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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王身世之谜（下） ——西周国宝及毛氏源流考节选之五 文/毛天哲 文/毛天哲
据史载，发生在公元前841年的国人暴动历时三年。而传说中的所谓“大臣召穆公虎将太子静隐藏在自己家中，被国人包围。召公以己子代替太子，使太子得以脱身。后宣王得立为周王”的说法是不大能站得住脚的。 首先，我们要探究厉王是否仅仅为周宣王这一子，还是其余公子均在国人暴动时被杀。其次厉王流放在彘地是否有再生子。史籍没有说明厉王流放在彘地还生了儿子，也没有厉王其余儿子在暴乱中劫后余生的记录。如是，则召公以己子代替太子而轻易脱身显得不大真实，如果能确切辨认出真假太子的话，那么国人也不可能轻易就将召公子当作了太子予以处死。反过来说，不能真切辨认出真假太子的话，后来共和还政于周王时，凭什么相信召公叫出来的是真太子呢？可见这只是一种历史的衔说，后世史家的杜撰。 真实的历史可能就是经过厉王时期的国人暴乱，周王室即大宗厉王一支子嗣已经被杀光了，诸侯们心急如焚，都认为厉王已失去民心，不可能再回到天子之位，可小宗里面有贤能的人选大概暂时也没有，必须先推举一位贤明的诸侯来代替厉王执政，等人选有了后再还政于他。大家都同意这个意见，可是推举谁呢？卫康叔原是周武王的同母少弟，同为姬姓，他在东方建立起的卫国，是一个大国，有“文盛武强”的美名，一向很有威望，可是卫僖侯己年老多病，无力胜任了。他的次子共伯和，在自己的采邑国共国干得很出色，德高望重，又是和厉王同祖同辈，按世系是太子静的叔辈。如果让共伯和来代替周天子执政，没有异姓篡权之虞，不存朝政旁落之嫌。于是，诸侯们就推举共伯和进京代替周天子执政，历史上叫“共和行政”。如此，《吕氏春秋·慎人论》云：“共伯和修其行，好贤仁。周厉之难，天子旷绝，而天下皆来谓（当作‘请’）矣”当是信服的记载。 而周宣王当是小宗冉季载（毛叔郑）族中郑（奠）氏这一支派后裔中鳞选出来的较为贤能的人选。可能的才比较兼备，共伯和也放心地还政于周宣王，自己“逍遥得志于共山（即苏门山，苏门山也称共山）之首”。事实上，周宣王也不负众望，实现了周王室的中兴。 这些微妙的关系虽然史籍上记载不清，但在毛氏族重器毛公鼎中隐约有所表露。毛公鼎铭文长达四百九十七字，为皇皇鉅制，被誉为“抵得一篇尚书”。铭文的内容可分成七段，大意是说：周宣王即位之初，亟思振兴朝政，乃请叔父毛公为其治理国家内外的大小政务，并饬勤公无私，又令毛公族人担任禁卫军，保护王室，要他忠心辅佐周王，以免遭丧国之祸，并赐给他大量物品，毛公因而铸鼎传示子孙永宝。 首先，周宣王在册命文中直呼毛公母为“父母”，这非常少见，其它青铜铭文中几乎没有。这表明周宣王自认是周王室小宗毛氏族系中的后裔，对毛公以父称。 其二，宣王命毛公治理邦家内外，这表明毛氏族确系周王室懿亲。 其三，给毛公予宣示王命之专权，着重申明未经毛公同意之命令，毛公可预示臣工不予奉行。这个权限给的忒大了，堪比周公旦执政时的权限。 另外，史载，周宣王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前806年，周宣王姬静把自己的异母兄弟姬友（一说是宣王子公子多友）分封到都城镐京附近的咸林，在今陕西省华县西北一带，国号为郑，这就是历史上最早的郑国。 这段记载有明显的错误，其一，周宣王如有异母兄弟姬友，即厉王少子，那么王位也不可能落到一个身份不清的周宣王姬静身上。所以哲倾向于姬友为宣王次子这个说法。其二，《世本》说到，郑桓公友曾住在一个叫棫林的地方。而《左传》襄公四年(前559年)记载的一次对秦征讨中，晋、齐、宋、卫的联军曾越过泾水到达棫林，说明棫林确应在泾水之西，也就是在关中西部。西周时，华县称为“渭洛”，而不称“郑”，咸林有可能是棫林的误记。而周王室小宗冉季载（毛叔郑）族中确有郑（奠）氏这一支派在盩厔（今周至）有封地。而盩厔是周王室祀父辈先王诸盩的宗庙所在。 前面已经论及，毛龚伯以下分支为郑（奠）姓，采邑在南郑之地，故可知，在周宣王之前，无郑国的称呼，因（奠）地皆王畿所在，不可能称国。可能自周宣王将公子姬友分封于郑地后，郑桓公就成为了郑（奠）地的君主，统领原先在王畿所在地的所有各姓贵族。联系到郑桓公后来的“虢郐寄孥”，可能也出于“千里王畿不封侯”的考虑。倒不是未雨绸缪，单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人民和亲眷不受战争的袭扰，根据太史伯的建议，把部族、家属和重要财产迁移安置在虢、郐之间一个叫“京”（今河南省荥阳市京襄村）的地方。郑国实际上是西周王朝建立的最后一个诸侯国，史书上记载为“奠”，同郑。 从这些综枝错节的关系来看，周宣王是周王室小宗毛氏族系中的后裔不是空穴来风，郑桓公得立郑国君主也不是凭空而来。哲以为，经过数百年的枝繁叶茂，周王室后裔及其采邑在王畿所在的部分西周贵族（包括毛氏族在内）已经形成了一个数量庞大的族群，统一管理这一族群的重任就落到了郑桓公的肩上。 《纪年》曰：“（宣王）二十二年，王锡王子多父命居洛（华县，未称郑）”。周宣王22年，王子多父居于华县洛，担当西六师的洛师军事统领，华县称“洛”而不称“郑”。司马迁按照秦汉之郑解释华县洛，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秦武公因为郑桓公最初居于华县洛，故命名华县洛为郑县。华县称郑最早始于秦武公，超过这个界限就是错。 《纪年》曰：“幽王二年（晋文侯元年），晋文侯同王子多父伐鄫（即缯，太姒本家，今合阳县），克之。乃居郑父之丘（泾西棫林，今礼泉），是为郑桓公（开始称郑）”。《世本》曰：“桓公居棫林（郑地礼泉），徙拾（虢、郐间十邑）”。《秦本纪》曰：“秦军走，晋兵追之，遂渡泾，至棫林（在泾西）而还”。 宣王幼子多父因为伐鄫有功，被周幽王封为“公”，并改居泾西郑父之丘，故称郑桓公。（毛）郑父之地为邰东南盩厔（今周至），郑父之丘自然是邰东礼泉、兴平一带。 幽王八年，郑桓公让其子（郑武公）寄居虢、郐间十邑。 幽王11年，郑桓公战死于邰城，礼泉之地为犬戎占领，郑国难民南逃汉中建立汉中南郑。 周平王4年，郑武公建立新郑。 朱熹《诗集传》曰：“郑本在西周咸林之地，武公得虢、郐之地，始徙封而施旧号于新邑，故曰新郑”。因为“鄫、鄶”形近，所以“晋文侯同王子多父伐鄫”被误解成了“伐郐”，加之后来者居上，这样“郑父之丘”就从泾渭之间误解到了新郑。（毛）郑父是盩厔（今周至）的南郑开国之君、毛龚伯之子，只是和毛氏族有采邑而无封国一样，名声不大显要。周宣王、郑桓公是毛氏族南郑一支的后裔，因厉王国人暴乱而得王位，君位，毛氏族与周宣王、郑桓公的来龙去脉已经搞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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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5 21:4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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