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永志 于 2017-11-18 16:39 编辑
别忘了,太阳山又名梁山(续一) 永志 梁松庙建于何年,无考。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阳山改名梁山的天宝六年以前,山上就有梁松庙。梁松贵为驸马,并受遗诏辅政,地位显赫,既然有功于斯地,说不定在生时就有生祠纪念,后来虽然罹罪死于狱中,但梁松家族经久不衰。其弟梁竦,曾济沅湘,说不定到过常德,本人虽然怀才不遇,但其女为汉章帝的贵人,生子为汉和帝。因窦皇后构害,和帝母子离散,梁松的儿子与其母亲舞阴长公主在窦后去世后,一起做工作,致使真相大白,恢复皇帝地位。梁氏家族不少人被封侯,梁松也可能于此时恢复名誉。尽管梁松与马援有过节,虽马援先贬后褒,但对梁松没有多大影响,朝廷并未计较,更何况时过境迁,老百姓更不会管这些。因此,我认为纪念梁松而建庙,其时间在汉和帝章和初年(公元87年之后)。 唐朝皇帝姓李,奉李耳为始祖,尊道教为国教。“术黄精”,即服食太阳草可以延年益寿,就是道教养生术的范畴。神仙是道教基本信仰“道”的形象化体现,得道成仙是道士修行的目的和最后归宿。道教有庞大的神仙谱系,后世敕封为“灵济侯”的黄精即太阳草,毫无疑问被列其中,成为“阳山神”。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一直祭祀“阳山神”的太阳山偏偏在唐朝更名“梁山”呢?史无记载,不可臆测,但我认为肯定与人们对梁松的评价提高有关系,董颋于元和四年(809)写的《修阳山庙记》或许能说明问题:“古武陵封壤所至,湘岳辰澧皆附庸之部,《楚辞》载涔阳,即其证也。今俗豪家多嗜书知敬,殆黔中遗风不绝者欤?东汉光武二十五年,驸马都尉梁君松平五溪,名郡廨,置汉寿城,即荆州刺史所治。”对武陵介绍,三句话中有一句就讲到梁松,可见唐代人对梁松评价是比较高的。 刘禹锡与董颋是好友,他也在这时游阳山并写了一首《阳山庙观赛神》诗。诗前有短序:“梁松征南至此,遂为神,在朗州。”全诗如下: 汉家都尉旧征蛮,血食如今配此山。 曲盖幽深苍松下,洞箫愁绝翠屏间。 荆巫脉脉传神语,野老娑娑起醉颜。 日落风生庙门外,几人连踏竹歌还。 在唐朝,沅澧流域流传一则故事,也说明梁松在人们的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武陵大旱,百姓求雨,祷于梁山,梁王转向上苍求助,上帝令下甘霖。梁王因此而要作表感谢上帝,但苦于无人代笔。正在发愁,得知有位洛阳书生客居常德城,于是梁王摄其魂魄,令他作表。表章草拟完毕后,梁王又勾摄一位擅长书法的和尚的魂魄,吩咐他将表章誊正。梁王具表感谢上帝之后,设宴酬谢为此事出了力的书生和僧人。酒席上,梁王因书生名“史松”与自己“梁松”同名而犯讳,故令书生更名“史扈”。此时,书生才知道梁王原来是东汉虎贲中郎将梁松。书生史扈感慨颇多,赋诗一首: 南国贤王夜宴时,殿前高下正威仪。 鸾箫细逐歌喉转,鼍鼓轻敲舞袖垂。 烟袅金炉香旖旎,纱笼银烛影参差。 今宵得遇稀奇事,深愧全无绝妙辞。 僧人也不甘落后,接着也吟诗一首,其中有“酬笔频辉彪虎走,须臾数字大如斗”之句。书生睡醒,口中似存浓醇的酒香,大惑不解。天刚亮,他急急忙忙拜会和尚,和尚与他同样,睡醒后也觉得是刚从宴会上回来,两人做的是一样的梦。 当然,相反的声音也有,李翱就有不同看法,因资料不在手边,恕未列举。反对声音最强是在明朝,嘉靖常德知府陆垹,认为梁松曾经诬陷过马援,有罪于历史,甚至提出要拆除寺庙。府学训导王俨也著文认为梁松无功于斯土,祭祀他是好事者所为,是“楚人信巫好鬼”之过。杨嗣昌也持这种观点,并举证说《后汉书·伏波传》只说光武帝派遣虎贲中郎将梁松乗驛责问马援,因代监军,并无“征南”二字;《梁松传》说梁松封陵乡侯,娶妻舞阴长公主,三次变动职务,但未见称他为驸马。我认为所有指责梁松的理由,关键在于马援与梁松有过节,梁松要承担道德上的责任。其实,读《后汉书》不难看出他们的矛盾是马援摆老资格所至。马援年迈出兵,精神可嘉,但兵困壶头,最后病死。何功之有呢?奇怪的是常德到处有伏波遗迹,而有功者却反遭指责,这是封建传统观念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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