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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25） 尚书·秦誓
秦穆公，姓赢，名任好，秦国第九位国君， 前659年-前621年在位，“春秋五霸”之一。
按 《秦誓》是《尚书》中最后一篇,它是春秋战国时期秦穆公誓众之辞的简称。据《左传》记载,秦穆公听信杞子的意见,不顾大臣蹇叔的劝阻,命令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员大帅率师远袭郑国,结果损兵折将,一败涂地。秦穆公三十三年(前627年)被俘三帅归秦后,穆公痛定思痛,愧悔自责,遂作《秦誓》,总结失败的教训,告诫群臣,表现了秦穆公知错就改,虚怀若谷的精神。
【原文】公（1）曰：“嗟，我士（2）听无哗！予誓告汝群言之首（3）。古人有言曰：‘民讫自若（4）是多盘（5）。’责人斯无难，惟受责俾（6）如流，是惟艰哉！我心之忧，日月逾迈（7），若弗云来（8）。惟古之谋人（9），则曰未就，予忌（10）；惟今之谋人，姑将以为亲。虽则云然，尚猷询兹黄发（11），则罔所愆（12）。”
【注释】
（1）公：秦穆公，姓赢，名任好，秦国第九位国君，前659年-前621年在位，“春秋五霸”之一。
（2）士：宫员。
（3）首：首要，紧要处。
（4）若：顺。自若：随心所欲。
（5）多盘：多安于、都乐于。盘：放心取乐。这里指人们自乐时失去应有的戒备心态。
（6）俾：依从。
（7）逾：过去。迈：行。日月逾迈：时间—天天过去。
（8） 若：乃。云：员，旋，回转的意思。
（9） 古：往日。谋人：谋臣。
（10）未就予忌：未顺从我的教导。就：顺从。忌：教导。?
（11）尚： 上。猷(you)： 谋。兹： 这些。黄发： 喻年老的人。
（12）愆（qiān）：过失。
【译文】 公说：“啊!我的官员们，你们都听着，不要喧闹!我要向你们发表讲话，我要讲的话很多，现在就开始。 “古人有句名言说：人们都喜欢随心所欲，并以此为最大的快乐。但是如果就此责备别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要是因此被人责备却能够像流水一样欣然接受，这就非常困难了啊!’我内心顾虑重重，而且日复一日，可是日转月移，岁月不居，尽管我想改正错误，恐怕时间也不允许了。 “对于昔日的谋臣，我认为他们不能顺从我的心意，就憎恶他们；而对于今日的谋臣，由于他们曲意服从我的心意，我就一时糊涂，把他们视为亲信。虽然过去曾经这样，但是现在我要改弦易辙，打算就那些军国大计征询年高资深的老臣的意见，由于这样才能不犯错误。
【原文】番番（1）良士，旅力既愆（2），我尚有之（3）。仡仡（4）勇夫，射御不违（5），我尚不欲（6）。惟截截善谝言（7），俾君子易辞（8），我皇（9）多有之，昧昧（10）我思之。如有一介（11）臣，断断猗无他技（12），其心休休（13）焉，其如（14）有容。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彦圣（15），其心好之。不啻（16）若自其口出，是（17）能容之。以保我子孙黎民，亦职（18）有利哉。人之有技，冒嫉（19）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达（20），是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21）哉。 邦之杌陧（22），曰（23）由一人。邦之荣怀（24），亦尚—人之庆（25）。”
【注释】
（1）番番：就是皤皤，白发苍苍的样子。
（2）旅：通膂，脊骨。愆（qiān）：亏损。
（3）有之：亲之。古代谓相亲为有。
（4）仡仡（yì yì）：勇武壮健的样子。
（5）射：射箭。御：驾车。违：失误。
（6）欲：喜欢。王引之说：“欲，犹好也。”
（7）截截：浅薄的样子。见《公羊传》何休注。 谝（piǎn）言：花言巧语。
（8）易辞：当从《公羊传》作“易怠”。
（9）皇：大。
（10）昧昧：暗暗。
（11）介：个。
（12）断断：诚实专一。猗：语气助词。技：阮刻本作伎，假借字。
（13）休休：宽容。
（14）其：乃。如：能。
（15）彦圣：聪明有才。彦，美士；指贤良。圣，明。
（16）不啻（chì）：不但。自：从。
（17）是：这样。
（18）职：当。
（19）冒疾：就是媚嫉，妒忌的意思。
（20）违：违背壅塞。阻挠。达：通，顺利。
（21）日：语中助词。殆：危险。
（22）杌陧（wù niè）：（局势、局面、心情等）不安定。也作阢陧、兀臬。
（23）曰：通聿，语首助词。
（24）荣怀：光荣和安宁。
（25）尚：犹，还。庆：善。
《秦誓》是秦穆公的《罪己诏》， 悔恨自己没有听“古之谋人”蹇叔、百里奚的诤言
【译文】 “那些白发苍苍的善良老臣，体力已经衰竭，我还是能亲近他们。那些壮健英武的勇士，虽然箭不虚发，驾车娴熟，我并不怎么喜欢他，认为他们有勇而无谋。那些浅薄无知，善于花言巧语，使君子轻忽怠惰的人，我居然非常亲近他们! “我心中暗暗思忖，如果有一名官员虽然对政务精诚专一，却没有别的本事，不过他心胸宽广，能够容人容物，别人有某种本领，他觉得就好像他自己的一样；别人才能出众，品德高尚，他打心眼里高兴，而且还在口头上加以称道。这样宽厚有容的人，任命他保障我的子孙永享王业，为黎民百姓造福，是很有利的啊! “而别人有本领，他就嫉妒，而且厌恶；别人才能出众，品德高尚，他就竭力阻挠，不让君王知道。这样的人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任命他保障我的子孙永享王业，治理黎民百姓，是很危险的啊! “国家的动乱不安，是君王一人的过错所致；国家的繁荣安宁，也是君王一人的善行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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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30 13:46: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