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沅江樵夫 于 2024-8-9 10:18 编辑
儿时野果情 去年今秋,笔者回乡探亲,到儿时曾经上山砍柴的地方散步,无意中看到了很多野生板栗挂在树上摇摇欲坠。我忙从旁边找了一根较长的小树棍,朝着板栗树枝打了几下,很多熟透了的板栗便纷纷掉落到地上。我从毛茸茸的粟壳中剥出了一些,紧接着把它放在嘴中嚼了起来,真是越嚼越有味,香甜脆软,余味无穷。 吃着野生板栗,大脑中随即想起了儿时生活岁月,那一幕幕、一幅幅场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由于种种原因,部分农村家庭生活水平比较困难。当时普通农家,逢年过节能够吃上一餐大米饭就算很“奢侈”了,平时也就蔬菜饭、萝卜饭、薯饭对付,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余钱买水果了,况且那时公社供销社柜台中也没有水果买。普通农家小孩要想吃到水果,要么就吃家中的萝卜红薯,要么利用上山砍柴的机会,寻找野果解馋罢了。当年,野果的种类很多,如野板栗(毛粒子)、茶葆、茶耳、蜜蜜果、掉掉果、田坎苞儿、地枇杷等,但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地枇杷了。 地枇杷,别名地瓜、地石榴、地果等,属桑科,匍匐木质藤本植物,节膨大,叶椭圆,5—6月开花,7月结果。当时每到暑假期间,我就邀请了一些同龄和志趣相近的同学朋友,到“老地方”寻找地枇杷了。 地枇杷一般生长在田坎上、山脚边,以及无人管的小平畦上。而我们采摘的“老地方”是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山脚边,俗名“岩巴嘴”,那里生长的地枇杷果大、色红、味甜,超好吃,是我们儿时伙伴最喜欢去的地方。 记得那年仲夏的一天,晴空万里,天气很热。我和小伙伴参加“双抢”(抱稻)回家后休息(因早稻抢收完了,生产队安排,小学生可休息半天)。中午打盹空隙,我寻思,何不乘这休息时间,到岩巴嘴翻地枇杷去,也享受一下口福。说干就干,我叫上了同伴毛儿、亚儿、富儿三人,他们也很赞成我的主意,兴高采烈地和一起来到了岩巴嘴。 岩巴嘴离家有两里多路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坡,因其山嘴突出部分,仿佛一个猪嘴,又全是青岩石组成,故名岩巴嘴。岩巴嘴山顶部分生长了很多枞树,由于土层薄,似乎永远也长不高长不大,其它空隙地方长满了荆棘和芭茅,我和小伙伴砍柴的时候也常光顾这里。但我们最喜欢的还是这里的地枇杷,盛产季节要来很多次。此刻,我和三个小伙伴一到此地就忙开了,扒开地毯式的地枇杷腾一看,啊!好多熟透了的地枇杷,颗大粒圆,我非常兴奋地一粒一粒摘下往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装,不一会小布袋就装满了。抬头扫视了一下另两位小伙伴,他们带的小布袋好象也差不多了。于是我招呼了一声,示意他们到山脚下一块大岩石上歇息。我们三个刚找到坐下的位置,来不及聊此次采摘地枇杷的感受,三双不听使唤的手都伸向了小布袋,拿着地枇杷急忙剥了起来。我拿的这粒地枇杷粒大,皮暗红,用手轻轻一剥,红皮全掉了下来,其果肉又是另一个样子,圆嫩光滑、晶莹剔透。来不及洗手,拿着它就往嘴里塞。好甜哪!来不及咀嚼就滑到了肚子里,我一连吃了好多颗,还意犹未尽。看其他两个小伙伴,其状态也和我差不多,过足了野果美味之瘾。 地枇杷,虽然是野果,但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也帮助我们这些小朋友解了大馋。即使现在,数不清的水果异常丰盛,仍时常勾起了我的慕名向往,它虽然不起眼,且名不见经传,但它给我们留下的寻找过程和美味享受,却是终生难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