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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肠挂上阳台
豆腐在簸箕里变得黑褐
年就近了
2023，回家过年。
在中国人的时间观念里，春节最为特殊，仿佛只有跨过那一天，才能彻底清空过去，重新出发。
2023年春节，是极为特殊的。疫情三年，无数异乡人们的孤独遗憾，终将被回家的温暖期待治愈，而家乡不断升腾的年味，也成为最深情的呼唤，期待回家，期待团圆。
01
回家的念头，藏在熏好的腊肉香肠里
春节没有腊肉香肠是不像话的。
大雪过后，无数需要被风与阳光来蜕变的腊肉香肠，突然就长满了临澧的大街小巷、院子阳台......
等时间把木屑、柚子皮、橘皮、柏树叶这类燃料的香气带进肉里，再经过昼夜温差和自然风的按摩，最终成就了一款绝对意义上的硬菜。
当北风一吹，浓缩了风、火、阳光、气压与人情的味道在小城里弥漫，这人间烟火的缩影，成为渐浓的年味，升腾而起，像一只小小的爪子，撩拨游子们的心。
利落的临澧主妇，就如同餐桌上的魔法师。徒手把那乌黑油亮粘手的腊肉，刷洗去尘埃，透露出原本的鲜艳。
香肠是红胜骄阳，腊肉是白玉与红宝石的璀璨，用瓷碗蒸了，用蒜叶炒了，夹起那一块颤巍巍的腊肉，一片炒起小窝窝的香肠，送进嘴里，那原汁原味的油脂香味，让每个临澧人舒展了面容，再呵呵一笑说道：“好七！”
年，已近，这些沉淀了岁月的肥腴腌腊，像母亲的手，招唤在外的游子，回家过年。
02
回家的念头，藏在嫩滑的腊豆腐里
年节时制作腊豆腐，是临澧人的传统。
清凌凌的道河水打出的豆腐总是有着独特的细嫩。一板板豆腐切成十厘米见方的豆腐块装进缸里，按多年经验确定的比例撒上盐腌制。盐就像奇妙的魔法师，让软嫩的豆腐有了脊梁，变得挺立。
腌上数日的豆腐，挪到院子里一块块摆好，接受360度无死角的日光浴。晒到豆腐低抛不散以后再用锯末子慢慢地熏，年也就随着腊豆腐的成型热热闹闹地来了。
当你风尘仆仆地推开家门，灶上腊豆腐切成薄片，母亲用开水冲泡一会再捞出来，原本坚硬的腊豆腐，瞬间便变得软嫩Q弹，像不像漂泊在外的你，一直竖着坚强的外壳，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心就柔软得不像话？
从细嫩到坚硬，从坚硬回归软绵，回家的路程，可以开启了。
03
回家的念头，藏在热气腾腾的宰牛宴里
在农村孩子心里，冬腊月里的每一天都是被日渐浓稠起来的年味和无法掩饰的喜悦与亢奋笼罩着的，时常向母亲打探着：妈，我们家什么时候杀猪宰牛？其实，人们所期待的不只是那顿丰盛的“杀猪饭”“宰牛宴”，而更多的是因为猪牛杀了，意味着春节临近了。
过年宰牛比杀猪更郑重其事：一家宰牛，村里的人全来帮忙。
男人们熟练利落地把鲜红的牛肉切割成块，女人们点燃灶火有条不紊地忙碌，孩子们欢笑着在院子里来回奔跑，
门口的大锅正旺，新鲜的牛肉看着嫩滑，冒着热气，缀入葱花、蒜苗，料酒……大碗菜上桌时，香溢满院。
牛杂钵子，牛骨汤，小炒牛肉，炒青菜……孩子们乘大人不备，偷偷用手抓菜吃，但是往往容易烫着嘴，因为动作要迅猛，快速下咽，以防大人们用筷子敲手……
肉一片片入口，酒一杯杯下喉。酒至微醺，有人哼起小调，有人扯着白话，还有人掏出手机，给远方的亲人们打通视频：“牛宰了，最好的那块叫你妈留给你了，你小子早点回家过年啊！”
04
回家的念头，藏在欢欣喜悦的丰收里
平时平静的鱼塘，在年节时最热闹。
堰塘边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养了一年的鱼，要收获了。
整理围网、布网、拉网收鱼……经验老道的养鱼户动作娴熟且轻巧，不过短短十来分钟，笨重的渔网就在他们的牵引下，从对岸拉了过来。
肥美的鱼儿在网中跳跃、翻腾，岸边的人发出惊叹：今年的鱼好肥！有眼疾手快的人儿早已一把抓过岸边的筐子扔下水去：“来来来，那几条给我装起来，我要了！”
“称重称重，我屋里儿喜欢吃腊鱼，我搞十几条回去给他腌起，都几年没回来了，这次让他多带些走。”
“我也搞几条鲫鱼，小孙孙过年也会回，跟他搞点炖鱼汤，美得呢！”
丰收的喜悦与亲人即将归乡期盼，开在一张张舒展的笑脸上——年，真的要来了，我们所想念的人，也要回来了。
有人说，现在的年轻人对于过年，变得不那么期盼。
也许，是因为少了小时候璀璨绽放的烟花。
也许，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父母的催婚、亲戚的八卦、熊孩子的冲撞。
又也许，是因为麻将翻飞与游戏语音齐鸣，春晚音乐与孩子闹声共舞，原本漫长的大年夜，变得转瞬即逝。
但由疫情隔开的三年，让这一切都变得珍贵起来，平日里熟悉的乡味，变成深夜里辗转反侧的念想。而当父母打开家门，呼唤的一声“开饭了！”，家人们的寒暄声、笑声，一阵又一阵地传进耳畔，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由浅到浓......
这就是新年的味道，是你日思夜想的家的味道。过年真好，欢迎回家。
视频：石安峰 朱菲 匡林 田双福 杨欣
编辑：杨欣
END
一审：袁娟 二审：朱菲 三审：邓小哲
出品人：谭国平
发表于 2023-1-4 19:26: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