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儒回忆录(三十一)有趣的劳动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轮上了“右倾教育回潮”的时期,虽然还在批林批孔,搞斗批改,但主要精力是上好课;虽然教材还是文革中删除了很多内容的那种简单教材,但是我们的老师给我们补充了不少以前书上的内容。 劳动课依然有,每周2节。前面说过。二中的菜地比较多,总有6——7 亩,好几百人的学校,蔬菜能够自给,这是很不容易的。管后勤的老师很负责,很务实,把菜地划分到排,排与排之间进行比赛,哪天弄的哪排的菜都要过称的。各排的劳动委员都很负责,很称职,每次劳动安排得井井有条。 刚进高中第一次劳动课,是下午最后两节课,我被安排到食堂帮厨。一项重要任务是挑水,那时候若大一个学校,也没有自来水,没有抽水设备,好长一段时间靠挑。蒸饭灶是两口锅的,前一楼锅蒸饭,后一口锅烧热水,那锅上面接一很大的木桶,俗称“接口桶”蒸几百人的饭要烧不少的燃料,后面那一大接口桶里的水也差不多开了,学生用热水的时候,采取换水制度,先从水渠里提来冷水,倒进接口桶,再舀热水,并且有人监督,想不换是不行的,甚至提的冷水少,舀的热水多也不行。那么这个接口桶很大的,至少可以装20担水吧。还有食堂的其他用水,两节劳动课要挑近40担水,而取水的水渠离热水桶虽然只有40米左右的距离,但是有5——6米的上坡,20几——30级阶梯,劳动量还是相当大的。好在我已满19岁,很有力气了,完成这任务不在话下。在提热水人比较少的时候,来了一个高一年级的学姐,后来知道她叫李腊梅,而且还是一个排长还是团支书,她当时微笑得很甜,在旁边迟疑了一下,我知道她有点不想去提冷水,我便示意她:舀吧,不用换。(不要说我爱色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女孩后来在哪里高就了,我至今不知道。吃晚饭的时候,三两米的饭我当然少了,加了白饭,我给票的时候,恰好总务主任黄主任看见了,他的手连摇了很多下:意思是这样强的劳动强度,你吃点白饭还给什么票! 二中寄宿生很多,背米来交的是少数,绝大部分是转的粮食指标。前面也说过,学校不用这些粮食指标直接买米,而是买谷,自己加工,可以得糠喂猪,遇到稻谷质量好的,出米率比粮站里算的还高一点,加上糠,扣除加工费,是有赚的。碾米也是由学生劳动课干。有一次我们班碾米,有个叫戴玉国的同学(他和我同桌坐了一年),他掌握风车,把米和糠分开的风车。不知道谁说:玉国,你快点车呀,他就把风扇摇把的速度加快了很多,结果好米也被车到糠里去了——我们都知道,所谓风车快点车,是指把米和糠的混合物下落的口子放大一点,再就是在加料,换箩筐的环节中速度快点。他这么把风车摇把转快的做法,你也不能说他没有按你说的快点车呀,这个戴玉国,经常给同学门来一点搞笑。 我们排还负责了学校养猪场的劳动。有了这项任务,我们的菜地就比别排分得少。养猪场的活也只分给了六男六女12个同学,分三班,每班两男两女,每班养一个星期转。我们可真正做到以猪场为家了:早上爬起来就往猪场跑。猪场清洗的干干净净,一点气味也没有。猪食喂的饱饱的,猪们吃了酣然大睡,长膘快。猪场有一间保管室,主要是放糠,我们把饭盆,洗刷工具也放到这屋里,除上课以外的其他休息时间都往猪场跑。干活的时候,男同学尽量照顾女同学,力气活,脏活决不要女同学干!当然了,男同学的衣服,被子都是女同学包洗了,那可真是配合默契(又别笑哦)。我们学校隔一天杀一头猪,全部是自己养的,从不从外面买肉。因为我们排第一期猪就养得好,所以学校安排两年都是我们排养猪。 另外,校门外的一丘学农基地田改挖鱼池,约有一亩面积,要挖一定的深度,挑上来的土方数量是可观的,每个班都干了一整天,但是那是强度很强的劳动,算不得有趣的劳动了。几年后回母校时,校门已经向外移,原来那个鱼池已经填起来了,又过了两年,在原来鱼池上面盖起了房子,我们的劳动被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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