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琪：文爹

汉寿老干部网宣

文爹

萧骏琪

       手机铃声响了，打开，是文爹。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的声音是令人感动的。接了，很认真的问候是盛夏最凉爽的风。于是，又一个忘年之交的故事在资江南岸便丝丝缕缕地发生着。
   和文爹是在家乡一个群里遇见的。那时我一天一篇散文或几首诗歌，在公众号上发表后，如一个闲着没卵事的老爷子发小广告一样往文字群里群发，我相信会打开链接的人不多，但被自虐称“文卵谈”的文爹打开了，看了。久而久之，也许是我的清高和放荡不羁的性格被文爹发现，老人屈尊加了我的微信。加了聊了，我知道了文爹是灰山港人，和我老娘同龄。八十多岁的老人幽默，顺口溜可以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让人听了歇斯底里哈哈大笑不已。但如果笑累了平静了，你是否觉得，文爹的打油诗里不光有油可打，而且还含有某种人生哲理？
   和文爹的交往在不咸不淡中。二0二一年，我应家乡的呼唤，从千年古城汉寿回到了家乡桃花江。和文化界的人说起文爹，得到的回应是老人不光“不装大”，平易近人，而且还是“桃花江女子旅游学校”和“桃花江文化研究会”的创始人。我当时听了也没有过多的“肃然起敬”，我认为他只是在发挥一种余热而已。
  有一天，文爹说，你的市井人物系列写了那么多了，怎么不出版呢？出版？我何尝不想出版啊？一直漫不经心的码字也换来了漫不经心的报应：我除了大腹便便外，剩下的便是清贫。但我对于自己的处境从来没有禁忌过，但自我感觉也不值得炫耀。文爹懂了，他介绍我认识了洋泉湾的王壮，于是在我的文字里，竟然出现了青云寺、迴龙山、望母洲等关健词。
  那时，文爹住在长沙，很想去看看他老，被拒了。老人说，我回了益阳时再告诉你吧。我听了，点点头，心里在计算一个个文爹回益阳的日子。总认为他会明天回，到了“明天”没回，但“明天”是可以有无数个的。到了二0二二年元月，文爹说他真的回了。我知道，那是一个真正的明天。
   那个明天的天气很好，在原来那个仅“十五里长”的银益阳羽星宾馆，我第一次见到了念了无数个“明天”才见到的文爹和他的老伴莫老师。这位可以“杖朝“的老人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健谈但虚弱。倒是莫老师，在一桌人的鼓舞之下，字正腔圆地唱了一支令桃江人热血沸腾的《桃花江是美人窝》，引无数叫好声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回荡。
   文爹儿乎每天打一个电话给我，并非礼节性的问候，而是关心我的饮食起居，大多的时候是问询我的文字，或者今天在写什么呢？如果我写的人物他很熟悉，老人会开心得如孩子般眉开眼笑。我的每一篇文字，必会先发给文爹。文爹读了，很迅速地写一首蛮押韵的顺口溜相赠，让人莞尔。
   二0二一年我开始写赵稳军，写得多了，被文爹知道了。以后，文爹便开始关注赵稳军的一举一动，让这位种田人把一副酱红色的脸激动成“浪呀么浪打浪”的“洪湖水”了。
   我的纪实散文《羞女山下种田人》还请文爹作了序，去年五月正式出版。但这本倾注了我心血的散文集到文爹手里时，已是去年年底了。
   文爹告诉我：他回到了益阳，没告诉其他人，只讲给我一个人听。他说：到益阳来玩一天吧，和赵稳军，就在家里吃饭，杀个土鸡，莫老师喂的……
  仍然很少给文爹打电话，怕打扰了他。天天等他的电话，又怕他说多了费精神。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口是心非的。
  忽然发现，文爹是一座山，尽管他喜笑怒骂都是文章。岁月悠悠，八十多岁的老人眼睛有些浑浊，但他的笔下是美人窝的莺歌燕舞、羞女峰的倾城一笑、桃花江的万紫千红、浮邱山的庄严肃穆……
  不咸不淡的交往中，文爹的关切的电话常从古城某个方位传来，尽管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我的盛夏需要太多的温暖。到现在，无神论者的我虔诚地希望上天护佑这位可敬的长者健康长寿，让我们不淡不咸的忘年之交永远不咸不淡。

政协邱渭波

文爹是一座山，尽管他喜笑怒骂都是文章。

舒中一

忘年交，不忘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