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汉寿老干部网宣 于 2023-10-8 15:12 编辑
中国式生存（七）
萧骏琪
人生所有的遇见，其实都是匆匆忙忙的过客啊，你还能辨清楚昨天自己走过的足迹吗？你还能记得你说过的所有的语言吗？白云苍狗、沧海桑田，许多涉水而过的背影已经扺达了彼岸，我佛的拈花一笑仍然亲切如昨。 你认识石牛江的刘资善老师吗？ 石牛江镇的牛剑桥，是盛唐时修建的，那一座号称“楚南第一蛮桥”旁，除了有京湖湾的山青水秀外，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太极大师刘资善老师。 我认识刘老师的，是在2021年阳光明媚的春天。我随着摄影师柳卫平来到京湖湾的时候，立体的美丽站立起来，江南的山水不再寂寞。 那时，刘资善老师正行走在石牛江美丽的土地上，他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用心沉浸在太极拳的一招一式中，风舞霓裳 ，风拂杨柳，忽地目光炯炯，突然春色盈盈，白的舞蹈如一幅圣洁的画面，渐渐融入万紫千红的盛开。 柳卫平老师告诉我：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刘老师，完美。如果非要加上其他的修饰词语，那就是谦逊。 我说，还有一个词语，叫做善良。 由完美、谦逊、善良构成的人生就这样在资江南岸行走着他的无疆大爱：刘老师关心着家乡五谷的生长、资江的丰盈、植物的拔节以及他的乡亲寒暑易节的衣装…… 你听到了山那边的歌声了吗？ 我的目光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家乡，那是30年以前的一个秋日，丁家村的山坡上，那些林立的树木迟迟不肯褪去绿的表层，它们就这样和阳光一起点缀着深秋的丰满。 我到了大栗港镇中学。 中学校园里仍和以前一样书声朗朗，莘莘学子们的勤奋苦读，让我回到了青葱岁月时的求学年代。 操坪里，詹跃龙老师正在上体育课，少男少女们活泼地弹跳，和我的中学年代仅仅是一板之隔的距离。我回不到过去，但我能看到今天：阳光下的青春力逐，正是我们一生中最值得的回忆。詹老师融入了学子中间，他的举手投足，是欢呼声的所在。慢慢地，他的身影不见，我肉眼能够发现的，只是一群红男绿女的青春旋律。 我认识詹跃龙老师好多年了，我知道他一直是大栗港镇中学的体育老师。我们过去没有过多的交往，见面时，一声问候，一个握手，这是来自家乡最为亲切的肢体语言。 但在事隔很久的2021年春天，我和詹跃龙老师再度握手的时候，杨家嘴上空的太阳，正在催生十万朵百花争先恐后地盛开。 我们浅浅地喝酒，我们深深地交流，我们把挂在天边的太阳，小心翼翼地瓜分：一半给家乡的美丽，一半给长盛不衰的友谊。 詹老师，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你的学生远远超过了贤人七十、弟子三千了吧？你是大栗港最骄傲的儿子，大栗港是你顶天立地的父亲啊。 我们都是生命中的过客，我们享受着家乡深情的土地以及在土地上生长的五谷。江南水乡的丰润，资水里激动人心的游鱼，还有草尖上露珠里的太阳，都会给我们自信的力量。 故事里的燕子裁剪着春天的细叶，蜻蜓点水，涟漪四起，或者在暮烟四合的时候，我仍在仔细丈量着50多年所有走过的足迹和距离。 那时天还没有亮，黎明前的黑暗让我们迷茫，但云雀的婉转鸣唱给山村带来了勃勃生机。没多久，在薄薄的雾里，忠厚善良的张德明已经在田土里劳作很久了。栗山河人都知道，他要把他苦心经营的蔬菜苗小心翼翼地从土地移出来，带到集市上去，他希望今天能卖个好价钱，来弥补钱包的空隙。 德明是张家村的“土秀才”呢，他写的诗歌优美，他写的散文耐读，他的文字被温暖包围着，和他栽培的幼苗一样新奇感动。 集市上，一位留守老人想买他的辣椒苗，可老人老了，力不从心把它们栽种到自己的菜园里。她望着德明，德明也望着她，两双农民的眼睛对峙着，如天边的太阳遥对张家村的群山。 德明说，我帮您栽种吧。这当然是义务的，老人的眼睛亮了，她点点头，两双农民的脚步不约而同地移动着。 挖土施肥栽种，德明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在现代农民中间，张德明真正做到了日出而作日没而息的千年乡村规律。 有20年没有去过张家村了吧，很想去看看这位农民诗人，但又怕打扰他有规律的劳作时间。 后来，终于没去。 这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在县城余满家，我又一次和大鹏哥遇见了。 这是一个家庭似的聚餐，由进军兄弟作东，当我和柳卫平老师走进餐厅时，一桌子热气燃燃的菜肴正在次第端上餐桌。 大家都不酒，但绝不影响我喝酒的心情。大鹏哥为我斟了满满一杯酒，那酒珠浮萍似的拥挤在酒的表层，经久不散。根据几十年的喝酒经验，我知道这是好酒，情不自禁地抿上一口：呀呀，酒味纯正，酒香四溢，而上齐了的菜正散发着桃花江独特的香味。 和大鹏哥是时常聚餐的，他知道我的口味，酒无须太好，但度数是必须高点的。我们就这样兄弟般坐着，不讲客气，用言语佐酒就够了。萧氏是一个伟大的姓氏，我们心地善良，我们敢作敢为，在我们的头顶，萧氏大旗猎猎地吹响着，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必有萧氏家族豪迈的语言斩钉截铁。 大鹏哥仍然温和地笑着，余满家的温馨，都充塞着一种家庭似的和谐。我感觉到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父亲走了，母亲不在家，但我们兄弟团聚在一起，互相说起自己在外的生活情况。大栗港的沃野是宽阔的，资水永远流淌着一江诗情画意，樊家塅的万物朝着阳光生长，黄栗袱粗犺的歌声，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 华灯四起，山水美人窝里，又一个温馨之夜如期来临，谁把一幅美丽的画卷铺在我的面前？我的县城，霓虹闪烁，姹紫嫣红。 | 
发表于 2023-10-8 14:59: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