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181）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警车驶出看守所，杨剑风问任忠贵:“出租屋里有什么东西拿没？”任忠贵摇摇头，一直到出岩城，任忠贵望都没有朝两边望一眼。他一直盯着吕诗雅，他实在弄不明白吕诗雅到底为什么要自投罗网，难道仅仅是因为思子心切？那她又是如何知道卡成空卡的？他心里默默叨念一句:自古红颜祸水，想不到自己也是重蹈覆辙。涂小诚见吕诗雅哭声未止，这才告诉她:“吕诗雅，你虽然一走了之。但我们没有忘记你的儿子，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这一次要不是你的老邻居余小惠老师和一个拾荒老者，你恐怕就要抱憾终生了。”吕诗雅心里一忖:看来报道是真的了。余小惠不用说，可那拾荒老者到底是谁？莫非就是与任忠贵夜祭状元塔那晚撞见的那个老汉？可惜报道上也未写出个所以然来。那可是晓军的救命恩人啦。因抬起一双泪眼问:“涂检，那拾荒老者到底是谁？”涂小诚不答，拿眼望一眼杨剑风。杨剑风看了一眼任忠贵道:“原来只知道那老汉常背个背篓拿把火钳拾荒，还经常口中念念有词。这次救了青晓军后，记者去采访，那老汉好歹不肯说个姓名，都以为他要做无名英雄呢，要不是一件偶然的事，谁也不知道他竟是个逃犯。据考证，他经常吟吟唱唱的竟是一首《酒色财气歌》。杨剑风顿一顿，见任忠贵、吕诗雅都听得呆了，又道:“前天一个风雨之夜，城东那座宝塔轰然倒塌，那老者葬身塔中。因为救青晓军的事，许多人都知道了那老者，人们不约而同地去扒他的尸首，准备厚葬一番。可是人们在清理遗物时，值钱的东西没找到，却找到了几张用塑料纸包了几层的旧报纸。旧报纸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这老者正是二十年前闹得沸沸扬扬临刑前脱逃的大贪污犯、凉州市财政局副局长李河清。李河清的身上有个显著特征，旧报纸上说得很清楚。他的右臂上纹了一个碗底大的忠”字，还是隶书。刚才我与岩城的同志说了，他们正向凉州警方汇报。那边，李老头已被草草埋在塔边上了。”吕诗雅边听边抹眼泪，两眼迷茫。任忠贵听说状元塔倒塌，长叹一口气，心忖:完了。想不到那夜撞破自己的却是这个李河清，怪不得这么晦气。李河清的结局或许是自己命运的另一种注解。他若不是临死前的一次义举，恐怕要永远地葬身塔中，或者抛尸荒野。昨夜构筑了一整夜的种种应对审讯的防御工事顷刻土崩瓦解。他自知罪孽深重，一种强烈的求生本能，或者说是对自由的渴望迫使他调整思路。于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从岩城到定州，当检察官问起他出逃这段日子的情况时，他滔滔不绝地把从白云山百丈崖到渫山、到岩城的经历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间或由吕诗雅作些补充。后来专案组根据他提供的情况，通过渫山警方从蒋美珍姐弟手中追回了大部分赃款，他两人最终到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车到定州，看到这熟悉的一切，任忠贵感慨不已，冒出一句令所有检察官都好笑又好气的话，他说:“我早结识你们几个朋友，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有什么事不能摆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