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118）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四十七

              （接上页）八点过五分，杨剑风办公室，9.19专案组成员集合完毕。杨剑风环视了大家一眼道:“同志们，这些天来大家根据查账排查出来的比较有价值的线索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同时，我们对黄卫东的审讯也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坦率地讲，我们的工作还不如人意。我们还缺乏强有力的证据。黄卫东的口供在某种程度上说还是个孤证。目前于我有利也有弊。所谓有利的地方，就是我们对黄卫东采取强制措施之后他们内部有了猜疑，有了裂缝。随着吕诗雅、陈力乃至幕后的任忠贵的救黄行动一步步流产，黄卫东与他们的裂缝必然会一步步扩大。这是于我有利的一面。但另一面的情况就要复杂得多。首先，卫东公司实质上就是以诈骗起家的不法商人黄卫东利用陈力手下带黑社会性质的打手，勾结腐败官员，纠集社会闲散人员组成的利益共同体。吕诗雅是个纽带或者说是代言人，任忠费不会轻易出面，陈力也是藏在幕后，除了陈闳，还有挂名董事长的邱尔冬可挡差事。这种人事布局很有欺骗性。从犯罪手段上看，因为吕诗雅、陈力是公司各占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董事，所以任忠贵的收受贿赂、陈力的收取保护费都有路可走。除此，他们还可以利用牌局及节假日什么的打着朋友应酬礼尚往来的幌子暗渡陈仓。无形中给我们的调查取证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其二，自从专案组成立以来，我们的对手的反侦查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在他们挖空心思针对我们的第一轮攻势破产之后，他们又打了两张牌。一张舆论牌，企图打着司法公正的旗号，利用新闻媒体干扰司法。另一张牌叫做稳定牌，或者说是政治牌。卫东公司的上访游行是有组织有人策划的，这张牌打得我们有些被动，这就是我们必须取得市委的支持，至少是理解。同志们啦，正因为卫东公司在法律上说是有限责任公司而不是国有企业，所以我们反贪局的介人不仅社会上一般人不理解，恐怕有关领导与我们的认识也不尽一致，所以我们如果不能抓紧突破，那就有被迫撤案的可能，我们就会前功尽弃，不仅前功尽弃，还不好交待，不好下台。第三，据有关领导透风，近两天，根据腾市长的建议和田书记的指示，市纪委与组织部以干部考察名义组织对任忠贵进行了测评和座谈，但结论都是一片叫好之声。”说罢一顿。
               田家驹插话道:“现在就是有这么一个怪现象，有许多翻身落马的领导干部在东窗事发之前组织上都是浑然不觉，到了司法机关全面介入才吃一惊。一方面这些人擅于伪装，惯于欺骗组织；另一方面，也不能不使我们对干部任用、监督的一套程序有更深层次的反思。”
              “这也难怪。因为这些人往往头上罩有令人眩目的光环。”杨剑风望眼涂小诚，“任忠贵不用说。陈力是市区两级人大代表，黄卫东是永定区政协常委，他们都有保护色。”说到这里，杨剑风一顿，“听说，任忠贵向市委递交了血书。而且更对我们不利的是:黄卫东承认在医院里送了任忠贵一万，但任忠贵把医院里收的钱全部交给了市纪委。”见大家瞪大了眼睛，杨剑风又补充道:“是三万，不是一万。时间是在联合调查组调查之前。”
              田家驹、涂小诚、树魁、尹志明几个议论纷纷。
              过了片刻，杨剑风摆给涂小诚一支烟，自点了一支道:“同志们，目前形势凶多吉少，险象环生，时间刻不容缓。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加大工作力度，直接接触卫东公司核心层，剥去卫东公司的伪装，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迅速突破本案。这里我来做一下分工。今天我们兵分两路，田局和小尹为一路，我和涂哥为一路。”说着望着田家驹，“上午，你找吕诗雅，我会陈力。下午，你会邱尔冬，风雪由我来负责。树魁同志继续负责监视和联络。”说罢问大家有无意见，大家都表示没意见。（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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