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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26） 晋公子重耳逃亡（三）
晋公子重耳流亡途中
【原文】及宋，宋襄公（1）赠之以马二十乘。及郑，郑文公（2）亦不礼焉。叔詹（3）谏曰：“臣闻天之所启，人弗及也，晋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将建诸，君其礼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4）。晋公子姬出也（5），而至于今，一也。离外之患，而天不靖（6）晋国，殆将启之，二也。有三士足以上人（7），而从之，三也。晋、郑同侪（8），其过子弟，固将礼焉，况天之所启乎？”弗听。
【注释】（1）宋襄公（？－前637年），子姓，宋氏，名兹甫，春秋时期宋国第二十任国君，在位于前650年至前637年。春秋五霸之一。 （2）郑文公（？－前628年），姬姓郑氏，名踕，春秋时期郑国第10任国君，前672年 - 前628年在位45年。 （3）叔詹（？—前630年），郑国贵族，郑国君主郑文公的弟弟，是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人。前638年，叔詹见楚成王，曾遇见他不得善终。后应验了，前626年，被太子商臣和潘崇逼迫自杀；晋国公子重耳流落到郑国，叔詹出主意，要么礼遇，要么杀了他，不听。前630年，晋文公、秦穆公围困郑国，郑国交出叔詹求和 。 （4）番：繁殖，茂盛。 （5）晋公子姬出也：意谓晋公子为姬姓女子所生，和晋穆公同姓。其所生子女应该是短命的，而重耳至今健在。 （6）靖：安定。 （7）三士：指狐偃、赵衰和贾佗。上人：超过一般人。 （8）同侪（chái）：同等，或辈份相同的人。
【译文】 重耳到达宋国，宋襄公把马八十匹送给他。到达郑国，郑文公也不加礼遇。叔詹劝谏说：“臣听说上天所赞助的人，别人就赶不上了。晋公子具有三条，上天或者将要立他为国君吧，您最好还是以礼相待。父母同姓，子孙不能昌盛。晋公子是姬姓女子生的，所以能活到今天，这是一。经受逃亡在外的忧患，而上天使晋国不安定，大概是将要赞助他了，这是二。有三个人足以居于别人之上，却一直跟随着他，这是三。晋国和郑国地位平等，他们的子弟路过还应当以礼相待，何况是上天所赞助的呢？”郑文公没有听叔詹的劝谏。
【赏析】这是读《左传》“晋公子重耳逃亡”写的第三篇笔记。重耳离开齐后，最先到曹国，曹共公岂止无礼，简直无耻。好在宋襄公有厚赠。到郑国，又被轻视。 文章重点写了郑文公的弟弟叔詹，他是一个明白人，看出来重耳是一个天将降大任的人，劝王兄以礼相待。晋公子有三大优势：其一，自古同姓男女结婚，影响子孙繁衍，重耳父母同姓，不仅活到现在，还很优秀；其二，重耳经受逃亡的忧患，上天也一直没有让晋国安宁；其三，狐偃、赵衰和贾佗三个人品行才干超众，一直与重耳相伴。郑文公不听，也没有杀他，留下后患。叔詹还是一个品行高尚的坚贞的爱国者。关于叔詹的结局有两种说法：据《史记》说法，前630年，晋文公、秦穆公围郑国，想得到叔詹。叔詹闻讯，自杀。 另据《国语》记载，叔詹“据鼎抗晋侯”，得以安全回国，《东周列国志》也采用了这种说法。“据鼎抗晋侯”见附录。
叔詹谏曰：“臣闻天之所启，人弗及也，晋公子有三焉”
【附录】 【原文】 文公诛观状以伐郑，反其陴。郑人以名宝行成，公弗许，曰：“予我詹而师还。”詹请往，郑伯弗许，詹固请曰：“一臣可以赦百姓而定社稷，君何爱于臣也？”郑人以詹予晋，晋人将烹之。詹曰：“臣愿获尽辞而死，固所愿也。”公听其辞。詹曰：“天降郑祸，使淫观状，弃礼违亲。臣曰：‘不可。夫晋公子贤明，其左右皆卿才，若复其国，而得志于诸侯，祸无赦矣。’今祸及矣。尊明胜患，智也。杀身赎国，忠也。”乃就烹，据鼎耳而疾号曰：“自今以往，知忠以事君者，与詹同。”乃命弗杀，厚为之礼而归之。郑人以詹伯为将军。 ——《国语·晋语四》 【译文】晋文公因讨伐偷看他肋骨的曹共公，随后又攻打郑国，摧毁城上的矮墙。郑国用名贵的宝物来乞和，晋文公不答应，说：“你们把叔詹交出来，我就退兵。”叔詹请求前往，郑文公不答应，叔詹再三请求说：“用我一个人可以救百姓，安国家，君主何必对小臣如此爱惜呢？”郑国将叔詹交给了晋国，晋人将要烹煮叔詹。叔詹说：“我希望把话说完而死，那是我的心愿。”晋文公听他陈辞。叔詹说：“上天把灾祸降给郑国，如同曹共公偷看肋骨的事那样，抛弃了礼仪，违背了宗亲关系。我劝阻说：‘不可以这样。晋公子十分贤明，他的左右随从都具有做卿的才干，如果一旦返国即位，必然得志成为诸侯的盟主，那末郑国的大祸将无法解除。’今天大祸果然到来了。我当初尊重公子的贤明，预先觉察到祸患而加以遏制，这是聪明。现在不避个人的牺牲，挽救国家，这是忠贞。”说罢便去就刑，用手抓住鼎耳大声呼喊：“从今以后，忠心耿耿事奉君主的人，都要落得和我叔詹一样的下场。”晋文公于是下令不杀叔詹，待以厚礼，将他送还了郑国。郑文公因此任命叔詹为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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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5 12:18: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