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66）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二十六

               （接上页）涂小诚和尹志明退至北间。正坐在床上看卷的田家驹扶扶眼镜微笑道:“徐哥，平常审讯，很少见你疾风暴雨，刚才黄卫东吼得那么凶，不独我听得到，连值班室的两位同志都凑了过来。多年的肆无忌弹容就了他的霸气，要起威风来也是咄咄逼人。不想你那一连串的反问质问也是招招直点要害，一时只听得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气势更胜一筹。”
                涂小诚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耸耸肩:“那家伙一见面就抬出陈力来，显然是从陈力那儿取了经的，但他错了，所谓彼一时此一时，他再怎么挑衅，咱也不中他的圈套。再说，人啦。“咱也不能每次都让领导扮黑花脸，咱做好人啦。”
                “涂哥，你说啥呢？”田家驹把卷宗放在枕边，“黄卫东之所以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有所恃，恃背后有保护伞，所以保护伞不倒他不会轻易开口。凭他的经验，凭他掌握的情况，他也清楚他不是我们的目标。另一方面，我们又必须通过撬开他的嘴来揪出他后面的保护伞。这就是一对矛盾。”
               涂小诚点点头:“这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要想啃下这块骨头，只有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要想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很不够，但因为本案的特殊性，又不容许我们大张旗鼓去调查取证。因此我们只能在利用他们内部矛盾上做章。”
               “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田家驹又拿起卷宗，翻出卫东公司的工商登记道:“卫东公司虽然进行了变更登记，但这些变更显然有假，会计师事务所虽然出具了验资证明，确认了各股东的股权份额，但股东的认缴仅凭一张白条收据能行吗？再加上黄卫东控股51%，是正宗的法定代表人公司董事长，而不应该是总经理，公司现任财务科长又是黄卫东的妻子风雪。卫东公司很可能就是原泡泡公司的翻版，所谓入股，可能就是根据利益分配确定的配股。无论黄卫东、风雪，还是吕诗雅、陈力、邱尔冬，这些人都是因为暴利纠集在一起，现在面临风险，我们抓了黄卫东，难保他们内部没有矛盾。堡垒只有从内部攻破。”说到这里，田家驹压低嗓子朝涂小诚笑道:“树魁同志已奉杨局之命密切注意卫东公司的动向去了。”
               冬日黑得早，五点半钟，专案组吃罢定钨职工食堂送来的盒饭，几个人围着一盆炭火在值班室打扑克消磨时光。尹志明过来报告田家驹说黄卫东一直坐在火盆边呆望着窗外看雪，送去的盒饭连看都没看一眼。田家驹说只要他不闹管他。过一会，杨剑风通过步话机询问这边的情况，田家驹作了详细汇报，杨剑风最后叮嘱注意安全，确保万无一失。田家驹把扑克交给尹志明，下楼检查了一下院门，给过道铁门上了锁，再去黄卫东那边，想看看黄卫东情绪是否稳定。
              田家驹轻轻推门进去，黄卫东果然还在呆望着窗外，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窗外只剩一缕雪光，山洼里一片寂静。桌上的盒饭未动，一丝热气也没有了。田家驹道:“黄总，这里的生活条件差了一点，委屈你将就一下。”（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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