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眠忆慈颜——怀念我的母亲

陈哲先生

     长夜无眠忆慈颜     
     ——怀念我的母亲
              杨先华

       岁月的流失是无言的，当我们对岁月有所感悟时，一定是在深深的回忆中。而对母亲的付出有所感同身受时，我们也一定进入了付出的季节，因为该付出的，母亲都先为我们付出了。
       往往是回首之际在远行之前、在离别之中才蓦然发现我们从未离开过母亲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母亲的牵挂。
       小的时候，对母亲只是一种依赖；青年时，对母亲也许只是一种舔犊之情。只有当生命的太阳走过正午，人生有了春也有了夏，此时对母亲才有了深刻的理解和敬畏。
       随着生命的脚步，当我们在数着自己一根根白发，惊叹着岁月不饶人时，想想母亲为了我们所付出了怎样的艰辛。母亲在34岁时，煎熬的十月怀胎，1956年农历5月初二生下了我，在姊妹五人中，我是唯一的儿子，她那一种高兴的神情难以表述：“掐在手心怕飞，含在嘴里怕化”的那种情怀，所以当时给我取了个乳名叫“狗娃”，传说起个浑名好养，听话懂事的我依偎着母亲的抚育。
       母亲在世时，读过有关母亲的文章，似微风滑过指尖，从未有点滴触动。永别仙逝后，类同的文章从不敢轻易注目，一碰胸口就会隐隐作痛，不能自已，母亲的音容笑貌已在眼泪婆娑中模糊成了浮影。
       我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小脚妇人，她有着中国传统妇女共有的特质：心地善良、性格爽直、为人诚恳、吃苦耐劳……
      母亲一生勤俭持家，为我们操碎了心，她把我们抚养大，送我们上学，然后走出家乡参加工作、结婚成家，母亲芳华衍变沧桑，青丝熬成白发，她大半生的操劳都是为了儿女的成长。
       从我记事起，我母亲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分昼夜地运转着，日复一日的在土地和家之间忙碌着。我们穿的鞋、土布衣，都是她亲手做的，家里人的衣服是她亲手缝补。我的母亲为了我上学、成家、立业，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和辛劳，最终将我们五个儿女养大成人，想想真是不易，在子女中排在第四的唯一儿子看得十的娇贵。
       小时候，我总是盼着快过年，因为过年有荤菜吃，好的年景还是有新衣穿，但母亲却始终穿着那件旧式的蓝布衫，只是补丁一年比一年多。
       小的时候，只有饿了、困了才知道回家，未到屋就会喊妈我饿了！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玩到饿的时候看到家里的炊烟袅袅升起，然后听到母亲呼唤我的乳名叫我回家吃饭。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没有享受过什么清福，在那艰苦的岁月，哪怕是杂粮代主粮能吃饱也行，这是她年年梦寐以求的美食，那时候家里穷，饭菜油水少，每次吃饭母亲总是把最好的一点饭菜留给我们，她似乎没有什么食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哪种食品有特别的欲望，她总是默默地先让我们享用，剩下的她随便吃一点。每当我想起母亲背着我们喝稀粥的背影，我的心就会痛，她的一生都无私奉献给了我们五个子女身上了。
       记得我稍有点感冒发烧，母亲就会在我身边守到天亮，直到热水贴敷完全退烧后，母亲又赶紧给我做了只有生病时才能吃上的面条加鸡蛋，我吃下去后母亲笑了，那是只有慈母才有的笑容。
       记得十五岁那年，出远门到离家十多公里的梅家港上高中，即将告别母亲的时候有些依依不舍，在家告别时，母亲强装笑颜对我说了许多鼓励的话：“儿啊，爸妈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底薄，给不了你什么帮助，要懂事，认真读书，今后才会有出息，争取出人头地，只有你用功，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读书。”
       告别了母亲，当我走出百步之后再回头望时，母亲仍站在原地，手持凉蓬眺望着我，那时秋风正凉，风儿吹掠着母亲满头华发，有种不可名状的的潇瑟和孤寂。母亲站在土路中央，一身青衣点缀在一片白色土路之中，孤零零的望到路的尽头，期盼着我每月一次的归来，她的背影在风中有些孤独，有些期盼，还有些挂念。此时我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完成学业，混出一个样子来，让母亲安慰……
       两年后高中毕业，回乡后仍看到母亲对我的疼爱倍加，回家后什么也不让我干，母亲不仅要做劳累的集体工，还要干很多家务活。装了点知识的我，仅17岁就当上了负责300余人的生产队会计。
       1975年至1977年，才19岁的我，抽调到社、县参加农村“三分之一”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分别驻永丰公社永镇大队、梦溪公社八根大队、如东公社建设大队，21岁时在如东工作队期间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工作队结束后，返乡担任了5年的支部副书记、大队长，母亲经常告诫我：你要为老百姓多办事，俺决不沾你的光，不会给你丢脸。这些教诲和言传促使着我后半生廉洁为公的品质。
      之后又去乡办渔场杨家湖，7000亩水面的淡水湖泊，离家20余里，母亲多么地担心远去的我，水性不太好，会不会有闪失？真是牵肠挂肚的思念。
      两年后，经推荐考察，被聘为招聘干部，任永丰乡、红湖区办公室秘书三年后，调任澧县地势最低洼的九垸乡，历任过组织委员、副乡长、副书记、乡长等职务，一干就是11年，百姓对我、我对百姓都十分亲切和谐，因为我是农家子弟，会说农民想说的农家话，没有丝毫“官架子”、投机！所以，一直评价较好，没有听寡话。1998年防大汛，澧水、淞滋水全线告急，病母在家彻夜未眠，63天日夜奋战的孝儿不知多累多困，神经绷紧到了极限。还好，尽全方位努力，保住了大堤、百姓生命、人民财产的安全，并给予记市政府大功一次的奖励。
      没有、也不会让我慈祥的母亲失望，所以说，哪怕母亲病痛、卧床都是一副得意高兴的样子，令她欣慰满足。我够努力尊重您了！调入澧县农业局任副局长十年后，年仅52岁的我赶上了内退休息的“待遇”，精力充沛的我不甘闲赋在家，经举荐进入县老科协任副会长，有这个平台用科技力量服务老百姓，助推社会经济发展，又有了一个奉献余热再就业的平台，也有了告慰在天堂的慈母，使之安心的机会，至今仍在一如既往传承家风，用绵薄之力了却终身为党工作的信念。
      记得1996年，73的岁的父亲去世，母亲已腿脚不便，瘦弱的母亲再也不是家里的支柱，以前用并不宽阔的脊背扛起了这个家，灯火下映出了母亲瘦弱的身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对母亲的恩情，我唯有以爱和孝敬来回报。
      参加工作后，每每从离家三十多里的九垸回家时，母亲脸上总是绽放着笑容，其实母亲已经很累，想是为了讨好一个团聚的氛围。
      大家没有这种体会，七十多岁的父母，他们在子女面前的顺从是卑躬的、讨好的，小心翼翼地像个想得到夸奖的孩子一样，先把东西捧到你跟前，等你眉开眼笑了，他才跟着笑逐颜开，由衷地分享那分快乐。
      这种讨好令我有些心酸和一种隐隐的负罪感。年少的时候，父母选择用合适的爱引导我们，年老之后我们都选择了一种照顾年迈的父母。
      记忆中的1994年，已七十高龄的母亲因阑尾炎发作疼痛难忍，急送小渡口血防医院手术，住院治疗十天后痊愈出院康养，天有不测风云，阑尾炎疼痛解除，而因年岁原因，摔跤后尾脊骨断裂，往后的十年时间基本是靠椅子作拐杖挪步行走。2008年在她老人家八十七岁结束生命的前十个月已瘫痪在床，我基本上陪同睡在了一起，早起后洗抹扶上厕所，及时做早餐，恨不得病母能迅速好起来，恢复年少时体魄模样，尽孝是我应该的本份，是责任，是良知，但没有留得住母亲的康健，时间定格在2008年古历八月十五日中午时分，我们骨肉之情的良母永远离开了人世，悲痛欲绝的我已泪流满面，伤感至及。我将铭记母亲的伟大，在奉献社会的激情中回报养育教诲我的母亲。
      母亲在世的那些年，每年春节都会在母亲身边团聚，母亲在，家就在，团聚就在。
      母亲是一种岁月，每一缕白发，每一道皱纹，都象征着岁月的无情，记载着岁月的沧桑。
      母亲是一种岁月，因为在人世间忍受最多苦难，咽下最多泪水，包容最多无知，体贴最多心灵的是母亲，是伟大的母爱。
     岁月如歌，母爱无限……

津市杨支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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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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