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的 感 觉

于乾松

家 的 感 觉

李吉仿

仲冬的南宁，虽然天天阳光灿烂，却时不时停电，无形中加强冬季感觉。
记得2004年12月6日，下午将近6点钟，我正准备将中午没吃完的盒饭，用微波炉加热对付晚餐，忽然停电了。


这时天刚黑。一个人独居邕城，平时不愿打扰邻居，几乎与邻无往。那就复习一个人讲话的功课。这是交流到南宁后，常常缓解独自在家闷得慌的一招。心想，对话至少要两人；而说话一人也行啊！于是，经常自言自语讲当天工作的乐趣、生活中的愉快、街景的变化、电视节目的亮点，无所不及，海阔天空。真的还有一吐为快的滋味呢！


这天，一个人讲话，是想等恢复供电。开始以为居民照明用电时段，有关部门会很快想办法解决；不知不觉到晚上8点来钟，我的肚子饿得难受，只好找来饼干充饥，边吃边想到许多往事。我们一家4口（那时父亲健在）住在长沙市的望月新村，也是类似于今天的停电。回到家里，父亲早已做好饭菜，我们点着蜡烛，一家人吃烛光晚饭，不仅没丝毫不快，而且还增添了情趣。


一辈子只种田不做饭的父亲，60多岁进城和我们住在一起，才开始学做饭，老人家真的不容易哦！晚饭后电还没来，我和妻子带着孩子，下楼与邻居侃大山，好像是在开邻居恳谈会，其乐融融。


搬进八一桥附近新的高层宿舍后，有双电源，停电的时候很少。记得在孩子上大学之后停过电。那次停电除了吃饭临时安排外，变成邻居聚会的机遇。几百户人家，只有停电这道“令”才聚集在坪里，大家在一起好兴奋，有说有笑，高楼下热闹得像等待开演的大戏院。这次在南宁遇到停电，感觉就大不相同。独居惯了，一时又不愿烦扰邻居，自己的房间里没蜡烛，有点山穷水尽的无助。


实在寂寞难赖时，下楼走进招待所，正好看见工作人员送4个花朵般的红蜡烛到总台，我真想伸出手要一个，但仅仅看了看没出一声，默然神伤地走出招待所，回到房间。更凄凉的是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现在住在城里，遇到停电就觉得很不适应。我记得小时候，老家还没用上电。那时农村照明靠煤油灯，我以为电是城市专用。由于物资匮乏，煤油短缺，我们家每月仅有半斤计划供应的煤油。只在我晚上需做作业时才点灯。那时除开冬天，我们家常常开着大门借助月光，说点什么事儿或拉拉家常，也有一种情趣。现在，这些都成过去。我相信城里停电也会成为过去。


回忆起2005年6月上旬，向审计署长沙特派办汇报、参加岳阳纸业股东大会，两项工作让我可在长沙住5天。考虑妻子没在家，出发前长沙办事处的同事要安排房间，我就要一个标间，与随行者同住，可以节约点开支。到长沙后，想让随行者住得舒适点，就兴奋地回家住。这是春节后第二次回家。上次回家仅住一夜，几乎仍保持春节那次的陈设。

激动得三次才找到锁孔。心里想，一按门铃就有人答应，只有今天才意识到那就是幸福！开门迎接我的是淡淡霉气，也仿佛是家特有的味儿。上次离开家时，我把窗帘都罩上，即使在阳光富裕的夏季，屋子里的光线也是那样柔和。随手关上门后，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电子钟的脚步声。这些随即抑制住回家的兴奋情绪。


在家里的时间不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想尽可能保持原先收拾好的状态。夏季的六月间，电扇没拿出来，空调没打开，真有点呆不住。跑到我原来的单位，老同事都在加班，不忍心打扰。六楼罗奶奶请我去她家，觉得夏天家里都是休闲着装，不愿惊扰别人的生活。于是，我这几天晚上就闷在家里读一本书。这本书是我刚从西长街淘来，章含之女士写的《我与乔冠华》。说也怪，独自在家静静地看这本书，其中家庭生活的部分，不仅乐意看，而且许多心情的描写都引起我的共鸣。如困境中夫妻间的牵挂，共进晚餐时的心灵愉悦，想见见不着时的煎熬等等，我感到这本书是为我一个读者写的。


此时，一人在家不免产生遐想。尤其是觉得身体有点不适，自家药屉子找不到需要的药、坚持到药店买回藿香正气水喝过后，想以后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情况？我一个糖尿病患者，吃受到限制，玩体力不支，呼吸常常有缺氧的感觉。现在还能为他人做点什么，是一种支撑；到晚年就会是社会的一个负担。我现在从心底理解邓大姐晚年的愿望——安乐死。这也是一束光啊！


家，人们给过许多定义。但我觉得家，最基本的是有生命，尤其是有充满活力的生命！这就是我对家的感觉。

2023年8月11日整理于长沙八一桥边

雷光清

拜读佳作，为老师点赞！

舒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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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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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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