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河布衣 于 2016-3-21 03:42 编辑
( 原南县搬运社张松山一家“旧居” 摄影 何重光 )
一张故居照片,惹出几多乡愁
——南 县 泰 济 码 头 旧 事
清河布衣张松山
2016年3月的一天,南县老乡何重光在朋友圈发来一张已经废弃的房屋照片,我一看就知道是我们一家在南县搬运社的“故居”。1973年4月,我从部队请假赶回南县,就是在这栋房子里结的婚。时间一晃,43年过去了,父母不久就调到益阳工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这座房子。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整个南县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这栋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的我和老伴的“新房”,居然还在!我不禁百感交集,心想,这所房子之所以还没有拆掉,可能与它的地理位置有关。搬运社的房子就在大堤上,左边紧靠当时南县城关镇最大的船码头——泰济码头,出后门就是有名的沱江。南县城过去非常闭塞,上常德(南县原属常德专区,后改属益阳)、下长沙,都必须从泰济码头上船走水路,或者从大堤上坐啪啪车,一路颠簸,到茅草街再转轮船,非常不方便。现在,南县日新月异,交通方便,泰济码头几近荒废,旁边的搬运社也一片荒凉。拆迁的命运在等待着它们。如果不是何重光这个有心人,我们又怎么会一睹其“芳容”呢?沱江大堤、搬运社、泰济码头,像整个南县一样,该有多少故事沉积在历史的长河中!若想略知一二,请您到布衣的微信朋友圈里去看看吧!看看这些散居在不同城市里的老南县人是怎样解读布衣“故居”和泰济码头的。
南县何重光按语: 这是南县城关镇泰济码头旁边原南县运输社的一栋旧宿舍,记得松山的父母在水上派出所(布衣注:应当是南县搬运社)工作时就住在右边这间房,儿时和松山常来玩,因我也住在不远的官码头。
常德张松山: 这照片太珍贵了!谢谢重光!如果是坐北向南靠河边正对大门的那栋,应该就是我家,也是我结婚的地方。
南县何重光: 就是那栋!
常德张松山: 张松山“故居”一一 是作为南下干部的父亲在文革中,因莫须有的“罪名”被踢出公安队伍,免去南县公安局教导员(后改称政委),第二个“落难”之地,也是我和老伴1973年4月花70元钱在门内走廊举行简单婚礼的地方。
长沙龙国卿: 我就住在你家对面的堤下面。哈哈!
常德张松山: 这样说来,我们当时还是邻舍呐。
长沙龙国卿: 我经常从运输社里穿过到河边挑水、洗菜。
常德张松山: 父亲当城关派出所所长时,我们家住在南县新华书店旁边的镇政府里面。我也天天去河里挑水,那水就是黄泥汤,倒在缸里,要加明矾搅拌澄清。
长沙龙国卿: 运输社的汽车司机周胖子周乐章60还是61在该社办公室举行婚礼,他在婚礼上唱了"在那遙远的地方",我们在会场抢糖吃。[色]
常德张松山: 父亲调离公安局后,第一个落难之地是南县农业局,任副局长。
长沙龙国卿: 县农业局当时在县人民医院科对门。一一 你们家当年在我们平民百姓眼中就是高干呢!我至今记得你父母当年身着公安制服的雄姿!
常德张松山: 父亲被调离公安局的原因极其荒唐,就是因为我的外公(继母之父,出身地主)是刘少奇同学,解放前救过刘,解放后被刘安排在煤炭部,直至退休。退休后随女在南县养老。是个好老头。那个时候可不得了啦!
南县何重光: 记得当时七十元可以办出十桌酒席!我是1972年结的婚,在南县饭店请了几桌酒,一桌才6块钱。
常德张松山: 那时候,我们只举行了非常简单的结婚仪式,父亲单位的同事表演了两个节目,吃了点糖果瓜子。我说的70元,包括一切结婚用品(被子尼龙蚊帐什么的),也没有整酒。
深圳陈奏凯: 去年迎选兄也来到了这里,与几位老者照了像。都是对过去的追忆,对那份情感不舍。
长沙龙国卿: 请问布衣兄,陈奏凱是益阳市二轻局的吗?
常德张松山: 对,原在市二轻局,后任市供销社副主任。
深圳陈奏凯: 大老兄,近年你去过南县吗?变化很大。
常德张松山: 去过,同学聚会去的。变化大。面目全非了。
常德张松山: 俱往矣!一一 还好,这个房子还在,尽管看来已经废弃,总是我们家的一个念想。不知哪天,肯定会被拆了!
湘潭 彭世译: 这种房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拆迁?要在其它地方早就卖地拆迁建高楼了!
南县何重光 : 河边已规划修风光带,听说会从南华渡口一直拆到石矶头!
常德 张松山: 讲起沱江边上的泰济码头,我又想起南县当年这个闭塞之乡的一件轰动全城的往事。大慨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也可能是六十年代初,有两个罗马尼亚渔业专家来南县访问。城百姓没见过世面,万人空巷,从河里下船沿泰济码头直至县委招待所,夾道欢迎,看稀奇。县城公安民警,倾城出动,保卫外宾,维持秩序。完全是迎接和保哪国总统的架式。结果,那两个专家只表演了一下剖魚功夫,就溜之乎也!
南县 何重光: 正是正是!那天我也去看了热闹,欢送的人群夹道从县委大院一直排到了官码头的河边上,而后两个罗马尼亚的漁业专家坐轮船去了长沙。
娄底许剑万: 我没有来得及凑热闹:写回忆録:罗马尼亚的专家前呼后拥到了老宝塔湖的宝塔下:表演了罗式剖魚法:放了咸得人死的盐:就赱了!
湘潭彭世铎: 我怎么就没听说什么罗马尼亚人来南县?那是哪一年的事情?想起来真是荒唐:鱼米之乡的洞庭人,每天鱼来船往,剖过多少鱼!要几个黄头发的碧眼人来指导剖鱼?61年我的老母亲、每天剖鱼洗鱼和腌鱼,经手处理的鱼有多少!何不请老人家去罗马尼亚指导指导!不会养鱼还不会吃鱼呀?洞庭湖里的麻雀们,其头头们在那个年代晕了头了!专门演绎出精彩的笑话!
常德张松山: 彭世铎: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可是中苏友好搭中罗友好的年代,盛情接待友好国家的专家也是应有之义。好笑之处在于,小城百姓孤陋寡闻,没见过几个“洋鬼子”,隆重过了头。那时,我走读南县一中初中,随父住在南县镇政府,老头又身负保卫工作重任,所以有近观之方便。两个专家高鼻子、扣眼睛,慈眉善目,微笑着向夾道欢迎人群招手致意的情景,几十年过去了,仍然历历在目。
娄底许剑万: 世铎:此事是真。当时罗马尼亚在南县订一批鱼:要求按罗的方法剖和腌,所以派了两个专家实为漁民的人来传授罗式剖魚法,这是南县的首次外贸活动,又来了洋人,所以特别隆重。
(2016年3月20日清河布衣张松山于常德市布衣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