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万死作诗囚——忆李寿富先生二三事(一) 文/万石诗
李寿富先生走了一些日子了,他晚年为中华诗词的传承所做的努力,那倾其所有奔走呼号的身影,总是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总有一种沉重的感觉留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寿富先生长我将近十来岁,我称呼他“寿富兄”,他也以“万老弟”回应。我们的相识是在新旧世纪交替的年代里。那时,兰津诗社社长易奥法先生向我谈起, 二中教语文的谭学习曾对他说, 有一个朋友的古文功底不错, 格律诗写得好。易老师本着充实诗社写作力量的目的,想把这个人找来加入诗社。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里, 易老师按照谭学习提供的住址,摸到人民路当年日杂公司后围墙外的窄巷里,在一处阁楼上敲响了李寿富家的门。开始门内无人答应,再敲,门内女声回应:“你是谁?找哪个?”易老师说明来意,一扇简陋的木门片打开了,一个妇人让易老师进了房。 易老师环顾室内, 只见一男人坐着,对来者不搭理。易老师说出谭学习讲过的那些话后,男人才起身让座。那一次李寿富没有答应参加诗社。后来易老师又去了一次,李才出山。那时我是诗社副社长, 于是我们相识了。
寿富先生刚入社的日子里,创作热情并不高。2000年易老师把社长的担子放到了我的肩上。一天,我和杨佳钧副社长,七弯八拐找到阁楼上去拜访他。单家独户,松动的木板楼梯,尽头右侧的门半开着,房内旧式木地板缝中,能望见地面的小草,透着风。杨佳钓和李寿富是津市一中的同学,杨是头回进李家的门,几十年未见了,李像见了路人,招呼一声的举动也没有。正在灶台炒菜的李妇放下手中的锅铲奔来,忙着提凳子叫座,上茶。毕竟是同学,十几年后,旅居上海的杨佳钓与住常德女儿家的李寿富切磋诗艺的书信往来十分频繁。
2001年兰津诗社和老年书协合编《邮海泛舟》,寿富先生交了一篇“爱邮说”。这是我以前编《集邮报》时用过的,作者是一位学校领导。这篇仿周敦顾《爱莲说》的美文,原来出自他之手。
寿富先生1940年2月诞生于临澧县余市,本名吴盛寅。1960年入常德高师习中文。我从未听到他谈及父母, 也未听到过他谈童年和少年生活。 只从他自编的第一本诗文册子中看到过一顿照片,穿背带裤,梳时尚头,似乎家境、背景不一般。
他偶尔谈及早年读书的故事, 他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钻研过古文和诗歌。他的文言文和格律诗水平均在同辈人之上,因而在谈诗说词的场所,说话有底气。正因为此, 他又有了几分傲气,而且也有几分骨气。凭着他的底气, 如果减少一点傲气,他中青年时期的境遇不会是那般艰难。
摘自政协湖南津市委员会编纂的《城市基因津市文史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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