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寒冬渐过,春天即致,几日前就约定,请美女妹妹——罗艳老总上我们望阳山走走。妹妹罗艳,她哥罗辉,罗辉女儿罗雅娟,表侄许鹏飞,我和我儿子,六人两车。 罗艳留学莫斯科一年,留学基辅六年,专业是歌剧,却改行文化产业管理,十年间,从2013年到2023年,从20多岁到30多岁,十年奋斗,从小角色到法人,目前是厦门闽南大剧院的法人,董事长兼总经理,兼党支部书记,厦门市政协常委,台北实践大学文化创意产业专业在读博士,分别被台湾师范大学和在读的台北实践大学聘为表演艺术行业硕士导师,是位胸襟非常阔达,爱心非常宽广,能力非常出众,颜值非常出色的老总。曾经对我们桃源叮当助学网在太平桥乡的助学对象娟娟,自高一到高三,一直不缀,资助了三年之久。最近出版一本书《问心追艺》,对在该剧院演出的谭盾、陈佩斯、于魁智与李胜素、克劳迪娅·杨等十九位艺术家、音乐家进行的深度采访,闽南大剧院系很高雅的文化央企,自从2013年开始经营,引进了1000多场精品剧目,包含歌剧、音乐剧、话剧、舞台剧和戏曲等等各种艺术表现形式,什么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位《我的太阳》的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什么钢琴家克莱德曼,李云迪,郎朗、谭盾,什么著名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歌唱家刘欢,吴碧霞,谭晶,李健,廖昌永,李玉刚,太多太多,不胜枚举。国内外很多很多顶尖级音乐家都被他们请到大剧院登台献艺,盛飨剧院,辉耀厦门。特别是2017年,为金砖五国国家元首举办专场音乐会,习总书记非常满意,各国元首非常开心,演出非常成功!
终于约定。 2023年1月30日,正月初九,我们上午九点出发,从桃源县城到观音寺镇望阳山省级自然保护区,用了一个小时多一刻钟。请来登山的辉哥的“武陵红光”,我们称之为“武陵神车”的,在路边在打着双闪等着我们。罗艳停下保时捷,儿子泊下长安福特,在一峰尖,七个人共同乘坐“武陵神车”上山。 望阳山自然是惊喜的,她的惊喜不是因为这么大的人物莅临,而是因为妹妹的到来,带来了世界音乐元素,带来了各种各样相融合的文化元素,所以虽然正值枯瘦时节,居然活力满满。 蓬蓬修竹,昂扬向上,眼眼泉水,叮咚透澈,阵阵鸟鸣,啾啾欢快,纤纤芦苇,随风摇曳。 上山二十分钟车程,我自任导游。一路向上,全都是酸枣部落,共有几百亩。为了修建这条上山的路,山崖被硬生生炸了条路出来,岩石不免有些松动,久旱逢大雨,不出意外的是要滑坡下落,一般每年要清理一至两次。路边我们栽种的红叶石楠,除了特别干旱,极少数水分严重缺失的地方没能坚守,整体存活率是非常高的,而且有的又抽出了红色的叶子,提前绽放出春天的艳丽。隔着车窗遥望对面的山坡和山峰,青绿,黄褐,颜色尽管不再丰盈,但一大片就是一个层次,蔚为壮观。哇,众人齐声赞叹。 “只此青绿”,我轻声道。 车到西湾里,开始启动步行程序。 绕山小路,是炸药与铁钎开出的,宽约一米五,右边是山,左边深涧,深不见底。从前一直涧底泉流,声震十里,而如今山谷寂寂,平日里仅流着深深的落寞。 山的“裙边”大约里许。 进得楠树湾,长长的树廊中,楠树遒劲的臂膀和肌肉很强劲地凸起,长发一如既往地向水滨飘逸。冬日的太阳,格外灿烂。和煦的阳光,从树枝间筛下来,斑驳了光与影,斑驳了满身晴朗。虽然握不住温暖,但手上却像有暖玉的感觉。 去年干旱了八九十天,岩石上生长的植物,因了水分严重不足,扛不住的三分之一,已然枯黄,至黑褐色,轻轻触碰便成齑粉,显出生命的脆弱,但更多的植物仍自咬紧要关,继续坚持,坚守,用绿色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生意盎然、繁花似锦的春天。届时,整个望阳山,姹紫嫣红,火一样的映山红,水一样的杜鹃,嫩得出水的茶尖,哪一样不惹你眼眸? 微风拂过,枝头摇曳,树叶轻轻悬舞,谈不上曼妙的身姿,然而强烈感觉到生命不屈不挠的韧性。而蒹葭苍苍,白日里,白露无意为霜,她们或三五成群,或一二十株相拥,在暖阳的照耀下,亦自金光闪闪。 路旁怪石峥嵘,苔藓俨然,蜿蜒的小溪流,兀自流淌着她的随性,尽管水量不大,仍然在某些平展地,围着些略深略浅的积水,水清凉,冷却不入骨,微澜滑过,粼粼光线柔柔的抚摸着她的澄澈。 “这绿色,因了你的到来,而注入了灵魂”。我对妹妹说。“哇,辉哥哥,你怎么开口就是诗?” “你想呀,我们的青山绿水,平日藏在深闺,今日你第一次来过,是你带来的能量、带来的磁场、带来的水平、带来的元素,使得望阳山这才有了最灵魂的遇见。” 然后边走边讲述望阳山的传说。 那七仙女中的大姐红衣仙女,见妹妹绿衣仙女下嫁董永,百般恩爱,觉人间远比天上多情,人间一日,便胜却天上千年。那一年七月初二的夜晚,月色如水,星光熠熠,红衣仙女着一身降红大袍,头上轻轻挽上一结,颀长着颈项,素白如玉的手,轻轻悄悄飘然而至。红衣仙女不仅纺纱做饭,而且在众姐妹的帮助下,利用夜晚,用阳光织就的金丝线编织出异常精美的锦缎。即使在没有星月的夜晚,织锦也奕奕生辉。 每天天刚放亮,太阳从东方升起,那阳光与锦锻甫一接触,但见祥云四起,霞光无匹,千万道阳光投射到山上,投射到织锦,山上辉芒万丈。人们便唤这架山为万阳山,在三座紧邻的山峰中,因易峰所住山峰为最尖、最高,高高隆起,所以人们将那高耸入云的山峰称为易峰尖,久而久之被唤为一峰尖。 二人合计,如此锦绣只能低价卖给百姓,坚决不卖财主。姐妹知道王母不会让她们久住人间享受生活,也不愿三兄弟再到深山老林去冒险犯难,便纷纷取下头上玉簪,向山上划一个优美的弧线。 奇迹出现,碧绿的茶树玉带一般环山涌出,片片叶儿坠着些晶莹的露珠,每株峰梢长着些许翠绿、娇小、柔媚的嫩叶,姐妹连夜采摘,并告诉三兄弟制、炒、烹、煮的方法。茶叶一经制成,绵软可口,口腹生津,齿颊生香,香飘十里。大姐说这里山高水澄,二姐说这里云岫雾浓,三姐说这色美味香。最后六人商议,就叫高山云雾茶。 只有三天,就到了七夕,王母盛怒之下,把三姐妹召回天上,囚于后院,将七仙女赶出天庭。 从此,易氏兄弟便不再打猎,祖祖辈辈就以制茶为生。 千百年来,万阳山和高山云雾茶声名远扬。 听完传说,大家都唏嘘不已。 妹妹罗艳,在厦门是很少有登山机会的,这样又陡、又滑、又弯的山坡更是极难遇见。呼吸到漫山的负氧离子,总觉满心满肺都是清新。 从山上下来,除了再见楠树部落,还遇见蓝色灵芝,有点精灵的意思,靛蓝色,也有些湘西腊染蓝的味道,从枞树一边生发出来,平均两三公分的,大的圆弧300度,小的长成120度强。共有八片,前后左右,错落有致。看似粗野,布局却又精美,你不禁感叹大自然对美的追求,精致到很细微的程度。 回程途中,因为我的“碰词”,我们聊流行歌坛,聊歌曲,聊歌手,聊刘欢、韩磊、吴碧霞、王菲,李健,李宗盛,罗大佑,廖昌永,谭晶们,请她哼唱《红莓花儿开》,《喀秋莎》,《贝加尔湖畔》,《又见炊烟》,唱歌剧的嗓音唱流行歌曲,那么温婉动人,那么干净,根本不用技巧的,随口哼出,歌声就随微风、溪流,轻轻悄悄荡漾每一个角落,那楠树,那花草,那岩石,无不停泊在歌声里,那甜就渗透到你的五脏六腑。那鸟儿,也衔着歌声的蜜意,四处飞翔。 回到山半的西湾里,何新轩家没人了,先前还在的老母亲应该被接下山了,但老木屋还在。便就着木屋黑色古拙的板壁,妹妹上身乳白的轻薄风衣与下身的牛仔裤搭配,现代元素与古老元素强烈对比,给拍了几张,略有些兴味,腹有诗书气自华,合璧的中西文化、高颜值与素养积累,让照片有了文化的内蕴,古典现代美,像《青花瓷》和《兰亭序》的词意。鱼塘前合影,山、水、人都同进框。 下山到接待中心吃午饭。饭后,桌上扯淡一会,我提议,“这么璀璨的阳光,每片叶子都渴望绽放的,我们何不院子里坐一会儿?”青石凳上,既有古意,更有情趣。于是,端着琥珀样透明的绿茶,一边“补钙”,一边聊着和艺术有关或者无关的话题。 回家的路,总是那么近,那么快,我们的心情都像一片片羽毛,那么轻柔,那么快意,虽把满山的清新带走,却不留一丝痕迹,轻快地荡漾起心中的惬意,而桨枻就是我们的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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