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汉寿老干部网宣 于 2024-9-28 08:43 编辑
天道（六十二） . 萧骏琪
立儿在租房里住了三天，白天，我紧锁房门出外收废品，但我会在早晨煮两个蛋给她补充营养。中午回来把饭菜搞熟，先给她端一份进去，然后一个人在客厅吃饭，晚上也亦如此。我们尽量不对话，有事就作一些手式以代替语言。尽管很是谨慎，但终究怕被人发现。现在，再送她去桃江乡下显然是不行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在汉寿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立儿去住。 童老师家里我是常去的，俩老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这一天收废品到了童老师附近，刚好童老师在门口看见了我，我进门后坐定，发现童老师的外甥女胡姐也在房里。闲聊的时候，童老师问起立儿的情况，我如实告诉了他，也把自己的耽心说了。胡姐忙说，要立儿住到我家里来吧，我家绝对的安全。童老师也在一边附和。真的是想睡觉给了一个枕头啊，我千恩万谢，决定今天晚上12点以后把立儿送到胡姐这里来。那天，我还特地收了个早工，把消息告诉了立儿。好不容易捱到了午夜，我们乘着夜黑，悄悄地住胡姐家里走去。所幸我租房隔胡姐家不远，尽管我们走得很慢，但一会就到了。
我一日三餐做些可口的食物给立儿送去，而且不断地变换着食物的花样。我没有直接进过胡姐的大门，而是把一日三餐送到童老师得家里，童老师会从胡姐的后窗递过去。这时，娘已到了汉寿。也就有那么几天过去了，这天上午11时许，我接到了师母的电话，她说立儿估计是发作了，要我赶紧打妇幼保健的救护车电话，可妇幼方回复救护车己经全部出去了，要我自己打个车来。令人感动的是：当童师母扶着立儿走进车里，她也马上进入的士。我给赛姐打了个电话后，也骑车赶向妇幼保健院。
到妇幼保健院三天了，立儿仍然没有生产的际象。她今年35岁了，属高龄孕妇。院方决定剖腹产，但我认为她一旦剖腹产了，几天都吃不了东西，于是便往市场买了只四斤重的母鸡，杀了炖汤送到医院。妇产科说产妇吃了东西，今天动不了手术，决定在次日给立儿剖暖生产。到了第二日，立儿被送进了手术室，我和娘在病房焦急地等待着。也没过太久的时间，赛姐抱着一个婴儿出了手术室。我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急切地问：是男还是女啊？赛姐看了一眼，回答说：女儿，六斤九两。我欢喜雀跃地奔下楼，到街上的磁卡电话上去打电话了，这一天，是2008年农历10月初9日上午9时许。
第一个电话当然是打给威爹俩老，其次是两个舅舅、两位媠娘一位姨娘，还有父亲及萧氏家族伯伯叔叔……一连打了30多个电话，才把我有了女儿的消息告诉了我的亲人们，再重新走进病房。病房里，娘笑得闭不拢嘴，正在和赛姐议论新生儿像谁。当赛姐说婴儿的鼻子和她翁妈一杂像时，娘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
拿出生证时，我给女婴取名诗情，爱称躲儿。其实，名字早在几个月以前就起好了，诗情寓意小女儿的人生充满诗情画意，躲儿是为了纪念立儿为了让她顺利出生，东躲西避的艰辛。那天晚上，我打电话请朱能毅老师来喝酒，当然也把这个喜讯告诉了他。朱老师由衷的为我感到高兴和祝福，并说：女儿既然平安降生了，就不须躲了。以后，就叫她朵儿吧，希望她如花骨朵一样，只待春风吹拂，便会美丽地盛开。
朋友们亲人们为我感到由衷们开心，他们纷争为朵儿挂红。汉寿的朋友还会把钱用线捆好，挂到朵儿的衣服上，祝福朵儿长命百岁。家乡的亲朋们希望我们一家能回家乡一趟，做个酒，为新生儿祝福。
花木兰居委会知道了这个消息，特意找到了我，先对我家添丁进口表示祝福，然后商讨地对我说，能否朵儿在花木兰暂不露面？或者可以在县城另外的地方租个房子先住上十天半月？我听了同意了。乘着娘三代人还住在医院的时候，我在建设南路花100块钱一个月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再把一些日常用品用板车拖到租房里，藕煤也拖来了一大板车。到了出院的那天，我让她们三人打了个的士先到租房，我骑车随后就到。白天，我去花木兰收些废品卖了，然后再买些菜回来，直到晚上，才到花木兰的租房里去休息。
2008年农历9月，听说老表军哥患了不治之症，我急着赶回来看了他。那几天军哥刚从医院回到先锋桥。在我的视线里，军哥很是阳光，我在他家吃了一顿饭，我们开心地聊着天，这时，我是完全看不到军哥是身患绝症的病人。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才告辞出去。但那时候还有什么车啊？军哥急得不行，忙叫他妹夫送我一程。我对表妹夫说，送我到筑金坝吧。我是想去看看游氏俩老的，可表妹夫回到先锋桥后，说我在筑金坝街上等车。说实话，我是在等袁老四的车子，我要他把我送到游家。好多年没见了，我是应该看看两个老人的。游霞知道我再婚了以后，一直和我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萧潇的情况。女儿现在好吗？她会忘记我吗？这是我想去游家看看的重要因素。可是，有一会了，怎么还不见老四呢？我真想再打一个电话催催，一辆小车倏地在我身边泊住，车门打开，是华胡端。华胡端要我快点上车，他送我。就这样，我弃了游家之行，上了车子。
女孩
不需要那条溪水继续回头
隐隐的新月
让正在衰老的垂柳有了生气
这个夏天
沿路丢弃了许多雨水 这里
多少年前的泥泞里
我们曾经到过许多乡村
仍然留着一些清晰的脚印 以及
一些茫然生长的水草
会有人来告诉你的
挂在窗台上的露珠
住在父亲喷着酒气的大笑
而夜雾里一切潮湿的风
己经白发如霜
澄清一湖静静的水
浮我柳絮 泊我桃花
让沿路丢弃的雨水
在轮回千百万次后
随着一袋旱烟和一卷故事
坐进风里
忘记一条路 或者
白色的墙壁
然后去远方眺望一朵云的形成
然后怀念一片雪
一滴雨在空中碰祥后恍然大悟的笑脸
静静地路过一座桥
记住桥头坐着的女孩
我回到了汉寿县城，我好想在某个饭店请帮过我忙的人们吃一餐饭，可他们都不愿意，我知道了他们的苦衷，但女孩子既然生下来了，还怕什么呢？我也想抱着朵儿回来一趟，但晓岚叔劝我暂时别回家，怕计生办找我的麻烦。可父亲却希望我回来，我知道父亲想看看孙女。父亲添了一个孙女，他高兴啊，但我只能委婉地告诉他，再等等吧。但我好想回来一趟啊，我相信我那在天堂里微笑的祖父祖母一定很开心的，朵儿的出生，足以慰藉他们的在天之灵。
2008年年底，我回到了花木兰租房。这下我更忙了，每天出去收废品，回来后要煮饭炒菜，倒不是娘不做饭，而是我嫌她炒的菜不合我的口味，对于烹饪，我是极其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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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28 08:37: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