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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云涌（三十七）
1999年3月，第九届全国人大代表大第二次会议的召开。提出了要进一步的加大改革力度，国有，集体企，基本完成了体制改革的过程。给私营经济提供了更好的发展思路和方向，使在起步中的个体私营增强了信心，撸起袖子拼搏在致富的道路上。
五月一日，县城第一家大型超市商场“武陵风”正式开业了。红火火的太阳也来凑热闹，商场面对大街的阶沿前搭起高高的舞台。一对年轻男女演员随着音乐的滚动，在舞台上扭得如一砣麻花。女人露着肚脐修长的两条腿，着装葱绿的绸裤飘舞着似踏浪而来。男人骚相十足的起劲地扭着，很卖力的唱着潘长江的小品“过河”。但歌词却改作；哥哥面前一条宽宽的街，姝姝唱着一支甜甜的歌，五陵风里吹开花万朵，经济改革开放结硕果……在人头的攒动里吸引了许多没事卖呆的，挤在那儿品头论足的嘻哈着，时不时把有关女人某个部位的痞话甩上台去…… 张琳一身短装套裙站在商场门口，彬彬有礼的亲身参与迎宾行例，但她主要是迎接有关方面的客人。高枫初始无所适从的显得忙乱，可又找不到自己该忙的位置。至到陈海然带着杨树浦乡那帮哥们来后他才忙着招呼客人。潘之夫天刚放亮就和失人乘座一辆农用车，带着乐队吹吹打打的送来了招牌，这是大事误不得的。陈海然是以乡企办的身份来的，还有岩场里推举的代表，其中有打扮一新的翠枊儿和儿子，已随潘之夫先来一步了。这在那个年代对于高枫是很给面子了。县城里的头头脑脑三朋四友，全是张琳平时相处结交的人了。除了朋友外还来了工商，税务的负责人，还有当时名赫一时的县经济委员会的主任，亲临为超市揭牌祝贺。这在小县城对于个体私营来说可是最高礼遇了，可见张琳平时在人情世故中处事的灵活独到，更主要的是当地有关领导，对个体经济新生事物的重视。 八点整，在惊破耳膜的噼噼啪啪鞭炮声里夹杂着“呯呯”的冲天礼花的炸裂声里，震得人的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随着乐噐的鼓吹敲打铿锵中，经委主任登场举行了揭牌仪式。鞭炮爆响的硝烟味遮蔽了日头，瞧热闹购物的人流堵断了半边街面，淤塞了往来的行人，大小的车辆堵在人堆干着急的拼命按喇叭，更增加了热气哄哄的气氛。忙得交通警察喊破了嗓子跑细了腿，众人只顾眼前的新鲜热火哪把这当回事。直到典礼提前结束后，大批的人流涌进了商场才慢慢疏通畅流了交通，这样的场面在近十年来是少有的。 近两百平米的商场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的繁花似锦，价廉物美的耀人耳目。顾客盈门推进拥出。服务员的笑容可掬温暖了客户的笑脸。在顾客啧啧称赞的目光里，希罕的夸说着这样好的经营模式可是第一次见识哩。一个个的尽想着便宜新颖物品，尽着口袋里的钱往外掏。售货小姝忙得只悢爷娘少生一双手，脚也匆匆手也忙忙，笑眯眯的热情耐心的推介商品，回答着客人古儿八怪的问题应付自如。胯里忙得流水，可那个心里却比密还甜，虽然是个打工的，可瞧这势头日后可有了个稳定的工作，意想到了往后的经济效益。她们的收入是与商场经济掛钩的，老板发财她们才会收益高。 高枫和张琳看着眼前的忙碌景象，眼窝里盈满着舒心的喜悦会意的对视一眼，近段的繁忙与担心总算落到了实处，那根绷紧的弦一放松反觉得很累了。俩人碰了一下头，共识到双方面来的客人由各自去招待，已经在酒楼安排好了盛大的筵席。在这开业喜庆的日子里，有人喜，有人忧，也有人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 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的浪潮势在必行大浪淘沙，分田承包责任制给广大农村带来了新的希望。乡民们碰面的首要话题就是如何在一亩三分土地上施展才能，到处呈现出一片喜气盈门的景象。城市国有企事业在优化重组改制中，存优汰劣的打破了躺在国企吃大锅饭的铁饭碗。同时也造成了许多单位被改制，关闭，破产。部分当官的一下子丢了官，失了权急红了眼，趁机混水摸鱼暗中贱卖国企业资产，死钱变活钱的捞上一把，解决下半辈子的花天酒地。为此使不少工人失出了生存的依靠，下岗待业添加了新的忧患，产生了官民间新的矛盾。下岗工人要生存，地方政府怎么去关心他们，解决他们的生存的问题？政府怎样去体现以民为本，为民执政的水平，如何去解决目前政民之间的矛盾。从辨证的观点去看问题，就是，政府心里装有多少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在老百姓的心里才能有多少政府的份量！ 在这个大变革动荡的时期，适者生存。许多私营事业破蛹成茧，飞放出一朵朵灿烂之花。同时使不少人也感到，失落，迷茫不解，留恋往昔的计划经济人人有事做，一切由国家安排照本宣科的下计划，享受着国有企业的优越感。在商场的盛大酒宴中，建材厂破产后的洪厂长，在这个场合下心里就空落落的感到难受，沮丧，尴尬。厂子垮了，谁也不把他当啥了。更没有想到原来在他面前当秘书，府首称臣逆来顺受唯令是从的弱女子张琳。人小鬼精，藏身有术的老成独到，时机到了出头惊人。等厂子没了时她竟然不声不响，毫无前兆的弄出这么大个的动静来，没有梧桐树也飞出了金凤凰，还真妈的鲁迅先生说的；无于声处听惊雷！这颗惊雷爆得他心里迷茫，这女人看似温顺心里可真存得住气，以往每天在一起咋就从没听她透露出半点风声哩？尽管他心中有点怨气，可那是她的问题与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今一个下了台的厂长又能怎样呢？人家可是百万家当的总经理呀，还安排了厂里十来个下岗姐妹，得到了县政府有关部门的肯定和表扬。他尽管心存嫉妒，表面还是表现出少有的大度前来祝贺。张琳来敬酒时，他本想多讲点祝愿话，无奈心理上作怪，加上多年的官话讲惯了，讲出的话多是领导的教诲夹带着酸醋味儿，使人感觉不伦不类，有人在心里骂道：你他妈的还以为是厂长啊！ 张琳不计较，满脸笑靥如花的一如既往，当着许多人的面仍喊他厂长，介绍着是她以前的厂长，使他失落的心理得到了虚荣满足，好象自己又成了厂长。在频频举杯的祝酒声里，自鸣得意地说：我早就看出张琳这丫头不同凡响。意思是早就慧眼识英雄了。张琳尽管不满他酒话高调，仍不伤他的虚荣给足了面子，顺着他的话头给他敬酒。只在心里感觉一个人什么事情成了癖，成了习惯就难以改掉。官当久了更是如此，可怜，可悲，不可救药！ 高枫对于县城里来的贺客很陌生，轮不上他去现丑说道什么，他没有张琳那天生乖巧的人縁，表情深动的交际手腕。她今天打扮得很靓丽又不失端庄，浅蓝色的套装把她窈窕的身材，显山露水的点缀得风光无限。点亮了男人的眼睛，惹热了女人的钦慕妒忌。她端着酒杯子挨桌子应酬着，点头，微笑，劝酒，碰杯，看人分类的说着得体的恭敬话。时而也来几句令人心动又不失大雅的幽默笑话，甜甜的语言很煸情，热情美丽的笑容更令人动情。总之她走到哪儿就热闹到哪儿，就激动着那儿喝酒的豪气，高潮。高枫与她相处了几年，还真不知她在交际埸合的应酬如此的娴熟自如，他只有全力的招待杨浦乡来的客人。老海酒喝得麻了嘴，邪着眼睛色色的盯着张琳，而举着酒杯子和高枫碰杯，说话已是牛B得肆无忌惮了：“高老板，来！老哥子敬你，你一杯，先祝贺你商场开业财运亨通。”他一口干杯后痞痞地笑道：“你的女人縁份真他妈的怎么这样好呐，你可得教老哥子两手喽，你可是财色双收啊！你看张老板那样的美人就是电影明星也不过如此而已了，可不是一般人攀附得上喽。而她却偏偏的就緾上了你呐，你狗日的真是即得江山又拥美人啰。” 高枫恼他马尿灌多了，B嘴臭得尽唱黄腔，他偷瞥了枊儿一眼，见她脸上已是黛眉愁锁密云阴雨了，知是老海触动了她的醋罈子，他赶忙站身举杯劝酒：“呵呵，今天感谢大家远道而来辛苦了，特别是有劳海主任大驾，潘老师丢掉家里的生意前来更是难得，感谢大家，来！干！”在热烈的气氛中大家干完了杯中酒，高枫本意是想堵住老海的那张臭嘴。没想到他干完杯中酒后又斟满了杯子，騒话更多了：“噢，兄弟，听说张小姐原来的那个厂子，厂长垂涎了她好几年，而今单位没了厂长下台了喽。”同桌的岩老板嘻嘻哈哈的起哄调笑着。高峰在心里骂道：真他妈的酒肉都塞不住嘴，怎么老往这个谬事上扯啦，讲话要留点口德呀，别人听见了有多尴尬喽！好象我倒成了出卖色相吃软饭的人了啦。（3183） ——待续 | 
发表于 2022-10-3 12: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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