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洲的民间对联（二）

津市吴若愚

新洲的民间对联（二）

                                                                              文/王泸

      清末新州人郭春山，少年时受家乡先辈车胤囊萤照读的影响，刻苦攻读诗书。一日，京城主考官来澧州监考，下雪天游城墙外宝塔，吟一上联：“宝塔层层，伸出黑颈吃白地。”当时，无一人对出下联，少年郭春山得知，挥笔写出下联:“城墙垛垛，露出白牙哨青天。”从此，郭春山名扬九澧，人称郭才子。几十年下来，郭才子对了数百首对联，最有名的是智对磨督学。磨督学才高八斗，是晚清榜眼来到新洲嘉山游孟姜女大庙。郭才子想教训不可一世的磨督学，穿上棉 ，拿蒲扇横卧路中。磨督学停轿，用对联说话:“穿冬衣，拿夏扇，不知春秋”郭才子即答:“出北京，走南省，什么东西。”身材矮胖的磨督学又说:“磨矮矮，齿糟槽，进粗出细。”郭才子对曰:“秤钩钩，星朗朗，识重知轻。”磨督学没占到便宜，第二天来到郭才子执教的学堂，出下联日:“稻梁 菽，麦黍稷，这些杂种中，哪个是先生?”郭才子冷笑一声，即对上联:“诗书易，礼春秋，许多经传，何必问老子?磨督学自知没趣，无言走开。晚年的郭才子来到澧州宝塔游玩，远望每层两孔相通登上宝塔，里面四方通明，心一动，写下一副上联:“宝塔七层，层层孔明诸葛（角）亮”直到他死，也没人对出下联。一百多年以后的今天，也没人能对出下联。
      相传宋代大诗人范仲淹十岁随继父来至澧州，留有“洗墨池”的传说。清代嘉庆年间（1796一1820）两江总督陶澍仰慕新洲车胤，来到车胤墓前，亦写下副对联:“台接囊莹似车武子方是学者，池临洗墨看范希文何等秀才。”此联道出陶澍对澧州所辖小镇新洲文化名人的钦敬之情。
      听新洲老人言，在民国初年，有人看到新洲南麓嘉山孟姜女大庙南宋诗人文天祥撰写的歌颂孟姜女的楹联。我一直打听、查访，直到1987年赴陕西潼关考查孟姜女，才找到这副文天祥撰写的对联。据说是题在山海关城东13华里望夫石村凤凰山上的孟姜女庙柱上:“秦皇安在哉万里长城筑怨，姜女未亡也千秋片石铭真。”
      文天祥来过新洲没有?无史考。但山东、陕西与湖南澧州（今津市）是孟姜女主要流传地域，也可能是后代文人将文天祥题在山海关孟姜女庙的对联，带到新洲嘉山孟姜女大庙。
      在这风光旖旎的新洲小镇浓浓的对联氛围中，连官宦恶少调戏村妇，村妇痛斥恶少，也用上了对联。恶少出游，见一桥上有村妇淘米，便出联调戏:“有木也是桥，无木也是乔，去掉桥边木，添女变成娇。阿娇休避我，我最爱阿娇。”村妇出联斥曰:“有米也是粮，无米也是良，去掉粮边米，添女变成娘。老娘虽爱子，子不敬老娘”。此联虽无上下平灰，不太工整，却是副拆字妙联。道出新洲劳动人民的文化修养和机智。
                                                                         摘自《城市基因——津市文史丛书——文存卷上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