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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骏琪:流浪方式(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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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8 16:52: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汉寿老干部网宣 于 2024-5-8 16:54 编辑

流浪方式(十三)

萧骏琪   


  我写过一篇《故事郑家坳》的散文,把五姓堂的张家湾、书楼村、庙嘴上以及烂板船等名字的来历详细地叙述了,而且自认为合情合理。有所谓的扶贫干部,曾把斋饭山称之为“灵山”,我估计此君在捏造这个名字时还洋洋得意,据我所知,每一个县都有地名学会,只有学会的人才有资格为某个地名更名或命名,你扶贫干部算哪根葱啊,敢把一个称呼了几百上千年的斋饭山更名为灵山?是谁赋予了你这个权力?
  张家湾在满清时是出过红顶子的,书楼中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居住处,烂板船的地名可与烂柯村的传说媲美,庙嘴上与关圣帝君有关联。每个地方的美景一半来自天生丽质,一半来自双手创造。一代人逝去,一代人新生,这是自然规律。
  胜利保还在益阳做事吗?算起来,他也是60岁的人呢,儿己娶亲,女儿已嫁,也不必在外面做事了,但胜保勤快,闲不住,一个月定时有几十张大钞放在手里数数,也是一种享受。
  威爹两老的善良让我多了一代人。16年前,他冒着风险,隐藏有孕在身的妻于家中,细心照料无微不至,到即将临盆时威爹和老表华胡端亲送到汉寿县城。妻在威爹住里住了几个月,任何人(包括我父亲)都不知道。现在威妈故去了,怀念永远。
  书楼村的传说已经远去,但书对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一种装饰品了,扭扭捏捏的街头舞走来,抖音在充塞和侵蚀我们健全的肌肤。粉丝不再是食品了,而是一个团体的称呼,美女一词你认为还能惊艳吗?这只是一个区别性别的名词,名星做广告显然过时了,现在由网红取而代之。刘家五斗村的那条羊肠小道完全不见了,你还能看见负薪归家的我们吗?
  熊斌是我同窗熊胜明的儿子,2018年上半年我在鲊埠写点文字,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立即驱车前来。斌伢几很热情,他看见我外去采访靠等待公交车,便自告奋勇和我去马迹塘买一辆二手摩托车代步。因为价格问题,车没有买成,熊斌又将我送到鲊埠。熊斌是我文字最具热情的读者,如他多少年前他父亲一般豪爽。
  南村里也有很多年没去过了,但年轻时去双抢春插的足迹还依稀可辩。和我一起长大的开始老了,年轻人早就去了沿海一带。瞿克军成了远近闻名的厨师,余先出租蒸笼的生意红火。昔日的黑村里,如今正大放光明,但我仍然怀念小溪里捡闹药鱼和六月田里捉泥鳅的往事。
  记得慈眉善眼的金爹和在给人做道场能发挥到极致的熊国友,他们是父子,也是道教文化的传承人。在乡下,老人活到了一定年龄而无疾而终是白喜事。但老人为生活操劳了一辈子走了,孝男孝女们应该为他做一个道场,超度老人去西方极乐世界。金爹父子是道人,他们肩负着超度亡者的重任,尽力尽责通过敲打唱腔渡亡者到一个没有疾病没有战争的世界,这世界虚无飘渺,但在善男信女们的心中绝对存在。当道场进行到高潮的时候便是“赞花”,赞花的唱词是道者随心编出来的,极其押韵,几个道人先生一唱一和,让孝家心甘情愿地拿出几张大钞放在佛堂的某个盘子里,让唱者高兴,亦让孝家开心,这是类似顺口溜的“赞花”唱词的魅力。
  元霸叫熊自元,他较之比我大十来岁吧,但我一直叫他元霸,他是当时大栗港为数不多的文学爱好者之一,我们一起利用业余时间创办《黎明》文学社,一起为一段来稿文字甚至一个标点而争得面红耳赤,但文字上的争吵从来没有影响过我们的友谊。元霸的文字组合能力很强,但他没有能坚持下去,命运让他从商以至于在商场混得风生水起。2021年我去五羊坪采访,回桃江县城时到他家坐了一会。他的房子很有气势,且设计合理得体,是乡下难得一见的豪华别墅。元霸勤快,他的菜园里充满了勃勃生机。岁月的艰辛也没有磨平他对文字的爱好,有时也填填词或写几首格律诗自娱自乐。我们曾几度约在一起聚一天,但终于不得空闲。
  在每一个最具人间烟火的日子里,我总是固执地爱恋着家乡的土地,用脚步丈量的人生,无一不是胡呐喊的去向。少年时利用放学回来后的时间跟随大人去修水渠,那叫半工半读,踩着人力打稻机去“双抢”,中午回时还要担一担湿漉漉的毛谷回屋吃中饭,那听正式走上生活;上山砍柴、背竹篮摘茶茶、去菜园挖土种菜、去古井担水……生存,都是凭着自认为一身用不完的力气。年轻时,我大部分的文字都是在煤油灯下完成的。在过去的日子,我对生活的热爱,我对婚姻的向往,我对物质的追求,我对太阳的顶礼膜拜,都会以诗歌的浪漫讴歌岁月,以月亮的名义守护心灵。
  从龙子山的茶园下去,便是伍家洲了,大栗港和伍家洲是血肉相连的,洋泉湾的灯光可以照亮龙子山的村庄,大全的鞭炮声亦能炸响赤光坪的喜悦,大全的女儿嫁到余家河,迴龙山的后生是大兴的女婿,几缕炊烟飘两地,一口吊锅待两家。记得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主编的《黎明》文学社接待了一位来自伍家洲的文学青年夏新吾。
  后来和夏聚了散,散了又聚,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我在深圳特区再度邂逅了夏新吾,说起文学方面,他竟矢口否认了,仿佛文学创作是什么罪魁祸首似人的,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当又一个后来来临的时候,龙牙坪桂爹告诉我,夏新吾己经走了。
  泥人飞雪王爱民也是洋泉湾人,诗写得很好,令我辈望尘莫及。他是从没谋过面的好兄弟。但面包和牛肉终究会有的,我问过大栗港的山,我也问过洋泉湾的水。我们的文字都是来自对泥土的爱恋,如果有一日飞雪飘舞,兄弟,可否煮一壶茶,敬青云寺的佛?赠白云飘舞的天?
  记得彭元中家最具烟火气的乡下谷酒,记得元中父亲彭爹豪爽的举杯,记得2021年元月那个雪花飞舞的冬季,记得那晚锣鼓喧天的不眠夜……洋泉湾的天地,是最热情洋溢的问候。
  彭金宇是《羞女山下》文学社的总编,小伙子虽然年轻,但他的文字功底却非同凡响,尤其是古典文学知识,年纪轻轻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们常常在一起聊天,关于诗歌和散文的创作,关于对赋的认知。彭金宇对文学创作很有见解,一套一套的,引经据典、由浅入深。他在东莞,我在湖南,但现代化通讯设施缩短了两代人之间的距离,有时聊天超过了一个小时。《羞女山下》自2018年创刊,在彭金宇和远在贵州的念泽民的精心编辑下,犹如一颗种子从破土出芽伊始,到现在己长成一株初具雏形的小树,而且以乘风之势,欲参天,成栋梁。
  在伍家洲,我见证了洋泉湾的美丽,也书写过望母洲的风光,亦朝拜过青云寺我佛的庄严,但让我更为开心的,是收获了来自伍家洲最真挚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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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8 19:31:18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老师的佳作,为老师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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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9 13:4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萧老师佳作,欣赏学习。衷心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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