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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县二中,你的青春有我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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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12 12: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于乾松 于 2023-10-12 12:21 编辑




澧县二中,你的青春有我见证




高46班陈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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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看到过一条微博,大意是说“思想好比是内裤,你不能没有,但是也不可以为了证明你有就动不动露出来炫耀一番”,心里一直认为这话说得很高妙。


最近碰到一个难题,很希望就此向这位博主请教请教:如果人家态度诚恳、指名道姓要参观我的内裤,答应后才发现,原来自认为颇为华美的内裤其实皱皱巴巴,而且很可能屁股上破有大洞,你说是不是还要让他参观呢?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杨黎明同学来电话,说读了我博客上的几篇文章,觉得不错,加上又有我们共同的同窗好友王雄、李立峰,甚至还有於才军老师的推荐,想让我为二中九零届同学会纪念册写篇文章。



因为我也曾经在二中读过,虽然是有始无终(刚好在二中三个学期后转学到四中,名符其实地“半”途而废),算不得二中九零届学生,但好歹也是八七级的,并非完全无巴无挨;更因为我读书时写作文大概是“臭名昭著”(否则也不至于有老师和同学推荐),自己也是见猎心喜,稀里糊涂在电话里就答应下来。
我对自己的作文能力一向是颇为自信、自负的,谁知答应杨黎明的当天晚上,把他“觉得不错”的文字找出来一重读,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原先自认为很独到的见解,也只不过是“矮子看戏、人云亦云”而已,这让我非常沮丧。



好在杨黎明也不是要现场即时参观,我也许可以补救补救,将皱巴巴的地方抻一抻,把屁股上的洞垫巴垫巴,不至于“露白”(如果身上还有那么一点儿地方可以称“白”的话)就行了。
既然说了自己是二中八七级的,日历当然只能回翻到1987年9月。
看过新生榜后得知,我被分到高46班,班主任是夏清波老师。



当时高一年级的教室设在实验楼里,实验楼(其实应该叫“综合楼”更恰当一点)是一幢三层老式复合楼,没有阳台,走廊在中间,采光条件很不好,教室都位于靠南的一侧,只有45班在二楼,其余都在三楼。
底层是一些办公室和单身老师宿舍,二楼南侧45班教室两端是两个实验室,北侧大约是器材室,三楼南侧就光三个教室,北侧一些房间门长期紧锁,好像从未打开过,很神秘的样子。
过了一段时间稍稍熟悉后,知道了各科老师的名字:语文老师於才军、数学老师黄道兰、外语老师刘迎春,物理老师毛鹏、化学老师就是班主任夏清波、政治老师周天福、历史老师马波,体育老师张如旦。



当时我们每两周还有一堂音乐课,老师是李育英。此外,实验课还有专门的实验老师,好像姓杨,名字就不知道了。
各科老师中,刘迎春老师大概最年轻,是位时髦女性,而於才军和马波老师都刚大学毕业新分配来,比学生大不了几岁,也是朝气蓬勃、风华正茂的小伙子。
黄道兰、夏清波老师都是成家不久的年轻女性,我恍惚记得那时黄道兰老师的孩子还在哺乳期。毛鹏和张如旦老师都是男性,年纪不能确定,周天福和实验室杨老师同为中年男子。
年纪大的是李育英老师,人称“李老爷子”,大约在“文革”中遭受过身体迫害,常向我们伸出他那两根被打残的手指,讲述在那段共和国荒唐历史中的遭遇。



当时二中校长是李生炮,原先是四中的校长,和我同为车溪乡人,副校长是王淑兰,政教主任叫付冠猛。
我那时学习上和外貌上都没什么突出特点,虽然前些天在微信上看见同班学杜冲回忆当时我的外貌时,说我“浓眉、厚唇、发型长期偏菊花”(我还真懂“偏菊花”是什么意思,单方面理解为“乱得像鸟巢”)。
但这也算不上突出,当时班上就有好几个浓眉,厚唇、发型长期“偏菊花”的男生。
对了,我报名时班主任夏老师还“噢”了一声;“还是县作文竞赛的得奖学生啦”,不知这算不算“突出特点”,不过我想,比“偏菊花”总要突出一些吧,最直接的效果就第一学期我被任命为语文课代表。



我是从涔南中学初中毕业的,当时46班的“涔南帮”成员还有陈胜、曾祥林,李立峰、王雄、刘年新,女同学有刘海英、熊美娇、唐敦群,还有一两个我想不起来了。
这中间有个男生姓肖,个头小小的,好像是叫肖诗为还是什么的,和李立峰初三也是同班,不过当时我们交往不多,初中时最好的朋友是杜平,但他被分在45班。
和我最先熟悉起来的是周玉平,他是校体训队队员,火连坡人,初中时作为体育特长生被招进二中初中部,长得忒帅,当时我在一篇“小说”中把他同日本影星三浦友和,高仓健相提并论。
我已记不清为什么最先和他交往,而不是像别的同学那样都是和自己初中同学继续加深情感,可能是最先和他同桌吧。那段时间我们真是“食则同‘钵’。寝则同床”(他有一个特大号的红底起白菱花的搪瓷饭盆,被我不客气地名之曰“精制狗钵”,相应地,那把特大号的饭勺叫“精制粪瓢”)。



因为他要参加训练,基本上由我打饭,餐票归我支配。由于我的消费意识比较“超前”,时常寅吃卯粮,弄得他经常屁颠屁颠地四处张罗餐票。不久,他见势不妙,就跟我“脱离阵线”了。
同班同学也都慢慢熟悉起来,好几个同学开始和我来往。比如丁国民,绰号“丁狗子”,澧东人,长得特别浑实,孔武有力的样子,他人挺随和,但绝不向强势低头。
陈威阳,我总爱把他的名字写成“陈畏洋”,奚落他是“洋人的狗腿子”。还有柳云、周用喜、王连兵,他们几个都是澧澹人。
陈威阳和我走得最近,也曾一起吃过“大锅饭”,我把他弄得经常是“饥肠辘辘”,不过因为我同样是“龟肠蝉腹”,他倒是从无怨言。
有时在寝室里眼巴巴看别人吃饭,他抱着胳膊肘儿,板着一张黑脸,噘着厚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样子,我至今想起都会忍俊不禁。



记得有次也是断顿了,我闷闷不乐地躺在铺上,他忽然喜孜孜地从外面走进来,扯扯我衣襟说:“走,有饭吃了。”
路上他告诉我,刚刚“大个子”给了他一些餐票,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和47班校体训队的“大个子”柳真生是发小。
“大个子”和周玉平是队友,在周玉平和我“同组织”时,肯定也不止一次被“勒索”过餐票,只是他大概从来不会想到会有我这么一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的阶级敌人”,在对他进行“隐形剥削”呢。
柳云精一些,从来不上我的“叉”,经济上不伙我的群,基本上是饱食终日。
这时我就充分发挥我的“文学才能”,趁他吃饭时在一旁绘声绘色、惟妙惟肖地描述厕所里大便的颜色形状,还有粪池中的蛆“拥挤得就像食堂里打饭的学生”的情境,有一次把他讲得当场呕吐。
周用喜人称“喜哥”,高高瘦瘦,一张清秀面孔,动辄喜笑颜开,只是鼻孔被自己的手指锲而不舍地钻得忒大,类似骡马。
王连兵那时长得白白净净、干干巴巴,总是奇怪“金罗那方滴人哪么老是把‘踢哪里’讲成‘克哪里’”。
陈胜和我初中时同校不同班,初中时我们从无来往。因为他是干部子弟,起先我在他面前总有点不自觉地自惭形秽,大约在一学期快结束时才开始和他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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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才发现原来他和我“臭味相投”,所以我们很快就“同流合污”起来,和他过“共产主义生活”受的罪比较少。
他大约是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熟人很多,高二、高三都有可以伸手的朋友,我在二中后两个学期一直和他绑着吃,当然免不了他常常替我俩到处申请救济。
后来我想,我之所以能与他结成牢固同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有无比广泛的社会基础”,原来“无产阶级战士”不是神仙,一样要吃五谷杂粮。
杜冲高一第二学期时才从四中转来,个头小小的,长的凹头凹脑,走路一弹一弹,脚下像装了弹簧,这弹簧蕴积了无穷无尽的能量,弹得他的小身躯随时准备“冲天而起”。他好像有些“江湖背景”(当时学校高年级几个有名的“大佬”都罩着他),像个烂仔,脑瓜却极灵活,学习上令很多成绩优秀的同学都感到巨大威胁。
於才军和马波老师因为刚毕业分配,学校还没来得及安排宿舍,有段时间就临时住在我们下面二楼的实验室里。
当时条件比较简陋,没有床,就睡在水泥实验台上,办公则在另一张水泥台上。
我由于是语文课代表,经常需要交送全班的作业本,因此这情况可能只有我和少数几个人了解。
有次去送作文本,於老师叫住我:“听说你是县作文竞赛的得奖学生,你能不能把你那篇作文重新写出来?”
我对于那次竞赛本来是非常懊恼的,对那次写作过程也是稀里糊涂,因此极力推辞,但於老师最后还是要求我写出来。
我哪能回忆得出?打算重写一篇交差,又生性懒散,这事最终不了了之。
后来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记得语文作文题是《我爱校园风光美》,於老师看过我的试卷后,要我修改后重写一篇交给他,结果我故伎重施。



那次考试的作文题本来是很俗的,我起先看到也是如被冰雪,几分钟后忽然想起不久前,校政教处付冠猛主任在一节晚自习课上,给我们读了一封我们以前的校友在中越前线猫耳洞中写给我们的信,随信还附了一株采自猫耳洞的小花草。
我灵感突发,以此为基础敷衍成一篇作文,写完后还沾沾自喜。当时因为学习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不久,语言上不免有些相似,但结构、布局并不相仿,譬如结尾就没有呼应开头。后来我读孙犁的《扁豆》,发现也并未呼应开头。
我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成绩在班上排名第31,紧靠着曾祥林,当时班上刚好60人。本来我这成绩属于典型的“可以挽救的对象”,但我印象中,在二中的三个学期就数这次成绩最“优秀”,大约这以后的成绩便滑到了四十多名甚至更靠后,濒临倒数的边缘了。
一年后,我们升到高二,搬出了实验楼,正式进到二中教学大楼了。老师也换了一些,班主任夏老师好像是调出了二中,化学由谭三老师任教,物理由毛鹏老师改为郭祖生老师,郭老师担任班主任。



高二不开历史课,马波老师也就淡出了我们的记忆,其他如故(48班班主任由颜学锦老师换成潘宜元老师)。
教学楼紧挨实验楼的西边,也是三层,规模比实验楼大多了,记得每层有8个教室,除了走廊外,两个楼梯前还设有专门的阳台。
高二年级紧挨着占据了二楼靠西的四个教室,从东往西依次是45班、46班、47班,48班最末,站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就可以望到隔壁教师进修学校的校景,46班教室靠着西侧的楼梯,进出非常方便。
教学楼后面是一排水泥乒乓球台,课余经常会有许多学生打乒乓球。
我虽然是个“菜鸟”,也偶尔会去凑凑热闹,但基本上是刚一拿到球拍就被淘汰,然而我输球不输口,站在球台边光耍嘴皮子。
陈威阳别的方面不咋地,却打得一手好乒乓球,他发的一手旋球我从来都没接住过。我还能清楚地回忆起他发球时的样子:土头土脑在球台前站定,别人打球都猫着腰,他仿佛是为了炫耀自己个头矮,就那么直直地戳在那儿,左手紧紧攥住球不放手,像饿了几天的人拿住个鸡蛋,在球拍上轻抹两三下,然后球拍一“舀”,球就旋过来了,有如武侠片中的“血滴子”,碰着非死即伤。
有一次,他用这种旋球把我轰下台后,我不甘心,在球台边极力嘲笑他打球时的姿势像个“木乃伊”,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突然将球拍往台上一板,俯身捡起一块砖头,对着我脑门恶狠狠砸来。
我根本来不及躲闪,脑海里刹那间转过几百个念头,惊恐、委屈而又绝望地想:咱俩能有什么血海深仇,我不就嘴贫了点吗?再往前,不就害你饿过几次肚子吗?也值得下这样的毒手!
等那“砖头”碰到我时才发觉,那不过是块肮脏得像块砖头的海绵。



水泥乒乓球台外边是小操坪(这是相对于学校东南角的大操场而言的,其实除了作运动场,那操场用作集会场所还是够大了的),学生开会一般都在那儿。
有大范围的,比如全校师生,有小范围的,比如某个年级。
我还能记起几次小范围的会议,有一次大概是课间操时间,李生炮校长召集学生开会,告诫我们不要去攀爬建在男厕所小便池边的围墙。
他表情严肃地说:“我也试着爬了一下,自认为姿势还比较标准,但还是差点掉进小便池里。”
我们哄然大笑,觉得李校长人长得瘦瘦小小,动作笨拙得真是可以,他不知道这并不需要什么“标准姿势”,再一想到他假如真掉了进去,爬起来一身是尿的狼狈样,就更加乐不可支。
还有一次是政教处傅冠猛主任向我们通报社会上的一起刑事案件,但精彩点却在案件外的一点花絮:在那起案件的收网行动中,警察用枪击中了一嫌疑人的屁股,后来到医院取子弹要60块钱,那人的老婆哭嚎着说“就一粒子弹,怎么会要那多钱”,仿佛再多有一颗子弹就能够收费打折一样。



傅主任是复员军人,平素为人严肃古板,却能把那女人的哭腔模仿得如此逼真,也真够难为他的了。
1988年的冬天,我觉得异乎寻常地冷,当时我在一个素材本上写道:“水一流出水龙头,就仿佛冻住了一般,流得有些缓滞了。”这当然是我的个人印象,造成这个印象的原因是分科了,我明白无误地表明了自己想到文科班的态度,仍被留在理科班。
意识到自己已沦为“学渣”的事实,我无心学习,决定转学,在二中的这些片段,到此就只能戛然而止了。
再见,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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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12 13:38: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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