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89）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李检察长接到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时，正在看报纸。李检边看报边思忖:腾市长？到信访办？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回头电话打给办公室主任，叫他侧面打听一下是何个事。一会儿，办公室主任回电:原来今天是腾市长的接待日，正碰上卫东公司的人上访。李检才知是为黄卫东那件案子。再打办公室:“我知道了，你通知洪检去吧。”洪检刚与杨剑风通完电话，已知杨剑风正审讯黄卫东，他甚至知道了任忠贵一干人已到市信访办接人。他也清楚一定是李检不去才叫他去的，迫于无奈，他只得硬着头皮去准备挨训。
                 定北钨矿干休所。
                 黄卫东低头寻思？难道检察院早盯上我了？不然，为何连我打牌、看望病人的事都了如指掌？但检察院到底掌握了多少？
                 杨剑风见黄卫东低头擦鼻梁上的汗，知道刚才一番话对他有所触动，见此又趁热打铁道:“黄卫东，我们也知道你对法律颇有研究，我们只想提醒你，如果追究你的合同诈骗，你至少要蹲十年大牢。你的变更登记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虚假注册也是一条罪名。你有贷无还，利用虚假合同贷款，又是涉嫌金融诈骗。你公司做假账对付税务部门，是否涉嫌偷税漏税？你在招标中涉嫌弄虚作假，岂非扰乱市场经济秩序？咱们再说你那一百二十四万管理费的事，如果你未入账的话，岂不可定你的非法侵占？幸好你不是国家工作人员，否则就是这条也可以剁你的脑袋。黄卫东，你别看你身上有一系列光环，有一系列保护色。不是我们和你过不去，实在是法律不容你胡作非为。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对抗，死猪不怕开水烫，二是走坦白从宽之路，争取将功补过。如果你愿走第一条路，我们将把案件移送公安机关依法处理，如果你愿走第二条路，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黄卫东擦完汗抬眼道:“你们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想想。”
                 洪检赶到市信访办，腾市长因见上访者全部撤走，心情好了许多，起身与洪检拉了下手两人挨着坐在长沙发上。彼此客套几句。洪检请示道:腾市长，是否有时间听我汇报一下案子？”市信访办主任见此借故走开。腾市长一笑:“现在叫作依法治国。你们依法办案就是了。何况办案我是外行，不懂。不过有一条，各项工作都要配合市委中心工作。洪检啊，为官一任，要保一方平安，要以大局为重，市委最近准备召开一次政法工作会议。现在国企改革到了攻坚阶段，各种社会矛盾也比较集中，我们政法部门千万要克服就案办案单纯办案的观点，要把办案效果和社会效果统一起来。
                 腾市长到底笔杆子出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都是代表市委站在一定的高度点评政法工作，虽只字未提黄卫东一案及检察工作，但这一番旁敲侧击洪检哪有听不懂的，当下略一沉吟道:“我一定把市委的意见带回去，不过黄卫东这件案子背景相当复杂，既可能牵扯到我们的干部，又有黑势力渗透其中，我们正准备向市委汇报。”腾市长声音陡高:“反腐败关系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不论涉及到什么人，市委坚决支持你们一查到底，决不姑息迁就。”说罢压低嗓子问:“到底为什么事？”洪检道:“为临武铁路的事。”腾市长问:“谁的指挥长？”洪检道:“任忠贵。”腾市长“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你们的套路了。”说罢顿一顿又道:“老洪啊，在这里我代表市委表个态，这个案子既然涉及到我们的干部，那更应该抓紧查。有问题按党纪国法办，没问题不正好证明我们的干部清正廉洁吗？不单你们要查，这边我考虑建议让纪委和组织部也要查。”
                  洪检告辞出来，腾市长一直送下楼，边走边说:“老洪啊，刚才卫东公司的游行队伍中混有一名省台的记者，说不定会采访你们。这次市里准备把你交流出去当检察长，这个机会你可要把握哟。”
                 洪检回来的车上心里还老琢磨着腾市长这两句话。（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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