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88）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永定区信访办主任接了腾市长的电话不敢怠慢，一路小跑闯进张书记办公室。张书记听说，问到底为什么事，是否是哪家单位集体上访？胖胖的信访办主任喘息未定说腾市长好像火气很大，但没说什么事。张书记打发走胖胖的信访办主任立即要通米惠英，才知道是卫东公司上访。张书记略一思忖即打任忠贵的手机。
                此时，任忠贵正在定州宾馆408房安抚被定阳派出所抓了赌的福建老板林耀成。昨天晚上现定昌纺织有限公司董事长叶子昌、总经理方正与刚从太平乡党委书记任上调区招商局局长的文若陪福建老板林耀成搓麻将，不想被抓了赌。这林老板是叶子昌牵引来的，准备兼并东湖渔场，成立定州水殖股份有限公司，开发利用三千亩浅水面进行珍珠蚌养殖的，任忠贵当着林老板的面把区公安分局局长万安民吼了一通，万局长只得亲自把昨晚的罚没款送到宾馆来。
                万局长进门把钱交给任忠贵就想走，任忠贵压低嗓子道:“我的同志哥，我们靠什么吸引人家投资？我们什么优势也没有，只有靠软环境，靠活政策。八千块钱与八千万谁分量重难道还需要我来掂量？去给人家赔个礼，顺个气儿。”见万局长面有难色，任区长双眼圆睁:“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你不光考虑你执法，你朝全区五十万人想一想，八千万的财神爷谁得罪得起？”见万局长似笑非笑，放缓了语气:“什么叫市场经济，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钱。”起身拍了拍万局长的肩:“同志，你难为情我和文局长陪你去，我都讲不起面子你还争什么面子，真是的。”万局长嘀咕一句“这个局长没法当。”偏被任区长听到了，任区长轻笑道:“你不想当？多少人等着你的位子哩。”万局长只得硬着头皮进里间给林老板赔礼。恰好任忠贵手机响，张书记要他马上赶到区政府，任忠贵听说是卫东公司上访，忙建议张书记把区政协主席余自信一同带去。返身进里间交待文局长为林、叶摆酒压惊，与一脸尴尬的万安民一同告辞出来。
                 定州市信访办。
                 腾市长抬眼见张上伦、任忠贵、余自信三人进来，用笔敲着桌子道:“稳定、稳定、稳定，你们可是到我手里签了责任状的，我的同志们。找你们来没别的事。”腾市长望了邱尔冬、风雪、程悦三人一眼道:“你们给我把人领回去!”张上伦、余自信几乎同时望了任忠贵一眼，任忠贵只得赔笑道:“腾市长，卫东公司的上访好像不是因为我们区委政府工作引起的吧？”腾市长道:“为官一任，保一方平安。几十人举着横幅游行示威，是向谁示威？与你们不相干，难道只与我相干？”任忠贵小声道:“腾市长，人我们这就带回去，但卫东公司老总黄卫东好歹也是个区政协常委，你能否听余主席作个简要汇报？”腾市长只得嗯了一声，余主席这才清清嗓子道:“腾市长，卫东公司老总黄卫东可是咱定州有口皆碑的大功臣啦。改革开放之初，定州第一座商贸城是黄卫东建的。说近点，临武铁路也是卫东公司立下汗马功劳，整个土建工程都是他们做的。这十多年，定州的建设和发展少不了黄卫东一份功劳。从人品上说，黄卫东也是没说的，他原是一个粮店主任，自愿辞职下海办民营公司，养活了一批工人，极大地缓解了就业压力，创造了许多就业岗位，这几年来一直是定州的利税大户。一九九八年涨水，他带头捐钱捐物，一般人捐一个希望小学都了不得，黄卫东可是捐了两个希望小学。现在检察院不知是经费紧张还是怎么的，错把功臣当罪人秘密关押审讯。退一万步来说，就是黄总有啥问题，起码也得给我们政协通个气儿。市委可要为我们政协说话呀。”腾市长眉头越听皱得越高，待余主席说完，方缓缓抬眼道:“是非功过，自有评说，我知道了。”市信访办主任插话道:“腾市长已打电话叫李检察长来，你们还是先回吧。”任忠贵瞟了邱尔冬、风雪一眼，转眼朝腾市长道:“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带他们回去。”邱尔冬、风雪会意，也无异议。记者见他俩人没说什么，也没说什么。几个人出来，邱尔冬上楼把会议室的人叫下楼。任忠贵和邱尔冬耳语了几句才和张书记、余主席上车。这边邱尔冬诸人三三两两收了横幅原路返回。（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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