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汉寿老干部网宣 于 2023-5-24 09:14 编辑
生 日
萧骏琪
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在自己的家乡过生日,虽然缺了娘的絮叨和小女儿的“人来疯”,但自我感觉还是很好。不须什么仪式感,也不必去某个饭店点几个菜去庆祝什么,反正生日一年一个,记得就行,不记得也行。
素来对生活没什么太多的讲究,父亲在世的日子里,我会大清早骑着摩托车去杨家嘴转一个圈,买些鱼肉回来。当然,豆腐是绝不可少的,父亲喜欢这口。拿回,父亲烧火,我掌勺,洗了切了炒了煎了炖了,摆上桌子,父子俩一人一个酒杯,斟满,细嚼慢咽地吃着。现在父亲没了,老娘女儿没在身边,就随便多了。 或者可以去菜市场,买一些新鲜蔬菜,奢侈一点会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煮几块马迹塘豆腐,佐尖红辣椒,外加一盘花生米或空心菜什么的,热气腾腾端上桌子,然后为自己斟一杯白酒,有时还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写几个字的。 记得去年过生日,我在汉寿县城。早晨从床上起来,洗漱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与以前判若两人了,人生苦短啊,我来汉寿时才三十多岁呢,一切往事宛如昨天。不容易啊,真的,刚开始感叹人生,忽然发现更不容易的还是娘。心里一酸,眼睛里似乎有液体夺眶欲出。 拿出手机,拔通了娘的电话,我要郑重地告诉娘,感恩娘的养育之恩。娘接了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她老人家在电话里大惊小怪地告诉我:你看你看,上边屋里的二爹走了咧,昨天才出的门…… 小时候过生日,邻居四妈、翠媠娘、叔妈、张家翁妈会给我送几个鸡蛋给我,“大人生日一餐饭,小伢几生日一杂蛋呢”,那些笑嘻嘻的面容让我几十年后仍记忆犹新。娘收了,却只会拿出其中四个,煎了荷包蛋给我吃。小时候,我对荷包蛋情有独钟,那黄色的蛋呈圆形,中间凸出的是蛋黄,小心翼翼地咬一口,呀呀,那种香是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的。我一直盼着过生日,可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啊。那个年代,荷包蛋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它可是家里的“银行”呢。 忽然发现,今年我的生日和身份证上的日期(阳历)相差仅仅只有一天。四月初六日和五月二十四日,听说这种巧合要二十八年才有一次,但愿我的余生还能有一次这样的巧合。 女儿初四日打电话问:您生日那天回汉寿吗?一惊,怎么忽略了这位小情人了呢?真的不忍心回绝她,但仍然告诉她,爸爸生日的那天估计没时间回,但你的生日不管在天涯海角也要赶回的。虽然路隔百十余里,我依然想象她一脸失落的表情。还过几年,爸爸将告别喧嚣的城市,回到资江南岸,觅一可栖之地,安度余生。 没能给女儿创造福贵,但父亲引领你走上了文字组合之路。女儿十四岁了,却组合文字七年,她幼稚的散文渐渐变得成熟,从《大楚文学》到《益阳日报》,再发《少年习作》,这是某些沽名钓誉的“总编”无法比拟的。萧家无百万富翁,但萧家肥沃的土地生长文化人,这是女儿给父亲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生日了,斟一杯酒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敬一杯酒多谢这个社会容纳了我,再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祝自己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