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常德十年”研究（九）：常德访古

永志

“刘禹锡常德十年”研究（九）：常德访古（上）

永志

    刘禹锡通过阅读方志和访问人民包括实地考察，达到对常德的了解。他当时能够阅读的地方志乘及书籍，据考证有：写荆楚历史的古籍《楚史梼杌》和《鬻子说》；有晋人王安贫写的《武陵记》以及与之相辅行世的《武陵先贤传》，常林的《义陵记》，《武陵廖氏谱》；南北朝人伍安贫写的《武陵图志》，黄闵的《武陵记》，《荆楚岁时记》等书。刘禹锡说的“质诸其人民”，就是向社会做调查，实地访问考察，他留下了大量写常德“山川风物”的诗文，本文就这方面进行一些梳理。
    1.善卷坛
    刘禹锡诗《善卷坛下作》，标题下有注：“在枉山上”。诗：

先生见尧心，相与去九有。斯民既已治，我得安林薮。

道为自然贵，名是无穷寿。瑶坛在此山，识者常回首。

    枉山，即德山。善卷，传说中的隐士，《庄子·让王》《吕氏春秋》《晋高士传》都记载了他的事迹。德山曾经叫枉人山，简称枉山，善卷就生活在这里，担负着教化人民的任务。尧帝南巡，听说了善卷的事迹，特地到枉人山向善卷求教。尧不以帝王的身份见善卷，而是行拜学生见老师的大礼，“面北而问”，手下对尧这一有失身份的事感到无法理解，尧深感自己的“德行达智”和善卷比差得远，我这是出于“至公”，完全不考虑自己，不这样怎么能“礼贤”！舜即位后，在南巡时，也来到枉山，他见到这位有“帝者师”美誉的善卷，更提出要把帝位让给善卷，善卷坚辞不受，说了一通理由：“我立身于宇宙之中，冬天穿着皮衣御寒，夏天穿着葛布防暑。春天耕耘播种，身体能够劳动；秋天获得丰收，粮食足够食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优哉游哉，怡然自得。我哪里会去想承担治理天下的大任呀！哎呀，您真是太不了解我了！”善卷做得很绝，他怕舜纠缠，躲进深山，“人间蒸发”。到了隋朝，樊子盖任朗州刺史，时间在隋开皇九年（589），严格地说是嵩州刺史，朗州于这年旋改嵩州，樊子盖也由陈州刺史“俄转嵩州刺史”。樊子盖得知善卷曾经居住在枉人山，以善卷名山，叫“善德山”，简称德山。隋代，在德山孤峰岭修建了善卷坛，；枉水汇流沅江处有钓鱼矶，又称善卷钓台。这就是刘禹锡写诗的背景。
    2.司马错古城
    刘禹锡诗《登司马错古城》，诗题下有注：“秦昭王命错征五溪蛮，城在武陵沅江南。”诗：

将军将秦师，西南奠遐服。故垒清江上，苍烟晦乔木。

登临值萧辰，周览壮前躅。堑平陈叶满，墉高秋蔓绿。

废井抽寒菜，毁台生稆谷。耕人得古器，宿雨多遗镞。

楚塞郁重叠，蛮溪纷诘曲。留此数仞基，几人伤远目。

    司马错古城，在中唐时期刘禹锡时代是清楚的，他曾在一年的秋天亲自登临考察。这里曾是伐楚的古战场，有高高的堡垒耸立清江上，现在生长着乔木，堑壕也填满了落叶，故垒的墙壁布满绿色的藤蔓。废井里长着野菜，被毁的台阶上还有野生稻谷。耕作的农民不时还能拾到一些古器皿，有时久雨，地面被水冲刷，还有昔日打仗用过的箭镞露出来。刘禹锡时代，古城还剩数尺高的地基。    古城在哪里，现在就不是很清楚了，有争议。一说武陵县西二里，见《元和郡县志》“错与张若伐楚黔中，相对各筑一垒以扼五溪咽喉。”一说府西并不见有城，只有府西50里，即今鼎城区长茅岭乡南阳村有古城山，它与古沅南城仅一河之隔，当指此处。认为旧志的修撰者机械地套用《元和郡县志》的说法，没有深入考察。宋陶弼有《司马错城》诗：“北设长城陷敌尘，更来劳役武陵民。当年洞里栽桃者，便是斯时筑版人。”“洞里栽桃者”是讲桃花源，陶弼或许按迹揣摩引出桃花源。司马错古城就是离桃花源仅二十里路的古城村。司马错的事迹《史记》有记载：“秦昭襄王二十七年，错攻楚。赦罪人迁之南阳。白起攻赵，取代光狼城。又使司马错发陇西，因蜀攻黔中，拔之。”昭襄王二十七年，是公元前280年。
   

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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