重新启蒙。陈独秀作《告少年》诗之后，1940年9月《给西流的信》中说：“我们若不从制度上寻出缺点，得到教训，只是闭起眼睛反对史太林，将永远没有觉悟，一个史太林倒了，会有无数史太林在俄国及别国产生出来。在十月后的苏俄，明明是独裁产生了史太林，而不是有了史太林才产生独裁，如果认为资产阶级民主制已至其社会动力已经耗竭之时，不必为民主斗争，即等于说无产阶级政权不需要民主，这一观点将误尽天下后世！”陈独秀“作歌告少年”，因为“重新启蒙”，在中国实在是一个大课题，或许需要几代人为之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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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30 12:03: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