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澧西左九协修支祠支谱总疏
吾家公祠,元明时建兰江驿,被兵焚毁后建澧州城内五通庙街。历年百余载,祠基庙宇园地古木于今显存。因族众星居,子孙涣散,每于春秋两节,六属诸裔不能齐聚祖堂大展明礼。我祖讳乘时、字御六,州庠生;伯祖讳锡珩、字楚玉,系京监,二公崛起,夙邀族众建修支祠,以无吉所废至。余父讳戴高、字履厚,亦庠生;胞伯讳戴苞、字方盛,系贡元,两人继出,日以建祠,择基无地抱恨而终。 待嘉庆二十五年,有房叔戴惠、颖、位、绣、龙,传典、传禹、宗恒、宗业九人为首议于堂侄宗禹家,酌定捐规,书立小引,通知合姓。遐迩裔孙,闻皆乐捐,捐数註薄同买戴先基地屋宇以作宗祠。契据两纸俱刊谱末。买祠之后族众鄙吝,居心将以上之捐,故意拖措。年经九载有全给者,有未给者,有给而未全者,更有全而倍出者。 倍出何人?戴龙故后前首八人是也。此八人追讨捐项,日夜未安,见众无尝,各自倍填,启慷慨好施,以拨美誉于后世哉,毋亦价逼莫奈不得已而倍填耳,满望族众久后交给,谁知终无收补。倍数虽刻正数之下,苦劳已极。 今祠既成,适江右梓人来澧,诸姓均皆踊跃,而八人闻知又复同心努力协修家乘。亦若非祠无以妥先灵,非谱无以明世系,故祠必建于未谱之先,谱必修于祠建之后,其重本培根至矣,而且不自擅长,便于各支各房中,另选老成共为谱首,约梓罗大鹏,于今岁五月初四吉旦开刷,各查根由,注明生卒,投稿授余纂辑汇编,一本万殊,万殊一本,览谱可以知源流矣。 是为疏。 枫村传一诚菴氏谨撰
附白话文 毛氏澧西左九协修支祠支谱总疏
我们家族的祠堂,原本建于元明两朝的兰江驿,后来毁于战火,之后又在澧州城内的五通庙街重建。历经百余年,祠堂的地基、庙宇、园地和古树至今仍然完好保存。由于族人们分散居住,子孙们四处流散,每年春秋两季祭祀时,六属的后裔们无法齐聚祖堂隆重举行祭礼。 我的祖父名叫乘时,字御六,是州学生员(秀才);伯祖父名叫锡珩,字楚玉,是国子监学生。两位祖父曾立志召集族人修建支祠,但因未能找到合适的地基而没有实现。我的父亲名叫戴高,字履厚,也是州学生员;胞伯名叫戴苞,字方盛,是贡元。他们两人也一直想修建祠堂,但因找不到合适的地基而抱憾终身。 直到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有即房叔戴惠、戴颖、戴位、戴绣、戴龙,以及贤弟传典、传禹,贤侄宗恒、宗九人在堂侄宗禹家中商议,制定了捐款的规则,并写了一份倡议书,通知全族。远近的族人们听说后都乐意捐款,捐款的数目记录在册,并共同购买了戴先的基地和房屋作为宗祠。相关的两份地契都刊印在族谱的末尾。 然而,购买祠堂后,族人们却变得吝啬,故意拖延捐款。经过九年时间,有的人捐了全款,有的人没捐,有的人捐了一部分,甚至还有人捐几倍。捐几倍的是谁呢?就是戴龙去世后的前八位发起人。这八人为了追讨捐款,日夜不安,见族人们不愿偿还,只好自己加倍填补。他们并非为了博取慷慨好施的美名,而是迫于无奈。他们原本希望族人们日后会补上,但最终却无人偿还。虽然几倍的数目刻在了正数之下,但他们的辛苦已至极点。 如今祠堂建成,恰逢江西的刻谱工匠来到澧州(今澧县),各族都踊跃参与。这八位发起人听说后,又同心协力修撰家谱。如果没有祠堂,祖先的灵魂就无法安息;如果没有族谱,世系就无法明晰。因此,祠堂必须在修谱之前建立,而族谱必须在祠堂建成之后修撰。这是根本大事。他们并不独揽大权,而是从各支各房中另选老成持重之人共同担任谱首,并约请工匠罗大鹏,于今年五月初四吉日开始刻印。大家各自调查采录家族世系,注明生卒年月,将资料交给我编纂汇编。万流归宗,宗分万流,翻阅族谱便可知道家族的源流。 特此记述。 枫村传一诚菴氏谨撰 注释: 庠生:府、州、县学的秀才,需通过科举考试。 京监:在北京国子监就读的学生,也称为监生。主要由地方官学选拔优秀生员(秀才)送入国子监,可进一步考举人。但还有荫监、例监、举监等入学途径。 贡元:贡生中的第一名(低于举人,高于秀才)。贡生是指府、州、县学的优秀生员(秀才),经选拔后送入国子监深造的学生,属于正途出身(区别于捐钱买官的“例监”)。贡生有资格直接做官(通常为低级官职),也可继续参加乡试考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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